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機票是之前一同訂好的,所以白少容還是等着他們回來,然後才一起出發。
抵達H市後,便又兵分兩路,他自顧回白家,顧長安則是跟樑立夏一同去吃過飯,然後再送了她回租房那邊。
而這次顧長安一走,下次就得等年前了,雖然大學寒假放的早,但是公司還得照常上班,所以最早都得臘月二十七才能回來。
等到他回來,樑立夏早已回了家,這樣一算,起碼要等到年後初幾才能見到,又是一個多月。
如果是往常還好,可這一次樑立夏必須得在期末考裡爭取進入年級前三,那就完全沒辦法跑來跑去,他亦是不好回來耽誤她的時間。
兩人心中都有着同樣的思量,分別前就不免有些不捨。
樑立夏解個安全帶就解了半天,磨蹭着道:“晚點我就不送你了,你到了再給我電話吧。”
“嗯,”顧長安側過身來定定的看着她道,“考試的事,你盡力就好,別太勉強自己了。”
真要不行,大不了多‘花’些功夫去扭轉,反正學校要的也只是表面好看。
“放心,我沒問題的!”樑立夏哪裡知道他還有着這樣的想法,只以爲他是擔憂自己壓力太大,反而起反效果。
見她如此,顧長安自是沒必要說得太清楚,只是輕嗯一聲:“反正你只要想着一切有我就好,懂嗎?”
“……嗯,我懂。”也不能怪他對她沒信心,到底她還是有所隱瞞,樑立夏終於解開了安全帶,又磨蹭着去開車‘門’,“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的行李那些都在上車後就一併放入了空間,顧長安便忍住了想要下車送她的心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的目送她下車。
看着她彷彿還有些失落的轉身上樓,顧長安不由輕嘆一聲,片刻後才緩緩離開。
而回到樓上後,樑立夏就暫時拋開分別的低落,閃身進了空間。
除了帶去的行李,這次帶回來的,還有顧‘奶’‘奶’忙活了一早上給他們準備的回禮。
大多都是些自己做的一些臘‘肉’香腸,還有各種果脯‘花’糕,如果不是顧長安無奈推拒,只怕顧‘奶’‘奶’要把家裡本來備好以及別人送的年貨都給掏空了。
然後顧長安只拿了一部分回白家,剩餘大半都給了她。
樑立夏儘管有些無奈,可還是不得不收下,無他,只因顧‘奶’‘奶’還的確都是把這些東西塞給了她,順帶還給了份較爲鄭重的見面禮。
收拾完行李和這些吃食後,樑立夏便回到房間坐下,打開了那有些舊,但卻能看出肯定是前主人珍愛之物的木匣子。
裡面也不是什麼多珍貴的東西,就是一套舊式銀飾。
項鍊手鍊戒指耳環,不論是‘精’致的做工,還是上面刻着的‘花’紋,都帶着少‘女’系的清新秀氣。
顧‘奶’‘奶’說這是在顧長安出生之後,特地爲可能會降世的小孫‘女’所準備的項圈,而後見孫‘女’無望,便融了重新做了這一套銀飾。
爲的是送給誰,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能不明白?
這不僅僅是認同了她,更是間接的對她說顧長安定會跟她長長久久……樑立夏按下心中念頭,將匣子合上,思來想去的,還是覺得放在空間裡最穩妥。
時間尚早,樑立夏收拾好房間後,就又去柔道班待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再去了趟倉庫。
等到忙完出來,天‘色’已經昏黃。
她也懶得再去動手自己做飯,徑自去了粥園,像普通客人一般的點了份套餐,然後就給仍然還待在F市的邵奇打了個電話。
聊到錢的問題時,她突然想起件事,就連忙掛了電話,給應該還未走的顧長安打了過去。
顧長安正準備出‘門’,接到她的電話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接起時語氣就有些急切:“怎麼了嗎?”
樑立夏輕咳一聲:“你是不是忘了件事,之前說好要給我看的劇本呢?”
“……”他還以爲怎麼了,顧長安無奈笑道,“你不是要專心爲期末考做準備麼?”
“總有休息的時候,還有吃飯也可以看看,”樑立夏纔不放心他自己去投資,便乾脆帶上了幾分撒嬌意味,“我真的‘挺’感興趣,你先讓我看看唄!”
