樑立夏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一旁的白少容,恰好三人也打了招呼。
以爲他們是來找白少容的,她便無謂的收回眼神,轉過來道:“喝點什麼,我請客。”
陸薇薇也只是一時意外,這會就意識到他們兩個跟白少容是認識的,便也跟着轉過來:“來杯新品吧!”
兩人一開口,吧檯內的調酒師就立即手上動作起來,像是耍‘花’式一般,讓人眼‘花’繚‘亂’的,片刻後,兩杯新品調酒就擺在了她們面前。
倚在一旁的白少羣道:“隨意喝,我請。”
隨後就收起了一旁的文件,向幾人點頭示意後,就先去了吧檯後面的辦公室。
白少容看看轉過去喝酒的兩人,然後才轉過來看向林子皓:“找我?”
林子皓和謝文依舊站着,這會還有些尷尬,聽到白少容問,就愈發不自在了。
“咳……”林子皓不太想摻和,就乾脆往白少容身邊一坐,“他找樑立夏,我只是個帶路的。”
白少容晚上要來酒吧,是跟樑立夏陸薇薇一起走的……也難怪會找到這裡來。
他冷淡的瞥了站着不動,臉上神情彆扭的謝文一眼,並沒打算幫忙說什麼,直接就轉向吧檯內。
謝文見狀,不由輕輕握了握拳,片刻又忍下全情緒,想着他來之前所做的準備,便也懶得理會這兩個人,徑自走到樑立夏身邊開‘門’見山的道:“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嗯?你是在跟我說?”先看了眼那邊坐着不動的兩人後,樑立夏纔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看向一臉鄭重的謝文。
謝文繼續忍:“是的,可以去那邊聊嗎?”他指了指一邊角落的單獨卡座。
雖然不太清楚他找自己能聊什麼,但這樣正式的邀請了,而且聽他說幾句也沒什麼,樑立夏衝看過來的陸薇薇點頭示意沒事,然後就起身跟着他過去。
看她還不忘端了那杯調酒過來,顏‘色’有點鮮‘豔’,不像是酒,倒像是飲料,謝文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卻終是沒說出口,而是一轉眼神,再轉回來的時候才低聲道:“上次照片的事,是我做的,抱歉。”
“……哦。”樑立夏毫不意外的點了頭,眨了眨眼看向他,似是在猜測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謝文也的確還有話要說,頓了頓就接着道:“我聽說過一點你的事,也知道了上次的事給你帶來了什麼樣的負面影響……本來是想着賠償你,可是林子皓說你不缺這麼點錢,所以我就另外想了個賠禮,希望你能接受並原諒我的行爲。”
說完,他就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折得正正方方的紙條,從桌面上推了過來。
樑立夏這回才終於意外了。
她其實對是不是謝文做的不甚在意,畢竟源頭是來自於季舒,她拍了照偷偷告訴老師也就罷了,卻非要發到羣裡,還流傳到了網上,就算沒有謝文,可能也有別的人借來做什麼。
再加上事情也都已經解決了,從頭到尾並沒給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和影響,所以就沒想過要再去追究,沒想到他反倒自覺來賠禮道歉來了。
“這……”樑立夏遲疑的開口,她一時‘摸’不準謝文的用意,以及這份賠禮到底是輕是重了。
謝文卻是一擡手:“你不看看是什麼嗎?”
從剛剛到現在,他都有些不太一樣,難道是來之前特別練習過?
樑立夏一邊猶疑着看他,一邊順從的先拿過桌上的紙條打開,這是一張從普通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上面的字跡有些馬虎,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只能勉強看清是關於什麼的。
待到看了個大概後,樑立夏就不由張了張嘴:“這個……?”
“你調查孫文雅的時候,應該順便‘摸’過我的底吧?這些都是我從家人那裡得知的,至於準不準確,適不適合,就得由你自己去定奪了。”謝文說完像是鬆了一口氣,恢復往日的桀驁神情道,“如果不滿意,最好現在就提出來,別等到以後還記着我曾做過這麼檔子事!”
果然是練習過,前面的話壓根就不像他能說出來的,樑立夏心下好笑,重新將紙條折起,在謝文直勾勾的眼神中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我收下了,你也不用在意,都是過去的事了。”
謝文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臉上也‘露’了點興味的笑容:“你這個人,‘挺’好玩的。”
“……”還能用好玩來形容人?樑立夏表示自己跟謝文完全不在一個境界,不過也只是心裡腹誹,面上就只是淡淡的一笑:“哦,是嗎,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那邊了。”
“嗯,”謝文先一步起身,“我走了,拜拜!”
