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爺子打人居然能將自個兒的腰給弄閃了,王青辰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好在大夫說不怎麼嚴重,養上兩三個月就能好。
想着當時那老大夫被自己追回後見到屋子裡凌亂的場面時的表情,王青辰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好在人家老大夫是見過世面的,也沒多問什麼,而是很鎮定的爲老爺子醫治。
不過老爺子大概是自己覺得很丟人,自從那老大夫走後,就一直呆在自個兒的屋子裡,也不怎麼樂意見人,平日裡都是老太太將吃的東西端到屋子裡去。
雖然這件事情家裡人沒往外傳,但是老爺子這麼多天都不出去,人家也是很疑惑的啊,於是不知道是誰開始傳出來的,說是王家老爺子打兒子,結果卻是把自個兒的腰給閃了。然後村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事兒,不過至於王家老爺子爲什麼要打兒子,目前還不明。但是這已經足夠令王友良最近不敢出門了,因爲大家都知道被打的人就是他,這都要做爺爺的人了還被自個兒爹打,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就是田氏,最近都不怎麼出去走動了,就怕被人拉着問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王青同這幾天也是提不起精神來,本來他是相信王青辰一開始的說辭的,或者說他自己腦補後的畫面。可是那天下學回去,自己爹鬧的那一出,再加上老爺子那麼發狠地要揍自己爹,都讓他不得不懷疑事情的真相。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再次追問整件事情的王青同,王青辰只得無奈地將整件事情告訴他,結果就是王青同在面對王青辰時更加羞愧了,畢竟自己親爹做了那樣的事兒。
而王青辰倒是不在意,畢竟他爹是他爹,他是他。所以看到王青同這樣不自在後。還是好心地開解了他,這讓王青同更加愧疚,於是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像自己爹那樣對自己兄弟做出這一連串的事。
經過那天的事情,王青辰和楊氏的關係倒是更加的親密了。王青辰想着那天楊氏站出來替自己捱罵的舉動,心裡就很感動,雖然知道楊氏這只是對正主兒王青辰,而不是對他蕭洛,不過這仍不減他的感動,更何況。從他決定做王青辰時,自己就是王青辰。
老爺子打人事件,張氏雖然不在場。不怎麼了解,可是村裡在傳這事兒,張氏自然也是聽說了,別人問她關於老宅的事兒時,她也只能尷尬的說自己不知情。然後就到楊氏這邊來詢問了。
楊氏把王友良裝病然後被戳穿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這他大伯究竟是怎麼想的啊?”張氏可能是最近被王友良驚到習慣了,現在反而能很快接受他幹下的這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我們也都想知道呢!不過經過這一出,我們家和大房的關係估計就僵在這兒了,以後會不會走動都不知道呢!”楊氏說着嘆了口氣。
“這他大伯和大伯孃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盡整這些妖蛾子出來。”張氏撇嘴道。
“他們一家就是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太不知足了。”楊氏搖頭道。
“可不是嘛!對了,那咱爹腰閃了是咋回事兒啊?真是打人給打閃了的啊?”張氏問道。
楊氏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想着那天的事情。她從來不知道這當爹的要打兒子居然會是這樣的場景,楊氏都在懷疑是不是她太沒見過世面了,以至於被那天的場景怔住了好久。那天老爺子一擊不中,被王友良給逃掉了,很是火大。拿着門閂就追着王友良跑,而王友良一邊東躲西躲的。嘴裡還一邊求饒着,老爺子一直沒打着,氣個半死。而其他人看老爺子這麼火,也不怎麼敢勸架了。後來老爺子估計是沒打着氣急了,直接把手裡的門閂向着前面跑着的王友良砸去,結果門閂沒砸中就算了,老爺子卻因爲這大力的一扔,自己身子都連帶着往前趴去。本來倒沒什麼,就是摔個跟頭罷了,結果前面的王友良因爲躲那門閂,頭往旁邊斜,然後一個沒注意腳底打滑,往後摔倒,直接整個身體砸在了老爺子的腰上,然後老爺子的腰閃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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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聽了後也不知道要做何表情了,這事兒要不是他們王家自己發生的,她鐵定得笑話半天的,“這老爺子後來沒啥事兒吧?”
