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相較而言,他還是年輕了些。
思及至此,顧長安神‘色’不由微變,眼神略閃之後,便也不躲閃的道:“沒怎麼,想必你已經聽說了,這裡歸白家管了。”
“是嗎?”顧漢文仍是一副淡然模樣,端着仍有些溫熱的茶喝了一口後,方纔接着道,“我才第二次來,倒是還沒聽說過。”
顧長安淡淡道:“那現在知道了。”
看他如此端着,不像個十**歲的大男生,倒有些像是二十好幾步入成熟階段的男人。
顧漢文心中感嘆,既是安慰又是可惜,安慰的是,長子果然肖父,這個模樣跟當初的他簡直一模一樣,可惜的是,這樣的兒子卻是不能待在自己身邊盡孝,而是如仇人一般的防備着自己。
其實他還是‘挺’感謝他那個小‘女’朋友,不然兩人哪裡還能心平氣和的坐着聊天?
“你媽最近還好吧?”顧漢文話鋒一轉,竟是跟他閒聊起來,“你爺爺偶爾會跟她通個電話,聽着過得還是不錯。不過就算如此,你還是要多陪陪她,別的都比不上她重要不是麼?”
顧長安一句也沒聽進去,自然是不打算回答,只是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顧漢文頓了頓,還是道,“明天上午的飛機。”
“噢,到時我找人送你。”顧長安看似體貼的道。
顧漢文氣結:“不必,我帶了司機過來。”
顧長安卻是很堅持:“那我讓人跟在後面。”
這分明不是送,而是非得看着他走了才能安心。
想到這點,顧漢文心中苦笑,面上卻是帶了幾分審視:“你是怕我跟你媽見面,還是你那個……嗯?”
審視的眼神和隨意的語氣,讓顧長安更是冷了臉,想着他既已經透‘露’了樑立夏是他的弱點所在,那再藏着掖着已是沒有意義,不如表現得強硬一些,盡力保護住她,就掩住心中不滿,冰冷的道。
“不管是誰,你都見不得!”
聽了這話,顧漢文方纔收起了臉上多餘表情,鄭重道:“好,那我就等個一兩年再看,到時你還會不會再跟我說這話!”
說完,不等顧長安趕,他便徑自起身開‘門’出去。
就算是心情不甚好,但仍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門’都是很好的關上,腳步聲也沒有故意放大去吵到別的客人。
此時的顧長安卻是沒心思在意這個,他還在想着顧漢文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意思是並不認爲他和樑立夏之間能持續多久,還是說一兩年後,兩人若是還在一起,就會着手拆散他們?
顧長安想着不由皺了皺眉,前者他並不認同,至於後者……卻是要開始防範於未然了。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個父親還能干涉他什麼,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顧家一旦想要做什麼事,想要對付什麼人,還是並不艱難的。
當年母親那般據理力爭,仍是敵不過,只保她自己全身而退,沒能真正意義上帶走他。
也是如此,今時今日,他仍然是要受顧家、顧漢文的牽制,同樣的,他也是理所應當的享受着身爲顧家人的權利。
一兩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他變得強大,強大到能將樑立夏好好的護在身後。
顧長安握了握拳,神‘色’冰冷的暗下決心有什麼儘管來吧,他還會怕了不成?
而另一邊的顧漢文上了車後,想了想,還是又給顧長安打了個電話。
等了好久,電話才接通,但對面卻是沒有聲響。
確認過確有細微的呼吸聲,是有人在聽後,顧漢文方自說自話的道:“剛剛忘了說,你別想太多,我不會對你那小‘女’朋友怎麼樣的……畢竟我是你父親,雖然傷過你母親,但那也是不得已,你恨我也好都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不過……”
他頓了頓,隨即才用自己都察覺不出的低落語氣道:“我還是並不希望你更加恨我。”
說完,也並不需要顧長安回覆什麼的,嘆了一口氣就掛斷電話。
而後收起手機,捏了捏鼻樑,顧漢文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出聲問道:“她這兩天去了哪?”
車內駕駛座坐着的中年男人這纔像是存在了,一板一眼的道:“昨天去了郊外的一個村子,那邊太安靜,沒敢跟太近。今天去了白家的網球場,跟白家二少爺還有陸家小姐一起待了一下午。”
“沒來過百膳園?”顧漢文神‘色’不變。
男人搖頭:“沒有。”
顧漢文略微頷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神飄向窗外。
難道她真的放棄了百膳園,拱手讓給了白家,只求多一個依靠?
