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租房,樑立夏都仍舊在想着白少容所說的話
既然在林子皓身上尋不到什麼痕跡的話,那麼大可去他身邊的人身上找一找。
畢竟不說林家家境不錯,跟他走得近的那幾個體育生亦是如此,不然也沒法進入到一中,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其中就有一人,姓謝名文,謝家是書香世家,出過兩個大學教授,謝家爺爺更是古漢語方面的專家,他還有個兄弟則是專攻書法字畫,在國內書法界亦是赫赫有名的書法家。
也是這樣,才取了個文字,哪想他卻偏偏逆着走,長成了一副四肢發達,頭腦卻是不甚能轉得過彎來的模樣。
但他母親那邊是政治世家,並不覺得謝家子孫只能走同一條道,甚是支持謝文學體育,還想着說如果哪一天能代表國家參加奧運會,還能爲國爭光也不一定。
他又是獨子,謝家就算不喜歡他學體育,都還是事事依順,只要不過分,很多要求只管提起都會滿足。
所以兩邊皆寵,就寵出個桀驁不馴,可又無比大方的‘性’子來。
照白少容的說法是,如果孫文雅跟林子皓的那些體育生朋友也走得近的話,說不定就是跟謝文搭上了關係。
畢竟謝文錢也有,權力亦有,幫着孫家做那麼點事,完全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且還不會看在眼裡,更不會特地去跟林子皓提起。
雖然只是懷疑,並沒有實際證據,但是想到之前莫陌說起的,孫文雅跟那幾個體育生走得很近,樑立夏就不由覺得很有可能。
不過不管如何,都得先查證一番才能知曉。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針對孫文雅的方法就只能作罷,另外想辦法去應對她們三人。
畢竟孫文雅的確沒有利用林子皓做什麼,跟謝文走得近了些也是因着跟他在一起後,方纔認識了謝文,所以他如果不會怪她還會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太意外的事。
樑立夏搖了搖頭後,卻是又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在她這算是到此爲止,接下來查證謝家的事,以及讓林子皓知曉,都被白少容包攬下來,結果是好是壞都與她無關了。
而林子皓也沒那麼直腸子,跟樑立夏見過以及說的那一番話,都並不曾告訴孫文雅。
只說他本來是想找她的,但是被白少容攔下來,且還被勸說了一番,就不好再說什麼。
然後安慰孫文雅說別介意以及不用去管樑立夏就好。
孫文雅自然是不滿這個結果,她巴不得林子皓去找樑立夏鬧個天翻地覆,最好做出點什麼事來,所以對於他的安慰毫不上心,仍舊彆扭着不肯妥協。
可她不知道的是,林子皓心中已經對她有了稍許疑問,所以也就沒之前那麼有耐心的哄,更不會說想方設法的去逗她開心了。
於是兩人就鬧了個不歡而散,直到週末過去都還沒和好。
這種‘私’事樑立夏自然不會知道,她只管做着自己的事,週一則是準時起‘牀’洗漱然後再順路去粥園吃早點,最後再趕着時間點騎電動車去學校。
而以前她是跟陸薇薇同進同出,且高一的時候班上同學都沒什麼太大的競爭心,過得都比較隨意,教室裡不缺乏偷偷帶早餐出來吃,或者乾脆晚點食堂不擠的時候再去的同學。
換成現在這個重點班,就是一下早讀,都齊齊去吃早餐,再早早趕回來抓緊時間溫習。
然後有個時間點裡,教室裡從來就是隻有她和白少容。
今天也不例外,樑立夏進教室後,都毫不意外看到白少容已經在裡面坐着,見他淡淡看過來,便點頭一笑算作打過招呼,隨即就坐在了座位,按着往常習慣的整理揹包和書桌。
卻沒想到,沒過多久白少容就走上前來,在她桌上輕輕叩了叩,隨後卻並沒看她一眼的徑自走出教室。
樑立夏愣了愣,看着他出去後,纔想起要跟着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教室走廊盡頭的茶水間,這個點並沒人會過來,也不會被人看到,是很適合說話的地方。
跟着他進去後,樑立夏就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心裡不由暗自好笑……跟她說幾句話有這麼見不得人麼?
白少容卻只是想着教室裡還是走廊裡都不太方便,就乾脆找了這麼個比較清靜的地方而已。
他找到自己的杯子,一邊自然的清洗再去盛水,一邊則是開了口道:“謝文名下有好幾套蕪園一期的房子,孫父所在的‘私’人學校也跟謝家有着不小的關係,安‘插’個人進去也是小事。”
這短短一句話,已經將可能變成了肯定,樑立夏幾乎毫不意外,但也不是那麼在意,一點頭道:“嗯,麻煩你了。”
她這反應太過平淡,倒是惹得白少容不由轉頭看了一眼,見神情的確平靜無‘波’,就不由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接下來嗎?樑立夏搖了頭道:“沒想過,大概就這樣了吧。”
聞言白少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意外,她這一步步的不可謂不是處心積慮,眼看成功了卻說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
如同那天的林子皓一般,白少容也疑‘惑’了,也顧不上別的,不由自主的就問出了聲:“你在想什麼?”
雖然當初是她去懇請他幫的忙,但幫不幫就是他的事,白少容不僅僅幫了,還做的比她想象中的多,現在會問起不是責怪,而是關心。
樑立夏‘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難得帶了幾分問詢和不解的神情,隨即還是嘆了口氣道:“那個水果店其實是我名下的,原本孫家是想偷偷轉手,然後從中謀取利益……機緣巧合的,先被我發現然後阻止,再然後就是我查的那些。剛好她又跟原莉羅珊兩人走到了一起,就想着在她們做什麼之前,先斷掉她的後路。但既然她不是有意接近林子皓,那麼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不是有意,”白少容這才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若有所思道,“就是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