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這邊王青山與王青同忙活着蓋房子的事,省城那邊,王青辰還在號舍中煎熬着。
第一場考完之後,王青辰感覺自己比之前考完院試之後要疲憊很多,想着這纔是第一場,王青辰又有些泄氣,這一場就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底下的兩場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出了貢院的大門,王青辰就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齊錦堂了,這是他們幾個之前約好的,考完第一場之後,大家在門口集合,然後一起回去。
“青辰,這第一場你感覺可還好?”齊錦堂看着出來的王青辰問道。
王青辰微微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對那考題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了,只是覺得疲累,想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之前,我就已經跟人打聽過鄉試的一些事情了,也聽他們說過考完之後會很累,當時聽着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到現在自己考過一場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累。”齊錦堂有些感慨道。
王青辰聽了後也只是跟着點了點頭,都覺得自己連話都不想說了。齊錦堂自然也是看出這一點來了,於是也就沒說什麼了,而是和王青辰一起往貢院門口張望着,等着其他幾人。
沒過一會兒,其他幾人也陸陸續續地出來了,王青辰看着出來的這幾人,狀況也是和他差不多的,都是滿臉的疲憊,人都到齊了之後,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地一起往租住的地方去了。
黃氏知道今天是第一場考完的日子,因此很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現在已經是張羅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着王青辰他們幾人回來呢!黃氏不停地朝着門口張望,遲遲不見王青辰他們回來的黃氏心裡有些着急了。
好在,就在黃氏想着是不是要去貢院那兒看看的時候。王青辰他們幾個邁着沉重的步伐回來了。
黃氏聽到聲響,知道是王青辰他們回來了,於是趕緊走到了門口那兒,等看到幾人的樣子之後,黃氏有些心疼了,這鄉試可是把人給折騰壞了,瞧這幾個孩子疲憊的樣子。
黃氏趕緊打了洗臉水過來,讓幾人好好地梳洗一番,然後招呼着幾人趕緊過去吃飯,待幾人狼吞虎嚥地吃完飯之後。黃氏又張羅着給幾人準備洗澡水什麼的,好讓幾人好好地泡泡澡,要知道這三天。幾人都呆在號舍裡,身上聞着都有味道了。
王青辰他們幾個對於黃氏這樣周到的服侍心裡還是很受用的,都對黃氏感激不已。黃氏對於幾人的感激也只是報以微笑,沒覺得有什麼。
王青辰他們幾個在好好洗了一把澡之後,就趴到牀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這三天可是把他們給煎熬死了。
王青辰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連昨天晚上的晚飯都錯過了。這樣想着,王青辰趕緊起了牀,不過,在起來之後,王青辰倒是發現另幾人和他的狀況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柳皓一直睡到現在都還沒醒呢!
王青辰他們起來後,黃氏已經是早就準備好了早飯,看到幾人起來了。就喊了幾人過去用早飯。
“你們快過來吃早飯吧,昨兒個晚上你們都沒有醒,我看着你們那樣累,就沒有叫醒你們,這會兒你們該是很餓了吧!”黃氏叨唸着。
幾人點了點頭。然後就坐過去吃起了早飯,還別說。幾人還真是餓壞了。
待吃過早飯之後,幾人也沒有怎麼休息,而是準備着鄉試的第二場,畢竟他們如今纔算是完成了第一場,離鄉試結束還早着呢!
柳皓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嚷嚷着喊餓,好在黃氏憐惜他們幾個鄉試辛苦,所以想着趁他們在家的時候,好好張羅飯食,所以沒一會兒就聽不到柳皓喊餓的聲音了,只剩下狼吞虎嚥的聲音了。
等到柳皓吃飽了之後,就開始感慨了起來,“哎呀,這鄉試還真是煎熬啊,比之前的童子試可是辛苦多了啊,我都給累壞了!”
王青辰他們幾人聽着柳皓這樣耍寶般的感慨,都有些好笑,本來還覺得疲憊的,這下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得,你就貧吧,睡到現在還喊累!”李雲泰笑道。
“那是因爲我考第一場的時候花的精力多啊,所以我纔會這樣累的啊,雖然看着我是比你們休息的時間長,可是我還是很累的,哎呀,不行了,我還是再去休息一會兒的好!”說着柳皓就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哭笑不得的幾人。
王青辰他們幾人聽了柳皓的話後只覺得好笑,黃氏聽了之後卻是真的擔心起了幾人的狀況來,“你們可是也還累着啊,要不你們就先別看書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趙誠聽着黃氏的話後,說道:“娘,沒事兒的,我們幾個倒是不怎麼覺得累,你放心吧!”
