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騎車離開,樑立夏不由搖了搖頭,看來能去夜校對他真的很重要,都難得的‘露’出了個真心開心的笑容,上次說要轉行做快遞都是沒見他這般。
是因爲徹底解決了那個隱患,自己的路都回到了正軌上嗎?
不管是怎樣都好,能看到他如今這樣的變化,樑立夏還真是打從心底的感到欣慰,從只能依靠她的相幫,再到有自己的想法,可以獨立自主的去實行它,齊麟也算是真正的慢慢開始長成一個大人了。
扯了扯揹包帶子,樑立夏兀自一嘆後,便轉身上樓。
今天一天過得太過不真實,直到回去洗漱過後躺在了‘牀’上,樑立夏都仍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還好很快的,一通短信給了她莫大的真實感。
顧長安:平安抵達,早點休息,晚安。missyou。
天哪,看着後面那兩個單詞,樑立夏就不由得翻身將臉埋在了枕頭之間。
這就是所謂的一分開就開始想念麼?
將自己憋得快要不能呼吸時,她才轉開臉,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後,纔算是平定下如雷的心跳,拿過手機摩挲半響後,纔回了句我也是,晚安。
之後久久,顧長安都是沒有再回復,樑立夏纔算是徹底平靜下來。
都互道晚安了,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且如果繼續沒完沒了,那麼兩人都不用睡了吧。
設好鬧鐘,將手機放在了‘牀’頭櫃,樑立夏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全部塞進去,閉上眼不再去想的開始強迫自己睡去。
雖然過程是糾結了些,但結果還是好的,一夜無夢醒來後,對於一睜開眼,所想到的人就是顧長安這一事實,樑立夏是既無奈又甜蜜,一邊磨蹭着起身穿衣,一邊想着遠在S市的他,是否也跟她一樣,剛醒來就不由得想起了她。
陸薇薇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不過她回來得晚,兩人並沒有碰上面。
這會幾乎是同時起來,‘交’叉着洗漱準備,又是一陣忙碌。
所以直等到下了樓,樑立夏犯懶的乾脆去蹭順風車,兩人上了車後,陸薇薇方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時不時的走神,看着窗外還偶爾傻笑,明明戴着手錶,還得隔一會看一眼手機,見沒動靜還有些失望。
這個反應……陸薇薇這回反倒有些不敢確認了,試探着問道:“這個週末發生了什麼事嗎?”
之所以這樣問,只因上週都還好好的,毫無端倪,那就只可能是週末。
“嗯?”樑立夏慢了半拍的轉過頭來,眨了眨眼後,才道,“爲什麼這樣問?”
週末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一時間,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薇薇一聳肩道:“我怎麼知道爲什麼,那得問問你,大早上的就這樣坐立不定,心神飄忽的,好像人在這心已經飛向別處了一樣。”
“……呃,”有嗎?樑立夏輕咳一聲,“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該不該?什麼事?”陸薇薇更是好奇,“你快點說,這種話最吊人胃口了!”
也是,起了個頭就最好要說下去,不然聽的人只怕要憋死。
樑立夏搖頭一笑,然後頓了頓,纔有些鄭重其事的道:“我跟顧長安在一起了……”
“就這事?”陸薇薇明顯有些失望,“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呢,你們現在纔在一起啊?‘挺’能忍的。”
“……”聞言樑立夏不由哭笑不得的道,“什麼叫‘挺’能忍?”
陸薇薇一撇嘴道:“沒什麼,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不過,你不是一直說早戀不好的?”
這個……樑立夏只能扶額道:“別的話怎麼不見你記得清清楚楚?”
“沒辦法,我想記得什麼,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而是這裡。”陸薇薇指了指自己的頭,很是無辜的道。
樑立夏搖了搖頭,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而是轉了話題道:“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所以你懂得。”
陸薇薇幾乎是立時就點了頭道:“我懂,誰也不說,行了吧?”
“行。”樑立夏這才滿意一笑,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人是瞞不過,比如樑立冬,但有些人還是得瞞着。
比如班上的人,比如父母,再比如學校。
早戀,還真是件不太好的事,一旦傳出,就會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關於白少容隱晦跟她表白這件事,就誰都不必告知了,雖然知道就算跟陸薇薇說了也沒關係,但是終究還是不太好。
相信白少容只願那一晚的話從此深埋地下,往後誰都不要提起的好。
纔想到他,到學校後,樑立夏下車就與他迎面碰上。
他也剛從車裡下來,看到她後還微微一怔,隨即就只是冷淡的一點頭,然後壓下帽子徑自走在了前頭。
陸薇薇後一步下車,纔看到白少容進了學校,她看了看他的如常的身影,再看看反倒有些不正常的樑立夏,猶疑問道:“你們又怎麼了?”
