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話音剛落,周雲梅正好從外頭回來,還不只是她一人,她身後跟着許荷和段鳳華兩母女。
一瞧見屋裡的女人正在說衣裳,她連忙跑過來,笑着說,“紅蘭,這衣裳的色真好看,在哪買的布呢。”
羅紅蘭和徐荷不太熟,她靦腆一笑,看看手裡的衣裳,說,“我嫂子給我買的,色片真好看嗎?”
“好看。”許荷說着,還接過羅紅蘭手裡的衣裳,打開一看見這衣裳的款式,她眼前一亮,拉着羅紅蘭問,“紅蘭,你這衣裳在哪做的,新款式嗎,我瞧着咱們鎮上沒得賣。”
羅紅蘭一聽,滿臉自豪的說道,“我嫂子做的,鎮上的確沒得賣。”
許荷聽了,神情稍稍一頓,隨即走來親熱的拉着方萍英的手說,“萍英姐,你手可真巧,還會自己做衣裳。”
有了前世的教訓,方萍英知道許荷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扮豬吃老虎,在你面前嘴巴跟抹了蜜一樣,背後插刀子插的最深的就是她。
方萍英不喜許荷的靠近,她不着痕跡的站的離許荷遠了些,讓她不能接觸自己,隨後才淡笑着說,“就隨意做着玩,不算會做。”
“這樣還叫隨意做的,那認真做起來可是不得了。”在邊上瞧着的段鳳華也走來接過羅紅蘭的衣裳看了看,突然笑着跟周雲梅說,“嫂子,你看你方剛還去叫裁縫做什麼衣裳,讓你兒媳婦做不是頂好麼,能省下不少錢呢。”
段鳳華這話聽着是在誇讚方萍英,但仔細一想,她其實有挑撥的意味在裡頭。
她的意思是既然方萍英會做衣裳。爲什麼不幫周雲梅做,還讓周雲梅自己特意去找裁縫。
果然,周雲梅就是個容易被人挑撥動的人。
聽了段鳳華的話以後,周雲梅的臉色沉了沉,冷聲看着羅紅蘭身上的衣裳說,“我可不知道她會做衣裳,而且啥時候還買了這麼多布回來。”
要是平時。方萍英直接就將那日找周雲梅要布但她不給的事情給說了。但當着許荷兩母女的面,看着段鳳華眼裡隱隱帶着些幸災樂禍的神情,她還就是不遂了她的意。
她看着周雲梅笑笑。“媽,你不是說去裁縫那給翠蘭做結婚時穿的衣裳麼,那個我肯定不敢亂弄,要是你不嫌棄我手藝的話。以後你的衣裳我給你做。”
周雲梅雖然脾氣不好,卻也是個喜歡聽好話的人。而且特喜歡兒媳在外人面前這樣給她爭臉。
方萍英這樣說,她心裡也樂呵了,臉上起了一絲笑容,“成。以後我要做衣裳就不去找裁縫了,還得費那些錢。”
完了,她也有心思去看羅紅蘭的衣裳了。
她拉着羅紅蘭。笑着問她,“這衣裳是你嫂子給你扯的布?”
“是呀。嫂子和大哥自己的衣裳都沒做,先給我做了呢。”羅紅蘭說着,將衣裳套在身上給周雲梅看,“媽,你瞧好看嗎?”
雖說周雲梅平時對羅紅蘭不怎麼樣,但到底是自己閨女,方萍英對羅紅蘭好她心裡也開心,偶爾她覺得自家這個兒媳婦還是不錯的。
“好看,好看,嫂子給你做的新衣裳,咋會不好看呢。”她看着羅紅蘭點點頭,還笑着說,“嫂子對你這樣好,以後可要聽嫂子話些,別老犯倔。”
羅紅蘭沒來的及應下,方秀擠過來拽着周雲梅的胳膊,臉上帶着幾分討好的神情,“媽,我下午也讓我大姐給我做件這個衣裳,這衣裳好看。”
方秀之所以這樣,是想着去周雲梅那要些布匹過來。
羅翠蘭聽了,也忙上去拽着周雲梅的另一隻胳膊說,“媽,我也想讓嫂子做件。”
周雲梅這會心情不錯,只隨意衝兩人點點頭,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看了看羅紅蘭身上的衣裳,便衝段鳳華笑着說,“是好看,這衣裳的確不錯,你們年輕人穿着都好看,我看咱們村裡也沒人穿過這樣好看的衣裳。”
完了,她又看了方萍英一眼,神情帶着幾分顯擺跟身邊的段鳳華道,“我家這兒媳婦啊,雖說性子是倔點,但還真是能幹,裡裡外外都會。”
段鳳華原本在外頭和周雲梅嘮嗑的時候,聽周雲梅不停的數落方萍英的不是,她心裡可開心了。
原本羅志勇是她們家許荷看上的,可最後卻因爲腿傷的事情被方萍英撿了個便宜。
要真是羅志勇的腿斷了好不了她也就不就糾結了,但前兒又聽周雲梅說去醫院檢查過,說是能治好,而且眼瞧着都好的差不多。
她心裡那個嫉妒啊,不管羅志勇和徐荷還有沒有可能,反正她就是看不得方萍英好。
所以每次周雲梅跟她數落方萍英的時候,她看似在勸周雲梅,但實際上卻是在故意拱火,希望周雲梅和方萍英的關係變的越惡劣越好。
她見過很多因爲婆婆和兒媳婦關係不好,最後兒子和媳婦也過不下去的事情。
她今兒來本是想看看方萍英和周雲梅鬧一場的,但沒想到看到是這樣一幅婆慈媳孝的畫面,她心裡都很的牙癢癢,心裡不停在罵周雲梅這女人說話一會一個樣。
但到底這都是她心裡的事情,哪敢表現出來。
見周雲梅笑着跨贊方萍英,她還得跟着誇,“是呀,萍英是能幹,怕是咱村裡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能幹的兒媳婦,你們家志勇可是撿到寶了。”
這話說的周雲梅心裡又不是那樣歡喜了,她收了笑容,道,“那話也不是這樣說,我家志勇也不是個差的,要不是這腿受傷的事情,他……哎……”
周雲梅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說下去
在她心裡,不管方萍英如何能幹,那到底還是配不起她兒子的。
方萍英雖是在和方秀,羅紅蘭他們說着話,但卻將周雲梅和段鳳華兩人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果然段鳳華兩母女還是和以前一個德行。
許荷,表面上看着人隨和,易相處,嘴巴也甜,但心裡的算計卻是沒人比得上。
她仗着自己比別人多讀了些書,是村裡唯一一個讀了高中的姑娘,所以自命清高,一向不和村裡其他姑娘結交,但凡她主動來結交的人,那必定是看中人的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