她語氣一軟,顧長安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而本來他就有着去暗箱‘操’作一番的打算,這會就便點了頭道:“那好,我讓少容明天給你,有三份,你也不必着急看,反正真要正式投入也得等年後了。”
“明白,我一定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再給你答覆!”樑立夏如願,語氣中就帶了絲興奮笑意。
顧長安雖有些無奈,但見她這般開心,便也沒覺什麼了,掛了電話後就又迴轉身收拾了一番,拜託給了白少容。
而那邊的樑立夏剛掛斷電話,就又來了個電話。
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神情有片刻的複雜,隨即就還是若無其事的接起:“陸尋?什麼事?”
“你在H市吧?我來找你。”陸尋亦是平靜的問。
找她?難道說……邵奇做得還是不夠讓他滿意?
樑立夏微微皺了皺眉,隨即還是把自己的大概位置告知,不過沒說是在粥園,而是隔壁的一家小咖啡館
真要談事,當然還是清靜點好。
她迅速吃完飯,然後就拐到隔壁先點了杯飲品等着,而並沒等多久,陸尋就趕到了。
他穿着身灰‘色’風衣,腳踩着黑‘色’馬丁靴,手上還拎着個黑‘色’揹包,顯然一副才奔‘波’完塵埃落定的架勢。
看着他有一絲凌‘亂’和有些疲倦的神情,樑立夏便還是忍不住的先開了口問道:“你這是才從F市回來?”
如邵奇所說,他是先去了S市,再去了F市,兩邊的店鋪都確認。
只是沒想到這會纔回來,且一到就直接來找她了,看來真的做了某種決定。
陸尋一點頭:“在那邊見了個朋友。”
“噢,”‘私’事她不變多問,但公事還是得過問一下,“兩家分店情況都還好吧?”
雖然這些邵奇都會跟她說,但還是聽聽陸尋自己的意見纔好,才能更加明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尋擡眼看了看她,卻沒急着回答,而是先叫人上了杯咖啡,喝過略微提了提神後,方不慌不忙的道:“還好,不過我這次找你,不是爲了說分店的事。”
樑立夏心下一嘆,還是不夠嗎?
“嗯,你說,我聽着。”
“嗯,”陸尋似是還醞釀了片刻,然後才道,“我打算在年後將安夏再擴大一些,不止做‘女’裝,還做男裝,人員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好了合適的團隊。”
“當然,前提是你信得過我,也願意各方面配合我。”
都做好了他打算離開的心理準備,結果卻是……樑立夏聽了有片刻的怔忡,而後就下意識的問道:“你有計劃,也有足夠的把握和信心?”
她不問爲何,不問什麼團隊,更不問他打算怎麼做,只是問他是不是這能做到。
陸尋不由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後便點了頭道:“是的。”
樑立夏這才確認自己沒聽錯,他非但不打算走了,還打算真正的付出所有的實力,真真正正的爲她做事,當然,多半也是爲了實現他的野心。
有野心是好的,有野心還有足夠的實力,那就更好了!
對於這樣的願意開始改變,成爲真正自己的陸尋,樑立夏又哪裡會信不過?
見她一時沒說話,陸尋還以爲她又在擔心資金的事,便補充道:“錢的方面,不會動你別的資金,只管安夏這邊自給自足,最慢三年,最快一年內,就能讓你看到回報。”
她這纔算明白了他爲何這麼急着開分店,不是要她或者邵奇證明什麼,只是爲了有足夠的基礎!
樑立夏心下好笑,面上便也跟着輕鬆瞭然:“那好,你儘管去做吧,不必管我。”
這本來是她過兩年的計劃,卻沒想到陸尋會提前提出,還一副‘交’給他,他定能做好的架勢,她又何樂而不爲?
就相信他一次,想來也吃不了什麼虧。
陸尋得了她的首肯,便才滿意的回去休息,至於往後的具體計劃,只說會跟邵奇溝通,別的就不再多說。
樑立夏只好跟邵奇提前打過招呼,讓他只管事事都配合好陸尋,安夏的支出收入都‘交’由陸尋去安排。
於是這樣一件分明不算小的事便輕易定了下來,樑立夏回去後就拋之腦後,進了空間一心看書,並試着去做各科模擬卷。
第二天早上到教室後,裡面照舊只有她和白少容兩人。
惦記着顧長安的劇本,樑立夏放下包後,便主動的上前。
看到她來,白少容便也沒多說什麼,拿過掛在書桌旁的一個明顯非他自己用的揹包遞給她:“都在裡面了。”
光是看形狀,樑立夏就不由愣住了,不過是三份劇本而已,而且顧長安算是投資商,看的劇本多半還只是大綱概要,怎麼會像是塞滿了整個揹包?
隨後她纔有些無奈的接過,道了謝之後就回到座位打開。
這打開一看,她才恍然明白過來
這哪裡只是幾份劇本,分明還有一大疊考卷,還有幾本參考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