只見他大步過去吧檯那邊說了幾句,大概是林子皓不走,他便也不介意的直接掉頭離開,倒是並不對這酒吧有什麼興趣。
樑立夏這才慢吞吞的端着還剩下一點的調酒回到吧檯那邊,剛坐下,陸薇薇就有些好奇的轉過來問道:“他跟你說什麼了?難道是因爲上次照片的事,他承認了還跟你道歉?”
“嗯,”其實是謝文做的這件事,不僅僅是她,陸薇薇白少容都大略知道,只是她本人不說什麼,他們頂多也只是找林子皓算賬,樑立夏託着下巴,還在回想着那張紙條的內容,“他這人‘挺’有意思的,還給了我一份不錯的賠禮。”
“嗯,是什麼?”陸薇薇挑眉問道。
樑立夏下意識的‘摸’了‘摸’紙條,面上卻只是笑笑道:“一筆意外之財。”
“錢啊?”陸薇薇頓時無趣的一撇嘴,“真當別人不知道他家多有錢似得!”
對於這個誤會,樑立夏並不打算去解釋什麼,畢竟謝文送給她的也的確是一筆意外之財,只是並非是由謝家掏的就是了!
不過不解釋,倒是可以讓陸薇薇也跟着受益。
所以樑立夏就試探着問道:“你爸給你的零‘花’錢,最多能有多少?”
“少則幾千,有特殊情況的話就幾萬吧,怎麼了?”陸薇薇轉頭看她,“剛剛不是還說得了一筆意外之財,怎麼又缺錢了?”
樑立夏搖頭道:“不是缺錢,是讓你跟着一起賺一筆錢,你怎麼想?”
陸薇薇大手大腳慣了,總是有足夠的錢‘花’,所以也沒想過要存錢,更沒想過要自己去賺錢,這會聽到就不由愣了:“我不缺錢啊。”
“……”樑立夏無言扶額,“你就沒有過要特別用錢的地方,然後又不想讓你爸知道你做什麼?”
這樣一說,陸薇薇的神情就才微妙了些:“好像,可能,應該會有。”
也就是說一時她還不好下決定,樑立夏就只好無奈笑道:“那你先想想吧,反正不急,年後再告訴我也不遲。”
沒能勸到陸薇薇,反倒是一旁的白少容聽了一耳朵,這會就不由得轉了頭來問:“是要做什麼?”
林子皓也好奇的看過來,一臉頗感興趣的模樣。
樑立夏看看兩人,琢磨了片刻,就很是大方的道:“就帶上你們吧,順便再叫上白大哥!”
謝文給她的紙條裡寫着兩條信息,一是一支股票,內部消息說某段時間裡會從最低到最高,在最低買進,在最高拋出,可以輕鬆翻幾倍。
二是將於年後五月初拆遷的一片舊城區,因着是一個‘挺’大的工程,所以到時候的拆遷費會很客觀,現在並沒人知道這個消息,所以二手房的價格仍然還不高。
這兩者都是投入時間不用太長,就能看到回報,真可謂是一份特別的大禮!
她當然不懷疑謝文會拿假的糊‘弄’她,一是因着他‘性’格使然,絕對不能容忍撒謊,不然張貼照片的事完全不必被林子皓知道,然後還婉轉的讓她這個當事人也知道,他做什麼都是正大光明公開大方的來。
二則是他道歉賠禮的那一番話,肯定不是他自己想的,也不會是林子皓教他的,最有可能是家中長輩得知了,然後還拿了這個賠禮來。
說是大方,不如說是舉手之勞的施恩。
畢竟這樣的賠禮,對於一般的學生而言是沒多大用處的,頂多就是給家裡透個風聲,然後手頭寬鬆一些的話或許還是可以因此受益,然後就會對謝家抱有感謝之意。
既讓謝文受了次教訓,又達到了收買人心的目的,還完全不用耗費什麼就能得個大方的美名,何樂而不爲?
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樑立夏便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還打算想方設法的好好利用一番纔好!
而買二手房耗費有點大,所以她就沒跟三人說,只說了股票的事,再三說明是謝家的獨家內部消息,並讓林子皓不要跟謝文提起,偷偷的發一筆小財就可。
至於房子的事,她便稍微跟白少羣提了句,卻不曾想白少羣也是有些捉襟見肘,只說看看再說。
無法,樑立夏只好找上了顧長安。
聽她說完後,顧長安便一句都不多問的道:“錢的問題不必擔心,你上次給我的‘玉’佩和手鍊已經託傅錦朝輾轉出手了,加起來也有十幾萬,都拿去買那支股票吧。至於拆遷房,讓邵奇‘抽’空去看看,如果可以最好直接買一棟,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半,錢先我出,等到拿到了錢再還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