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站在門口默默的看着董玉涵的行爲,她這種行爲真的讓人感到非常的厭惡,隨意的去動別人的東西難道她就不知道這是不道德的?
她在找什麼?找她給她的那張收據?
董玉涵感覺門口影影綽綽擡頭一看,何薇正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着她,異常平靜的眼神讓她頓時冷汗直流。
何薇靜靜的說道,“我查完房回來就會清點東西,若是丟了錢物我便會直接報警!”
“我不是小偷!”董玉涵的語氣就沒有那麼的平靜了,“我只是在找……”說着說着便語塞起來。
何薇冷笑連連,“在找什麼?董大夫,您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給自己留點顏面吧。”
董玉涵終於離開了何薇的座位,朝着門口走去,邊走邊道,“我想起來了我給你的那個收據給錯了,不是那一張,冤枉你了,很抱歉!”
絲毫沒有誠意的道歉,何薇怎肯輕易原諒?
“做事之前先想清楚後果,”何薇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來已被展平摺好的收據伸手遞給她,“董大夫,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別這麼幼稚,讓人笑話!”
董玉涵使勁的嚥了口唾沫,站住了腳步,伸過手去接收據,她的手在不停的顫抖,捏着收據似乎都捏不動了,擡腳離開何薇的辦公室,腳上就像綁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她的內心當中升起一股沉沉的挫敗感,爲什麼每一次她都像一隻喪家犬一樣,無數次,她對自己無論哪一樣你都比不上她,算了吧,別這麼偏激了,但是她忍不住。
當她春風得意的時候,自己的內心當中充滿了憤怒的嫉恨,當她倒黴被記過的那幾天,每一天她的神經都非常的興奮。她能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心理不正常麼?她知道啊,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昨天開早會的時候,主任公開表揚何薇,她的內心當中又升起了那股子嫉恨,她的內心就是不平。
早上她說拿着收據去給齊文才確認,她便害怕了,若是齊文才知道了自己胡亂的給別人多要錢,他會怎麼看自己?
她的年齡漸長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好歹,她和齊文才都已經訂婚了,她不想這中間再出現什麼差錯,再說醫院要考覈,大伯那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把醫師資格證考出來,但是天底下哪裡就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董玉涵垂頭喪氣的走了,何薇在病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的背影,感覺非常的可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自從董玉涵與齊文才訂婚之後好像真的低調了很多,愛情能夠改變一個人,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錯啊。做人還是圓潤一點的好,像一個刺蝟一樣,傷的不僅是別人,還有自己啊!
將要下班的時候,何薇接到沈重的電話,“何大夫,我經過省立醫院,茶葉放在門衛不放心,放你們護士站了,下班別忘了過去取。”
何薇驚訝了一下,心中歉意頓生,沈重拜託她的事情,她問都沒有問便給他發了信息拒絕,哪知道人家竟然把茶葉送上門來了,這光越沾越多真是不好意思。
“沈主任,您真是太客氣了,”何薇連忙說道,“三番五次的受您的好處,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事,不必在意,”沈重輕笑,語調卻又沉穩起來,“聽說你在醫院有點不順心,你若是覺得不太開心,不然我和你們院裡的董副院長打聲招呼?”
何薇又愣了,沈重既然提及董副院長,那他說的是董玉涵?她們之間的糾葛他如何得知?
“挺好的,也沒有不順心,”何薇感激的說道,“沈主任,謝謝您的關心了。”
雖然感激但是語氣中的疏離讓沈重頓時反應過來了,電話那邊的他也靜默了,從未如此的尷尬過,一向是長袖善舞的他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回應。
時光就像是被凝固住一般。
何薇卻突然心驚,沈重對她不會有那種……感覺吧,自己頓時搖了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除。她向來不會自作多情,但是沈重對自己……,她太希望自己多心了。
“何大夫,您記得取茶葉,就這樣,再見。”沈重第一次先掛掉電話,掛了電話的他就坐在自己的車中,眼神還看向省立醫院的病房樓何薇所在的科室。
他的臉上泛起深深的苦澀,說好了要打消那種心思的,可是爲什麼越是想要驅除,就越是深刻?
忽然車外有人敲了敲車窗,伸過一張年輕自信的臉龐來,他笑道,“沈主任,竟然在這遇到了,好巧啊。”
沈重心中一驚,唯恐杜毅豪覺察出來什麼了,立刻掩飾住自己的心思,朝着他點點頭,“杜總,您好。”
“您來這邊是爲了……?”杜毅豪好奇的問道。
“有個朋友住院了,過來看看,這就要走了。”
“哦,”杜毅豪瞭然的說道,“我去找我弟弟給開點藥去,改天有空了去您那喝茶?”
“好說,好說。”沈重客氣的應付着,眼睛看着杜毅豪卻幾乎是沒有焦點。
杜毅豪見他臉色不似往日,便沒有多寒暄,便說了再見,自己先去找杜華亭去了。
沈重的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盤,良久才輕輕的鬆開,開着車離開,他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杜毅豪並不是單純的去找杜華亭,他過來是來找何薇的。上次他打算給袁偉好處費,但是袁偉說什麼都不要,後來無論他怎麼找他他都不出來了。這錢若是不給,他心裡總覺得有個疙瘩似的,所以他便來找何薇,他打算把錢留在何薇這裡。
袁偉信不過他,他可以理解,但他不可能信不過何薇的。
杜毅豪去見何薇的時候,她早就恢復了正常,從護士站將沈重給的茶葉拿了回來。
一個小小的紙袋,裡面裝了兩個紙筒,一個裡面大概裝了50g的茶葉。無論是紙袋還是紙筒,顏色搭配的非常漂亮,而且做的也很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