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少容,樑立夏還要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子皓。
她是藉着昨天林子皓也算是幫了她,就讓白少容也帶上了他,實際當然不僅僅是爲了道謝,還另外有用意。
昨天沒有說得太清楚,白少容也想聽聽這件事情林子皓最後到底是做了個什麼決定,想着她也應該知道,便了然應下,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樑立夏和他都沒想到,第二天除了林子皓,還來了個不速之客。
作爲請客那個,樑立夏自是早早就在邵奇預定好的雅間坐着等候,白少容是後一步來的,隨後林子皓才帶着另一人過來。
看到那人,她不由微微怔住,下意識的詫異看向林子皓。
見她看過來,林子皓有些不自在的撓頭道:“他聽說我今天要跟你一起吃飯,就非要跟過來……說是就算給你賠禮道歉,這頓飯他請了。”
那個人自然就是昨天還妄圖教訓她一頓的謝文。
樑立夏看了一眼不比昨天只是一身球衣,而是一身清爽休閒服又平添幾分帥氣的謝文,見他勉強的衝自己擠了個笑容,就不由有些好笑。
隨即她便搖頭道:“不必,道謝歸道謝,道歉歸道歉,還是不要‘混’爲一起的好。”
而後看也不看謝文的臉‘色’,徑自招呼林子皓坐下,然後再讓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
特‘色’菜只點了三道,自是還要再點別的。
見她如此,林子皓也是有些略尷尬,但畢竟謝文是不請自來,真說要道歉的話還真的一點誠意都沒有,藉着別人訂的地方來請客,樑立夏沒給他們兩個臉‘色’看就已經很不錯。
一旁的謝文臉‘色’也是有些難看,且還硬邦邦的站着不動,林子皓只好硬拉着他落座,然後纔有空跟一直坐着未動的白少容打過招呼。
點菜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樑立夏和白少容都只管喝茶不說話,謝文則是還在不滿,林子皓坐在他們三人中間,想要開口挑起話題卻又有些猶豫,腦袋裡頭一回有了說話前要好好想想的概念。
而他覺得不好開口,卻是不知道樑立夏亦是如此。
她今天順便把林子皓叫來,就是想秋後算賬,把之前的不忍拋開,儘量勸說林子皓看明白孫文雅的真面目,分手還是其次,最重要是要讓孫文雅沒了這些依仗。
那樣的話,再想對付就簡單容易得多了。
但誰知道這林子皓還說都不說一聲的把謝文給帶來了,照着謝文這種頭腦,她真的這麼說的話,只怕要吵起來,然後鬧個不了了之。
這個不能說,想跟白少容閒聊一下生意上的事更是不太方便,樑立夏喝了一杯茶,仍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但好歹還是順利的點完了菜,服務員退出去關上‘門’後,就留下四人各自坐着,靜到連輕微的呼吸聲都是有些明顯。
如果說剛剛林子皓還只是尷尬不知怎麼開口,這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差不多明白過來,多半就是因爲他帶了謝文來,所以對面兩人原本要說的話這會都不想說了。
至於具體是什麼話,他也能大概猜到。
既然他們不說,那麼就他來說好了。
想通之後,林子皓就乾脆的開了口:“昨天的事,究根結底是我不對,這頓飯就算是我們來蹭着吃,等下次再給你賠禮道歉……至於文雅,我會跟她好好談談,讓她解開誤會不要再責怪你,以後也會好好看着她。”
這句話一出,謝文臉上神‘色’才略好了些,也跟着冷硬的開口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敢情這兩人一起來並不純粹是爲了道歉,還有另外一個主要目的替孫文雅掩飾,希望她跟白少容都能不再追究。
樑立夏不由笑了笑,雖然她也知道不可能這麼輕易,但這個場面還真是讓她好氣又好笑,分明是她請客道謝,卻讓她落得個說好不是不說好也不是的局面。
“既然真心想道歉,”樑立夏正想開口,卻是被打斷,聞言不由有些意外的看向身旁的白少容,“那就出去,明天或者下次,再做東賠禮道歉,別在這裡壞人胃口。”
這話太重,別說謝文,就連林子皓都是臉‘色’大變:“少容,你……!”
白少容眼神平靜無‘波’的看過去:“我怎麼?”
他怎麼?他並沒說錯話,開頭樑立夏就說了道謝歸道謝,道歉歸道歉,這會兩人還一起上,分明是毫不在意樑立夏會怎麼想,他只是替她趕人罷了。
林子皓想着不由氣餒:“好吧,我們走,下次再另外請你們……可有句話我還是要說,只要文雅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們還是不會分手的。”
說完就拉上已經變得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謝文一起出去。
從頭至尾,樑立夏就沒機會出聲,見到現在這場景,方纔開口道:“謝謝。”
這一謝,既是謝昨天,也是謝剛剛。
她其實在看到謝文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並非是真的想來道歉,只是礙着林子皓和白少容的面子,就沒有出聲趕人。
而後也只是想隨意回幾句,然後將他們兩個撇到一邊,不管別的,只管跟白少容隨便聊聊就好。
卻沒想到白少容會突然這麼說,只是再一想他以前的脾氣和態度,就會覺得其實也不算太過。
林子皓不對在前,也沒立場怪他。
白少容看了她一眼,卻是道:“抱歉,我昨天跟他說了一番話,如果沒說,今天或許謝文就不會來。”
“啊?”樑立夏有些怔住的轉頭看他,隨即一想,就大概知道他說了什麼多半就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去奉勸林子皓看清孫文雅,意在讓他們分手,不然也不會拉上謝文來說這樣一番話。
想着她不由搖頭笑笑:“沒事,其實我今天讓你把他也叫來,差不多就是想說你說的那些,他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倒也省得我一番說了。”
也更加明瞭,林子皓對孫文雅並非隨意就會拋開,而是真的用了心的。
這才白少容都出面說了,他都依舊堅持着。
這樣,她纔好明白要怎樣做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