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涯與聶景辰在飯店外面的車裡面吹着風,吃着水果好不愜意。
田涯問道,“你身體怎麼樣?”
“好的很,能堅持,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孩子就不能是魏來的。”
田涯很肯定的說道,“不會,就是他的,那女的跟着他的時候還是個處呢。”
聶景辰皺眉,“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一直的瞞着?”
田涯苦笑,“我故意的。”
聶景辰愣住了,似乎又有點明白,“你是想?”
田涯苦笑,“你說呢?自己有了孩子才能明白那種生命延續的幸福,魏來爲了家裡,和嫂子結婚已經是不得已了,將來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你說他晚年的時候怎麼辦?難道魏家和他岳丈家裡還能管他一輩子?”
聶景辰沉默了一會,隨即敬佩的說道,“我是不如你!但是你也知道魏來家裡的情況,萬一他岳丈家不依,那他的將來?”
田涯便道,“所以我來到這裡才把事情挑明,我怕當着你的面明說會刺激到你,所以想通過何薇告訴你,沒想到你卻聽到了。我一個人當然搞不定魏來,所以想通過你讓魏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讓他回家去認錯,孩子生下來歸他,那個女大學生給她一筆錢打發了,或者送出國去。”
聶景辰卻沒有這麼樂觀,“當初魏來結婚的時候人家就說了將來不能有孩子,魏家也是答應的,若是他們家不同意怎麼辦?”
田涯苦笑,“還能怎麼辦,再幫魏來安排唄,總不至於讓他真的去刷盤子吧。”
聶景辰皺眉,“他和那個女人若是有感情呢?”
田涯沉默了一下,說道,“那就看魏來了,要看他是捨不得榮華富貴,還是真的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聶景辰深吸一口氣,“那就這樣吧,你說的對,不能真的就讓他刷盤子去吧。不過你也真能沉得住氣,過了這麼久了才說。”
田涯苦笑,“我倒是早就想告訴你,誰都聯繫不上你,怎麼說?”
聶景辰也挺無奈的,人算不如天算,大概人的一生中有多少的劫難都是有定數的,比如唐僧師徒往西天取經,九九十十一難少了一難在歸來的途中又給補上了。神仙尚且如此,更何況他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想起這個來,聶景辰問道,“我岳父那裡是怎麼回事,好像和謝行輝有關係。”
田涯驚訝,“你竟然不知道,何薇沒有告訴你?”
“沒有。”
田涯長話短說,主要講謝行輝是如何阻攔的,他看着聶景辰臉色不對,連忙說道,“這事你別動氣,早晚都得給他收拾嘍。”
良久聶景辰才點點頭,“你先別動手,等我好利索了,咱們一起來個徹底的。”
他們的話剛落音,魏來從飯店的側門裡垂頭喪氣的出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廚師。
田涯看了看手錶,“這才半個小時,還差兩個半小時呢。”他推開車門出去了。
魏來站在他跟前,鬱悶的說道,“給我二十塊錢。”
“幹嘛?”
跟在魏來後面來的廚師說道,“他摔爛了我們一摞盤子,廚師長說只收成本費。”
田涯看着魏來冷笑一聲,“你可真夠行的。”
魏來皺眉,“行了,趕緊給錢。”
田涯從錢包裡掏出二十塊錢出來遞給廚師,問道,“平時你們請的刷盤子的一個小時多少錢?”
“我們有個長期乾的,一個小時四塊,像這種短工都是一小時三塊!”
眼見着魏來的眼神就變了。
廚師走了,田涯諷刺的說道,“聽見了沒有,一個小時三塊,你幹十個小時都不夠你一頓飯錢。”
魏來情緒很煩躁,“別說了,我還能總是刷盤子不行!”
聶景辰從窗戶裡伸出手來朝他們倆揮了揮,示意他們倆上車。等他們都上車之後,聶景辰說道,“其實找個技術活幹也挺好的,我看好一個行業,我覺得很有前前途,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魏來咬咬牙,“行,走去看看。”
田涯開車,聶景辰指揮着,汽車一直朝着郊外開去了,到了一個汽車修理廠面前停下了。
田涯停了車,魏來驚訝的說道,“修車?”
“對,”聶景辰也下了車,有風吹過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不過他繼續說道,“以後車輛會越來越多,開修理廠肯定掙錢。”
田涯去後備箱裡拿了自己的外套給聶景辰,“你穿上吧,郊外的風涼。”
聶景辰接過來穿上了,“謝謝,走吧。”
剛走到修理廠門口,便有一股子汽油味衝入鼻腔,田涯還好,魏來一點都不適應,捏着鼻子進了修理廠。
聶景辰站在修理廠的大院裡,他朝着四處看了看,有幾個工人正在忙碌着,他喊了一個人問道,“你們老闆呢?”
“在那裡呢,”工人朝着其中的一個地坑喊道,“老闆,有客人來了。”
“來了。”
先是從地坑裡傳出來一個聲音,接着爬上來一位穿着藍色工人服,身上滿是汽油、柴油的老闆,魏來皺着眉看着,他很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老闆,哪個老闆不是光鮮亮麗的,這完全是個幹活的,不至於沒有禮貌到那種地地步。
“是你呀。”老闆一看就是認識聶景辰的,他走過來笑道,“好久沒有見了。”
“是啊,最近沒有在蘭城。”聶景辰笑道,“給你介紹個朋友,他想學修車,你找個人帶帶吧。”
老闆看了看他身邊的田涯與魏來,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的英氣灑脫,一個雖然是中等身材,雖是白襯衫、黑西褲,但是他帶着眼鏡,渾身上下的領導範,他心道這是來給他找消遣的呢。
不過看到聶景辰給他使眼色,他立刻說道,“你開什麼玩笑,誰學啊。誰學就先下下地坑試試,剛來咱們也不要求多,最少要待上二十分鐘。”
魏來猴精,哪能不知道聶景辰帶着他來故意給他找難堪呢,刷盤子已經讓自己丟臉了,他還不能在地坑裡待上二十分鐘。
袖子一擼,他走過去,接着就想下去,但是往裡一看,頓時暈了,這是什麼地坑,往裡一看黑乎乎的一片,汽油味十分的刺鼻。若是不下來,田涯與聶景辰豈不是得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