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富的話剛落,一屋子的人就都看向了田氏。
是啊,王友富說的對,這王友良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還有誰會比田氏這個枕邊人更清楚的,就連老太太都不相信田氏是不知情的。
老爺子也不問王友富了,直接看向田氏,“老大媳婦,你來說,老大這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是要做什麼去?”
田氏有苦說不出,這要怎麼說?難道要告訴老兩口王友富說的都是真的?這顯然是不可以的。這老二也真是可惡,一句話就說的老兩口現在都來問她了,而且她還不好說自己不知道,可是實話又不能說。
田氏想了想,決定把事情都推給王友良,畢竟這事兒她可真沒參與,都是王友良自己一個人做出來的,於是她只做不知道就是了:“爹、娘、他二叔,我這哪兒知道當家的這大半夜的會跑到哪裡去啊,我只當是他要去茅房呢!”
老兩口聽了後想了想也是有可能的,於是就都相信了田氏的說辭,不過顯然王友富不準備放過田氏,“噢?我倒是不知道這上個茅房能去那麼久的,這大哥那麼久沒回去,大嫂難道都不奇怪嗎?”
田氏覺得自己汗都要出來了,只得乾笑道:“我這不是睡過去了嘛,要不是青華去老宅喊人,我到現在估摸着都沒醒呢!”
田氏的理由還是有漏洞的,不過老兩口顯然是相信她了,畢竟田氏平日裡表面功夫做得還是很好的。
老太太聽了田氏的話後,想了想後道:“那就是說咱都不知道老大這大半夜是出來做啥了,不過咱這也不能冤枉他是賊,是吧,老二?要不,咱先把你大哥送回去,這事兒咱明兒再說?”
王友富很是生氣,這明兒個談,還談什麼呢?
王青辰聽後也有點不高興了。上前道:“奶。我家堂屋的門被大伯從外面打開了,這門閂上應該還有痕跡呢!按理說,這大伯來我們家,就算是半夜來了,只要他敲門,無論多困,我們家也是會去開門迎進來的。可是大伯卻自己不知道怎麼弄的。從外面把我家門打開了,自個兒進來了,難道這也是一種去別人家拜訪的做法?那以後我可得跟大伯請教請教了,以後我去老宅也這樣幹吧!”
老爺子聽了王青辰的話後,問道:“你大伯是自己從外面把你家堂屋的門打開的?”
王青辰點了點頭,“是的。爺,你也知道我家前段時候才遭過賊,這一聽到半夜裡有人弄出的聲響就想着是不是有賊進來了,不過以後我就不用擔心了,這聽到聲響也不一定是賊來了,還有可能是大伯來拜訪呢!爺,你說是不是啊?”
老爺子有點尷尬,咳了兩聲後道:“青辰。這是大人的事兒。你還不懂。”
“爺,我就是不懂。所以纔要問你們大人啊,你們跟我說了我不就懂了嗎?”王青辰道。
老爺子不知道怎麼回答,要說一開始他還覺得可能是誤會,可是王青辰一說到老大是自己從外邊把老二家的堂屋大門給打開了,這除了當賊還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讓老大這麼做的。老爺子對於大兒子的做法也是很痛心的,這老二可是他親弟弟啊,他咋就能連親弟弟家都想來偷一遭呢!
老爺子雖然相信了王友良來王友富家當賊了,可是他也不想以後兄弟兩關係會弄僵,於是便想着要怎麼替老大遮掩,維持着這兩人的兄弟情誼。
老太太聽了王青辰的話後也是知道了老大來是想當賊的,而且她的想法也是和老爺子差不多,於是就道:“這也不能說你大伯是賊啊,還是等你大伯醒了咱再問吧!”老太太說着轉向王友富,“老二,你去把你大哥揹回老宅去,咱等你大哥明天醒了,咱再問還不成嗎?”
王友富對於老兩口這樣替王友良遮掩的做法心裡感到很是寒心,直接都不理睬老太太說的話了。
“老二,你娘說的也有道理,你這先把你大哥送回去吧,其他的咱明兒再說。”老爺子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但是對於老太太拖延的法子還是贊同的。
王友富一家子都在沉默着,也不說話,可能是對於老兩口的失望,也可能是對他們做法的寒心。
王青辰也是對老兩口無語了,這叫什麼事兒啊,大兒子出錯了就只知道遮掩嗎?想到這,王青辰狠狠地瞪了暈倒在地的王友良一眼,不過也就是這一眼,讓他發現王友良剛剛好像動了一下,難道是已經醒了?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在裝暈,然後好把這事兒揭過去?還真是想的美。
王青辰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笑道:“爺,奶,既然你們的意思是要親自問問大伯是幹什麼來了,咱也不用等明天,現在就成。”
田氏剛纔也是注意到了王友良已經醒了,現在聽了王青辰這麼說,趕緊道:“可是你大伯還沒醒啊?”
