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像她,樑立夏微微一笑道:“聽說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這趟看似是去找林子皓和謝文,實則是做給孫文雅看,讓她誤會也好生氣也好,總之心裡不好過就是了。”
她這一說,陸薇薇纔想起剛剛好像的確有看到過孫文雅,只是因着沒有特意過來顯示存在感,所以就也忘了還有那麼個人。
隨即陸薇薇卻是有些不可思議:“就這樣說兩句話,她就會上當嗎?”
“當然,”樑立夏想也不想的點頭道,“你不是‘挺’瞭解她和她家的麼?像她那種人,越想往上爬,心底就越自卑。人一自卑就容易變得敏感,一封過去的信,以及遠遠看着像是在說笑,就足以讓她內心極度懷疑自己。卻不知道男生最不耐煩解釋這種莫須有的事,一次兩次的,她會自己讓林子皓對她厭煩。”
“啊……”這一番話聽得陸薇薇有些懵,似是猶疑又覺得應該認同,跟着上了幾層階梯後,方纔想起嘖了一聲,“怎麼感覺你這招有點損呢?”
明明是她在無形中引導着,卻是的確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不論是送信還是假裝說笑都是小事,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這就能讓一對情侶分手,而只會說這對人的感情太淺,有緣無分罷了。
往後孫文雅就算想怪她,也得想半天理由,且還都很牽強。
樑立夏略一聳肩:“我這已經算很好心了。”沒有用什麼粗暴手段,而只是搞了點心理小動作。
要是換做孫文雅,還不知怎麼對付她呢。
而且其實拆散林子皓和孫文雅並非是她主要目的,能讓謝文這個依仗把孫文雅撇到一邊纔是最重要,以前怎樣都好,以後就沒法再活得這麼肆意了。
好讓孫文雅知道,這樣一腳踹開她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這幾次接觸,她倒是也大概瞭解了謝文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想來只要讓他徹底厭惡了孫文雅,別說不會再幫忙,還可能會翻臉不認人將之前幫的忙也給收回。
如果真能這樣,那麼到時孫文雅只怕連在一中立足的能力都沒了。
這樣想着,樑立夏眼神不由微閃,不管如何都要試一試,不然想求個安心都難。
陸薇薇在一旁搖頭感嘆,並沒留意到她兀自出神,等到了相鄰的兩個教室前時,就又想起來的道:“對了,立夏你還沒聽說吧,十月底會舉行三十年校慶活動,到時好像會有個大型文藝活動,還有運動會也會放在一起!”
樑立夏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當下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後就不由無奈笑道:“聽着好像都跟重點班沒什麼太大關係。”
“不一定,”陸薇薇搖頭道,“這個校慶活動可是十年一次,難得輪到肯定會辦得很盛大,說不定你兩項活動都得參加。”
“……還是算了吧。”樑立夏毫不猶豫的搖頭道,“運動會我可以藉由身體關係推掉,你別忘了去年我暈倒的事,至於文藝活動就更加沒我什麼事了。”
陸薇薇只是說笑,倒也並無意真與她爭論出個什麼結果來,當下只一笑而過。
兩人在走廊裡又聊了幾句,然後在午休結束後,下午上課前各自進了教室。
樑立夏沒有想到的是,這麼件她並沒放在心上的事,竟然還真有她的份。
下午課結束後,班主任歐陽林就緊跟着上一節課科目老師的腳步進了教室,宣佈了十月底即將舉行校慶活動,以及到時會一併舉辦的文藝活動和運動會。
運動會還是其次,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開始提前準備文藝活動的節目。
聽到臺上班主任語氣和藹的說每個班級最少都得準備一個節目時,樑立夏不由低了低頭,心裡還暗想着應該是沒有她的份。
誰知歐陽林說是等人自薦,但等了一會沒見有人出聲,便乾脆的點了個名字道:“我看就你來吧,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參加運動會,組織同學準備個小節目應該不成問題吧?”
等到話音一落,幾乎是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轉到了同一個位置樑立夏的身上。
樑立夏頓時間有如芒在背,刻意低着的頭也是隻能擡起,她沒想過這纔開學兩個星期,班主任竟然就對她這麼上心,知道她因爲身體原因不能參加運動會也就罷了,竟然點名讓她準備節目!
她是不想應,可班主任發話了能拒絕嗎?
就在她猶豫着該怎麼答話時,歐陽林已是一錘定音:“就你吧,好好努力,到時好爲班爭光!”
而後就又大概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大手一揮宣佈散場,揹着手大步走了。
什麼叫就她吧!