“啊,沒怎麼,”樑立夏連忙一搖頭道,“就是奇怪他怎麼換了個黑帽子,他不是不喜歡黑‘色’的嗎?”
聞言陸薇薇不由笑出聲:“這個問題你也去想?他當然不是不喜歡黑‘色’,只是不想一身黑而已……不過也真是奇怪,他最近還真的偏愛黑‘色’格調,都不一身白了。”
“這樣嗎?估計是心情轉換吧。”樑立夏搖了搖頭,拉上她往學校裡走,“走了,你不是還要去畫室?”
難怪她覺得前天晚上的白少容有些奇怪,只怕是他早就有些心情變換,所以纔會那樣突然。
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估計不想讓人知道,才選擇用黑‘色’調來掩飾自己。
可白少容是可以若無其事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會刻意去躲避她,只是像平常那般,都跟她‘交’集甚少,就算眼神有時碰上,也會當沒看到一般的轉開。
但是別的人就未必了,如果要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只有後世十分流行的豬隊友了。
當時樑立夏正難得的拉上路雲佩兩人單獨的在學校食堂角落吃飯,剛好聊起最近路雲佩和孟易的發展時,便見高頭馬大的兩個黝黑男生毫不客氣,都不問一聲的就在她們對面的位置坐下。
路雲佩一愣,看着他們道:“你們?旁邊不是還有很多位置嗎?”
“這位同學不好意思,我找樑立夏說兩句就走。”林子皓倒還‘挺’禮貌,說完後,纔看向了樑立夏。
“你看着心情好像還不錯?”
“?”樑立夏這才停下動作,對上他不知是什麼意味的眼神,疑問道,“難道不行嗎?你找我什麼事?”
林子皓一聳肩道:“當然行,只是我就是替某個人不值,他在那邊喝得酩酊大醉,差點進醫院,你卻在這邊說說笑笑跟沒事人一樣。我是覺得他一點都不差,起碼比我還好,你連他都看不上,更加別說我了,對吧?”
樑立夏放下筷子,神‘色’平靜的道:“你跟我說這番話,經過他的同意了嗎?”
“爲什麼要經過他的同意?”林子皓嘲諷一笑,“難道我連說自己想說的話都沒權利了?”
“當然不是,”樑立夏搖頭道,“說什麼那是你的事,但如果跟別人相關,最好還是經過他的同意吧?”
林子皓不知道她到底在糾纏什麼,皺眉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那樣對他?”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交’流了,白少容都不曾找她說什麼,他以爲他說了問了,就是對白少容好麼?
哪裡知道,他跟她都一樣,都是不希望揭開這一傷疤。
樑立夏嘆了聲道:“我跟他之間的事,我們兩個自然會說清楚,至於你,我自覺也講得很是清楚了,能讓我們好好吃完這頓飯嗎?”
她這就算是在變相的趕人了。
林子皓還兀自惱怒,他身旁的男生卻是已經感受到她的意思,拉了拉林子皓,不自在的道:“林子,先走了。”
說完,就強行將人拉起,然後衝兩人一笑:“不好意思啊,你們慢吃,我們先走了。”
看着兩人拉扯着離開,樑立夏又是嘆了一口氣,看着吃了一半的飯菜,卻是失了胃口。
她還以爲那天她跟顧長安離開後,白少容緊跟着也回去了的,哪知道又跑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還讓林子皓都知道了……這真是,讓人頭疼啊。
一旁的路雲佩看了看她,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立夏,他說的那個人……難道是白少容麼?”
“……”樑立夏連忙轉頭道,“你就當沒聽過……別跟別人提起,行嗎?”
路雲佩自是點頭:“我不會跟人說……你們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看着她好奇的眼神,樑立夏不由無奈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跟我表白,我拒絕了他,僅此而已,沒別的了。”
“……這樣,”路雲佩詫異之餘還是有些瞭然,“看那個人那麼‘激’動,還以爲你怎麼他了呢。”
樑立夏無奈笑道:“我也是說……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有幾個人會捨得拒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