黃氏看了看幾人的臉色,的確是比昨兒個好多了,這才放心了。
被柳皓這樣一鬧,王青辰的心態倒是平和多了,不是那麼緊繃着的感覺了,之後他回了自己那屋子之後,很是心平氣和地看起了書。
與王青辰他們同樣,京城裡,夏文濤和傅蘭在考完鄉試第一場之後,也是疲憊不堪的,好在這兩家都是有下人的,考完出了貢院之後,直接就被府裡的下人扶着上了馬車,然後回了各自的府邸。
夏老爺和夏夫人看着疲憊不堪的兒子,心裡都有些擔心,夏老爺還好些,畢竟之前他也是參加過鄉試的,而且他那時候考完後的狀況還不如兒子呢,所以他心裡倒是稍稍放了一些心。可是夏夫人不知道啊,她一看兒子都累成這樣了,心疼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好在最後還是夏老爺吩咐着下人端上吃的過來,然後又吩咐着底下的人服侍着兒子沐浴什麼的,讓兒子好好去休息等等。
夏夫人聽着夏老爺的這番安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待下人出去安排之後,很是不好意思地對夏老爺說道:“老爺,還好有你在,剛妾身這一急,都沒想着兒子要好好休息一番。”
夏老爺難得聽見妻子服一次軟,這下心裡別提多受用了,故作不在意道:“這也沒什麼的,畢竟爲夫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夫人想不到也不奇怪的。”
夏夫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老爺,這底下兩場,濤兒也都是要這樣嗎?”
夏老爺點點頭,“是這樣的,不過你也別心疼了,這鄉試都是這麼過來的,又不是濤兒一個人這樣,你放心吧,濤兒身子好着呢,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夏夫人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傅府那邊同樣也是這樣,傅老爺和傅夫人看着疲憊的兒子,也是噓寒問暖的。
傅蘭聽着自己爹孃關心的話語,心裡很是熨帖,安慰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兒子的,兒子覺得還好。”
“這還好呢,都累成這樣了,餓壞了吧?趕緊過來吃些東西!”傅夫人說道。
傅蘭點點頭,然後坐下來吃着傅夫人之前就準備好的吃食。
傅夫人看着狼吞虎嚥的兒子,心疼道:“這鄉試這樣辛苦,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參加了,沒得把身子給弄壞了。”
傅老爺本來還有些擔心兒子的,現在聽傅夫人這樣說,頓時氣罵道:“婦人之見,這鄉試是你想不考就不用考的嗎?多少人想要考,還沒那個資格呢!再說了,這連鄉試都沒有考過,以後還談什麼有出息?這別人都能吃得下的苦,怎麼就我的兒子吃不下?”
傅夫人被傅老爺這樣一吼,心裡很是委屈,她這還不是看兒子都被累成這樣了,心疼兒子了嘛,做什麼要這樣吼她?她又沒說錯,兒子就算是不考科舉,不也是一輩子吃穿不愁的嘛,做什麼要受那罪。不過,傅夫人也只敢在心裡腹議一番,倒是不敢說出來。
傅蘭看着委屈的傅夫人,有些不忍心道:“娘,您別擔心,兒子沒事的,只是有一點累,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傅夫人聽着兒子的話,感嘆着還是兒子好,知道安慰孃親,不像傅老爺,只知道吼人。
“嗯,孃親知道了,那你吃飽了之後,先去沐浴,然後再去好好睡一覺,娘這就去安排人準備熱水什麼的。”說着傅夫人就下去安排去了。
看着傅夫人出去了,傅老爺問着還在吃東西的兒子道:“這第一場,你感覺怎麼樣?可是有把握?”
傅蘭聽了傅老爺的問話,自信道:“爹,你不用擔心,兒子覺得還不錯,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是不知道文濤那邊怎麼樣,也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更勝一籌了!”傅老爺嘟噥道。
傅蘭聽了之後,說道:“爹,兒子覺得還是能夠勝他一籌的。”
傅老爺聽了之後倒是沒有很欣慰,而是深深地看了兒子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吃完之後就好好休息吧!”說完,傅老爺就回了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