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翠蘭聽後,還欲再說。
方萍英徹底不耐煩了,看着她挑挑眉,“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說的話全部收回,你愛嫁不嫁,沒人欠你的,別跟我說出爾反爾那一套,這不是什麼法庭,說了話不讓人反悔的。”
見狀,周雲梅跟羅翠蘭使了個眼色,羅翠蘭便不做聲了,周雲梅也沒再說話。
對周雲梅來說,能幫着翠蘭在方萍英在這裡要點是點,到時總能幫她減輕些負擔。
因爲剛纔羅大山直接將嫁妝的事情攬到他們身上了,這就代表着不管張家那邊給多少彩禮,她們多少也要貼上一些。
羅志勇見方萍英這樣決定,也沒反駁,想着等會再商量這事情,反正也不急,而且媳婦這話說的靈活,嫁妝而已,就算給塊布也是嫁妝。
他今兒對羅翠蘭是徹底寒心了,要不是看在到底是親妹子的份上,他都不願再管她。
之後,他見羅翠蘭他們沒再多說了,心裡的氣也消了些,後來被羅大山勸了幾句,倒也沒再說堅持不管羅翠蘭的事情。
一家人也沒什麼心思吃飯,簡簡單單吃了些,周雲梅便讓羅翠蘭和羅紅蘭兩人進屋,他們在院裡等着張家人來。
這邊羅家吃過晌飯沒多久,張家人也都來了。
方萍英對張建國父母倒是有些印象,張母是張建國的後媽,名叫蘇豔,一看人便知道是個精明的。
張父叫張雨生,人看着老實,爲人卻尖酸刻薄,在某種程度上比蘇豔更厲害。
但他們身後跟着一個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姑娘。方萍英倒是沒什麼印象。
方萍英問過羅紅蘭才知道,原來那姑娘叫雪花,是張建國的妹子,當然不是親的,是蘇豔從那頭帶來的。
好似也不是蘇豔親生的,是因爲蘇豔不能生,自幼從外頭撿回家帶着的孩子。來到這裡之後便改姓了張。
看來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還是不同了,方萍英記得前世沒有這個叫張雪花的人存在。
羅家人招呼張雨生他們坐下之後,也寒暄了幾句。便說到張建國和羅翠蘭的婚事上來了。
周雲梅開門見山,直接問蘇豔,“蘇家妹子,兩孩子的事情都這樣了。你們那邊打算咋辦呢?”
“咋了,”蘇豔稍稍愣了下。隨後才故作恍然大悟,“你是說他們的婚事呀?”
“對……”周雲梅被蘇豔這模樣弄呆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蘇豔好似還不知道羅翠蘭懷了身孕的事情一般。
反應過來之後。周雲梅纔要解釋,蘇豔卻直接截住了周雲梅的話。
她笑着說,“他們的婚事還有啥要說的。先前不都說好了嗎,一定要到過年才能結婚。”
完了。見周雲梅又想張嘴說話,她又搶在前頭開口了,“嫂子啊,別怪我說直話,你們家翠蘭命硬,這要是換了個人家指不定會咋說,但我不是那些蠻不講理的父母,也不能拆散孩子們不是。”
“但到底我們都是鄉下人,有些事情還的講究個風水,運程,所以給孩子們定下的那個結婚的日子是怎麼都不能改了,不然到死我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沒人能負的起責任啊。”
周雲梅這下可真是納悶了,蘇豔弄的好似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於是,周雲梅轉身問坐在院子另一邊的張建國,“建國,你們的事情你沒跟你父母說?”
“我……”張建國猶豫着不說話,眼神有些爲難的看着蘇豔和張雨生。
但是人都知道,這事情蘇豔和張雨生早就知道了,因爲羅翠蘭說她是早就跟蘇豔他們說了的。
那邊很明顯,蘇豔故意這樣說其實就是爲了捂方纔她要說的那一番話,同時也表明了他們家的態度,結婚的日子一定要在年底,絕對不會改。
既然這樣,羅志勇也就不客氣了,他直接跟蘇豔說,“嬸子,建國和翠蘭已經這麼多年了,咱們兩家人也見過好幾回,我們說話就不繞圈子了。”
“建國這回讓翠蘭懷了身孕的事情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們家不講那些風水運程,講究實際的東西,現在翠蘭有了建國的孩子,反正他們一早也定過親了,我們這邊的意思是儘快結婚。”
見羅志勇這樣打開天窗說亮話,蘇豔也不裝了。
她臉色沉了沉,跟羅志勇說,“大侄子,我們兩家早就有打算,一定要等到年底才結婚,現在結婚我不同意。”
“至於翠蘭肚子裡的孩子你們要是不願意流產,就讓翠蘭住到我家去,我們照顧她,等到過年不過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了,不會耽誤什麼事情。”
蘇豔話音一落,周雲梅便惱火的衝蘇豔吼了起來,“你這是啥意思,讓我家閨女無名無分的就這樣去你們家住着,讓村裡的人咋笑話我?”
蘇豔嗤笑一聲,看了周雲梅一眼,眼中不無諷刺,“有啥好笑話的,如今又不比以前吃大鍋飯的年代,現在都是各住在各家,自己過自己的日子,管別人說什麼。”
蘇豔的嘴巴很厲害,要真是說這些歪理,周雲梅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周雲梅也懶得跟說,語氣強硬的說出自家的打算,“總之,我不管你們家那麼多,這個月底之前一定要將他們的婚事給辦了,我不能讓我村裡人知道我閨女才未沒結婚就懷了孩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人家真要說早就說了,還會等到現在。”這話是坐在蘇豔身後的張雪花說的,看那刻薄的模樣,怕是比蘇豔還要厲害幾分。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瞧着羅翠蘭所在屋子方向的語氣很明顯是極其不屑的,好似這個小姑子並不喜歡羅翠蘭,甚至是有些敵意。
方萍英在心中嘆了口氣,虧得羅翠蘭還這樣維護張家,其實張家真沒有一個好人,若是羅翠蘭這世不懂得愛自己,也許她的下場比前世還要慘。
至少前世,他們家是沒有個這樣厲害的小姑子的。
周雲梅和羅志勇他們也不好和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置氣,便直接忽略她的話,轉向一直沒說話的張建國,問他,“建國,你自己怎麼說,打算怎麼安排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