他難道不知道她什麼才藝都不會嗎?這麼草率定下真的好嗎!到時只怕不丟臉已是不錯,哪裡還能爲班爭光!?
樑立夏頓時無奈扶額,正無言暗歎之時,就聽幾個‘女’生輪流前來找她說話。
話裡內容無一不是我要忙什麼或者我什麼都不會,抑或也有的說準備參加運動會的,就不能幫忙準備節目了。
她起初還有些發愣,來一個就應一個,沒想到沒一會,幾乎所有‘女’生都湊到她這說過話,然後就跑了。
看着教室裡所剩無幾的幾名男生,樑立夏不由頭疼不已,她本來就跟班裡‘女’生都不熟,這會也不記得誰來說過誰沒說過,找誰都不好,男生自是更不能找了。
難道說……得讓她自己準備個單獨的節目了?
陸薇薇在隔壁磨蹭了好一會,都沒見樑立夏出來,只得繞到這邊來,見人幾乎都‘走’光了,便大大方方的直接進了教室,敲了敲她的桌子。
“發什麼呆呢,不回去?”
而後見樑立夏擡起的眼茫然中還有些許無奈,陸薇薇不由心下一動,挑眉問道:“難道你們班也說了文藝活動的事?有你的份?”
“是啊。”樑立夏一邊有氣無力的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將剛剛纔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
陸薇薇越聽越覺好笑,等她說完,就完全是幸災樂禍的道:“我就說了肯定少不了你……畢竟是重點班,有才有貌的實在是少,你這樣的太難得,要是我是你們班主任,肯定也只會挑你,而不會選別人!”
“我哪裡有才了?不過是能考得好一點而已,並不比別人強,”樑立夏無奈的起身,“真要談及藝術,我也就只會畫點小畫了,唱歌跳舞樂器沒一個通!”
跟在她身後出了教室,陸薇薇聽了也不大驚小怪,而是仍舊笑眯眯的道:“你不會,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誒?”樑立夏聽了不由頓住腳步,“什麼意思?”
陸薇薇頗爲大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揚聲道:“就是包在我身上的意思!”
乍的一聽可能還有些驚疑不定,等到真的感受了,樑立夏才知道陸薇薇緣何能說得那般有底氣了。
成績方面雖然比不上她,但說起藝術方面,陸薇薇的天分就完全是擺在那,不可小覷的。
會且‘精’通的樂器就有三種鋼琴,小提琴和吉他,小學的時候就一直是學校舞蹈隊的固定成員,每逢週末還有舞蹈課,唱歌方面因着有一把好嗓子,樂感又極好,自是不在話下。
兩人回到租房,從吃晚飯一直討論到睡覺前,纔算是做了最終決定
樑立夏準備個獨唱節目,歌定下幾首都還不錯的英文歌,然後到時陸薇薇再幫着鋼琴伴奏,聽起來不會太出挑,可又絕不會太大衆。
她嗓子還是不錯,五音還是很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練英文口音和對歌的熟練度,力求唱到她能力所及的完美程度。
因此,陸薇薇給她定下每天都要‘抽’一個小時練習的規矩,還說好找時間去白少羣的酒吧那借地方彩排,完全一副比她還看重的模樣。
倒是陸薇薇自己班上的節目另外有人在組織安排,她則是毫無參加的興趣。
這點讓樑立夏很是哭笑不得,當然,更多的還是感謝。
而跟顧長安說過這件事後,他便二話不說的幫着提供了另外幾首英文歌,還順帶了比較簡單明瞭的鋼琴曲譜,另外還從網上搜了好幾個國內歌手翻唱的視頻,讓她儘量往這個方向靠。
畢竟原唱是沒法比,而且口音一時也難改,只能跟着國內歌手的唱腔來唱出個人特‘色’來。
等最終把歌定下來時,中秋節也快到了,剛好是週五,學校便安排在週四下午就放了假,連週末共三天假期。
樑立夏已經習慣在班上獨來獨往,老師一出去,她就立即快手快腳的收拾好東西,再也不顧別人眼光的第一個出了教室。
剛出去,就被陸薇薇和路雲佩堵了個正着。
兩人臉上都是有些擔憂,站在她跟前明明是有話要說,卻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嗎?”她們這樣,讓樑立夏心裡也是不由一突一突的。
最終陸薇薇還是被推出來發言,她上下打量過樑立夏,又聯想了這幾天相處的時間,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後,方纔試探着問出口:“聽說原莉找人去對付你了,沒出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