楊氏搖了搖頭,“大夫說還好不怎麼嚴重,養上兩三個月差不多就能好了,要不然那麼大歲數傷了腰什麼的,最容易攤在炕上起不來了。”
“還好不怎麼嚴重,要不然這事兒可真是……怪不得他大伯和大伯孃最近都是不敢出門了,這別人要是問起來,他們還真沒臉說這事兒。”張氏哼聲道。
楊氏笑了笑沒言語。
張氏想了想,又想到村裡的另一件事,“對了,這張雲柱家的兒媳婦進門了,我聽她們說那媳婦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們家兒子對她可是很不滿意呢!”
“不會吧,他們家兒媳婦這麼快就進門了?”楊氏都沒聽說這事兒。
“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呢,不過村裡有好多人都知道了呢,聽說他們家兒子當天回來,對着媳婦很是不滿意呢,直接就回了鎮上,一直都沒回來,把他老孃給氣壞了。”張氏偷笑道。
“那他們家兒媳婦就這麼忍着了?”楊氏疑惑道。
“還能怎麼着啊,他們家那兒媳婦孃家可遠了,雖說是娶進門來的,可咱村裡誰不知道那就是買來的兒媳婦啊!”張氏解釋道。
“唉,這孩子可真可憐,孃家那麼遠就算了,嫁了個丈夫又是這樣的,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楊氏可憐道。
張氏聽了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不過你這可是說錯了,他們家雖說有了兒媳婦,不過聽說那兒媳婦在家可是啥事兒都不幹呢,家裡事兒都是張雲柱媳婦在幹呢!”
“不會吧?他們家對兒媳婦這麼好?”楊氏疑惑了。
“不是他們家對兒媳婦好,而是他們家那兒媳婦啥事兒都做不好,讓她煮個飯吧,都是糊的,把張雲柱媳婦心疼的呦!然後洗碗能把碗都給摔碎了,掃個地把家裡弄得到處都是灰,就是喂個豬,都能把豬食給倒偏了,都倒地上去了……哈哈……把張雲柱兩口子給氣的啊,罵她吧,人家都不當一回事兒,還衝着人傻笑,後來他們家就不敢使喚兒媳婦做事兒了,就怕她把家裡東西給弄壞了。”張氏說着自己又笑了起來。
楊氏聽了都傻眼了,“他們家娶的這是啥兒媳婦啊?”
“可不是,不過,誰讓他們家兒子不爭氣呢,這附近誰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啊?村裡人可不就等着看他們家笑話呢!”張氏道。
而此時被村裡人關注的張雲柱家的兒媳婦高氏正在自個兒房裡吃着從廚房偷來的東西。高氏食量比較大,但是張雲柱家兩口子可不會敞開來供應她,於是她也只能靠着偷拿什麼的來填飽肚子了。
“哎呦,我放在這裡的蛋餅去哪兒了呀?被哪個餓死鬼給拿去了?”院子裡張雲柱媳婦衝着她這屋子吼道。
高氏聽見了也當作沒聽見,絲毫不受外面聲音影響,只是快速地將蛋餅塞進嘴裡,把自個兒的嘴裡塞的鼓鼓的,活像一隻青蛙,然後使勁地往肚子裡咽。
還沒嚥下去,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沒一會兒張雲柱媳婦就進來了,看見高氏還在拼命地將嘴裡的東西往肚子裡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一陣火大:“你這餓死鬼投的胎,敗家娘們兒,那麼多蛋餅都被你給偷吃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說着就要找個棍子什麼的來揍高氏。
高氏也不犯憷,在咽完嘴裡的東西后,衝着張雲柱媳婦傻笑道:“娘,我這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中午又沒有吃飽,正好看到那兒有餅子,我就拿過來吃了。”
“你這餓死鬼,那是給你吃的嗎?那是我們一家的晚飯!”張雲柱媳婦惡狠狠道。
“娘,可是我餓啊,我在孃家的時候,我娘她們說來了婆家就能夠吃飽飯的,再也不用捱餓了,可是我每天都吃不飽。娘,是不是別人家的媳婦也都是吃不飽的啊?”高氏問道。
“你……”張雲柱媳婦還真怕她出去說家裡沒給她吃飽飯,於是只得忍氣說了句,“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吃什麼先要跟我說一聲,知道不?”
“知道了,娘!您真好!”說着高氏又對着張雲柱媳婦傻笑了起來。
待張雲柱媳婦走出門後,高氏才又換了一副面孔,此時高氏的眼裡都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她自從看見張文兵一副輕浮外加流裡流氣的樣子後,心裡就一陣厭惡,還好他去了鎮上。自己爹孃爲了攢錢給弟弟娶媳婦,把她買到這裡來給人當媳婦,要是對方是個好的倒也罷了,結果卻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於是她暗自決定要找機會離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