真是那樣的話,倒是有點可惜了。
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果然還只是個小‘女’孩,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並不具備成爲顧家人的資格。
就算有白家在,相信白老爺子也不會這麼目光短淺,給顧長安找個這樣的人。
他眼神微微沉下,沒再多想的回了酒店。
與此同時,顧長安也跟邵奇說過之後,出了百膳園。
剛剛那個電話對於他而言並沒太放在心上,反而是越發知道,顧漢文之所以會這般說,定是以爲往後的樑立夏肯定不會被他看重,如果知道他真的抱了與她永遠在一起的心思,只怕這會就要想方設法的拆散了。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這兩年內,他跟樑立夏還能安安生生的過着,倒並不需要特意去躲藏。
所以上了車之後,顧長安想了想,就仍是沒有回白家,而是換了個方向。
樑立夏早已吃過了飯,因着想着邵奇可能會打電話過來,就沒有進空間去恢復遊了一下午泳的全身痠痛,而是乾脆取了點泉水出來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就作罷。
然後便一邊吃着水果,一邊開着電視看晚間新聞,另一邊還不時看一眼手邊的時尚雜誌,一心三用的等着電話。
沒曾想電話沒等來,卻是等來了敲‘門’聲。
剛開始的時候,樑立夏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眨了眨眼後,又特地關掉了電視,再度聽了之後才確定的確是有人在敲‘門’。
邵奇並不會電話都不打一個就找來,也不可能是陸薇薇,那又會是誰呢?
樑立夏神情凝重的放下雜誌和水果,躡手躡腳的上前,透過並不太清楚的貓眼看向‘門’外。
恰好外面樓道上的聲控燈亮着,暗黃的燈光照在‘門’外人身上,熟悉的輪廓雖然看得並不太清楚,但也足以讓她認出那是誰。
他怎麼來了!?還都不提前說一聲?
驚訝過後,樑立夏方纔想起要開了‘門’,臉上眼裡都是詫異的看着‘門’外的顧長安,驚奇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微笑着回答後,顧長安幽深的眼眸突然下移了一點,眼中閃過絲莫名的情緒,“我可以進去嗎?”
樑立夏正兀自驚訝又欣喜着,並沒留意,聞言就想也不想的把人拉了進來,然後啪嗒一聲的把‘門’關上。
然而她纔回轉身,打算讓他去沙發上坐着慢慢說,就被突兀的扯了一把,瞬時跌進了一個溫暖間還有些炙熱的懷抱。
顧長安先是輕輕擁着她,隨即下巴沿着她的發頂慢慢往下,在她有些緊張的注視下,柔和的‘吻’上了她。
溫熱的‘脣’貼着她的,有些滾燙的呼吸與她的‘交’纏,樑立夏有一刻的眩暈,隨即就不由自主的微微踮起腳尖,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間接的促使他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於往前都是輕柔,這次多了幾分熱度,雖然並不太熱烈,但也足以讓並不諳情事的樑立夏有種被熔化的感覺,加之天熱兩人都穿得單薄,這般緊密的貼在一起,更是讓人灼熱。
顧長安的手一直安分的扣在她的腰間,但僅是如此,也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扭動身子,脫離那份燙人的溫度。
眼看一‘吻’不可收拾,顧長安在下一步動作之前,還是用着自制力讓自己微微拉開了些距離,手扣得更緊,聲音低啞:“別動。”
樑立夏幾乎整個人都軟下來,有些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聽到他這話,就用着近乎嚶嚀的聲音道:“可是燙……”
話出口後,連她自己都有些呆住,這是她的聲音麼?
不知道是否是幻覺,她說了這話後,反而覺得貼在腰側的手更燙人了。
就算再怎麼不知情事,可都這樣了,樑立夏再呆也知道怎麼了。
她本來就通紅的臉頰和耳垂更加紅,燈光打下來,一層薄薄紅暈仿似是要滴出血來,卻是顯得她膚‘色’越發雪白透亮,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去。
顧長安看着,便也這樣做了。
樑立夏剛感覺腰側舒服了些,就感覺耳垂與臉頰處被柔和撫‘摸’着,光滑中帶着點小粗糙的觸感很是鮮明……再擡眼,便見顧長安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
仔細一看,就發覺看的不只是臉,還有往下的位置。
眨了眨眼,樑立夏順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去,隨即就不由呆住
她身上穿的,明顯是剛剛洗完澡換上的又輕又薄的絲綿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