王青辰笑道:“大伯孃,你不用擔心,我跟李郎中學過一招怎麼讓暈倒的人很快醒過來。”
“青辰你有辦法?這可不是玩兒啊。”老太太此時還真是希望王青辰只是在玩,而不是真的會。
“奶,你不用擔心,我是真的會。”王青辰說道,然後就出去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進來。
只見王青辰手上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然後走向躺在地上的王友良,還裝模作樣的翻開王友良的眼睛看了看,然後迅速站到了一邊,“大伯很快就能醒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王友良跳起來,“你這小兔崽子,居然把辣椒弄到我眼睛裡去了,哎呦,我的娘咧,疼死我了!”
王青辰心裡暗笑道,叫你來偷東西,叫你在這兒裝暈,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啊。
田氏看着王友良在那兒疼的直打轉,也急了:“青辰,你咋能這麼對你大伯呢,你大伯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啊?”
“是啊,青辰,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老太太也急了。
“奶,不這樣,大伯醒不來啊,我這也是爲了大伯好,你看,大伯現在不是醒了嗎?”王青辰平靜道。
老爺子嘆了口氣,知道他們想拖延是不成了,只得對着王友富道:“老二啊,爹知道這次是你大哥做的不對,可是你看,他在你這兒捱了一棍子,都被打暈了過去,現在又被辣椒辣成這個樣子,他也是得到懲罰了,你看這事兒,咱就……”
王友富直接擺擺手道:“爹,如果你是要讓我不計較這事兒的話,那底下的話你就不用說了。你說我不敬長輩也好,說我不顧兄弟情誼也好,我都不在乎,我今兒定要好好掰扯掰扯這事兒不可。”
王友富有點傷心道:“爹你老人家總是讓我顧着兄弟情誼,讓我幫襯幫襯大哥家,可是你看到大哥是怎麼對我這個弟弟了嗎?這世上有哪個哥哥會跑到弟弟家去當賊的,你老聽說過嗎?他這樣不顧兄弟之情,以後也拜託爹不要再讓我顧着什麼兄弟情誼。還有,以後我們家也不歡迎大哥過來。”
“老二啊……”顯然老爺子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不過王友富沒有給他機會。
“爹,你不要再說了,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有什麼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了,你們帶大哥回去吧!”王友富已經是在趕人了。
那邊王友良雖然疼,但是也是在注意着這邊的情況的,畢竟他今天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以後在村裡可是擡不起頭了。現在聽到王友富不打算往深裡追究了,心裡着實鬆了一口氣。至於以後老二家幫不幫襯、歡不歡迎他來,他可是不在乎的。等他搭上薛老闆以後,他自己就能賺很多錢,到時候,誰還稀罕到老二家去?
老爺子見說不動王友富,而且那邊王友良也是疼的跳腳,只得先帶着人回去,再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勸勸老二了。
眼看着老宅的人走了,一家子卻都沒了睡意。
楊氏嘆氣道:“他大伯也真是的,這來咱們家當賊還當上癮了,這來了一次又一次的。”
王青辰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上次那個賊好像看身形沒有王友良這麼肥壯,而且上次那個賊的動作很是靈活,王友良是決計做不到的。
“娘,依我看,這兩次的賊不是一個人。看來這惦記咱家花的人還不止一個。”王青辰道。
“啥?不是一個人?你確定?”王友富說着仔細想了想上次的那個賊,上次自己可是近距離打了他好久,好像那身形跟王友良是不怎麼一樣,比王友良瘦弱多了,而且還沒王友良高,“好像確實不是一個人。”
楊氏一聽更擔心了,這被人惦記的感覺可是不好啊,“那可怎麼辦啊!”
說着防賊,王友富其實也是不知道要怎麼辦的,只得道:“這以後咱就住新房子那兒了,而且等以後咱家狗長大了應該就會好一點吧!”
王青辰對於這也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畢竟他連上次的賊是誰都不知道,這摸不清楚的感覺還真是不好。
一家子也沒討論出啥好方法來,只得又去睡覺了,明天可還是有很多事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