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青想死的心都有,這對丟人啊。
但是頭還有點暈,自己不能再矯情了。
透過衛生間的玻璃窗,顧曉青能夠看到方少寒就站在大門口,雖然背對着自己,但是這扇門可是不隔音的。
不能多想,顧曉青飛快的解開褲子,病號服的褲子很寬鬆,就開始小便。
那流暢的聲音,都讓顧曉青自己臉紅,即使她已經盡力的阻止液體的流動的速度,但是還是沒辦法阻止聲音的穿透力。
該死的,方少寒一定聽到了。
顧曉青真的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自己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遇到過這麼丟人的事情啊。
衝了水。
終於結束了。
顧曉青拉起褲子,有點搖晃,頭似乎更暈了。
還沒等顧曉青喊方少寒,衛生間的大門已經打開,方少寒已經走了進來,還是一臉的冷靜和硬朗,一隻手摘下了液體的瓶子塞進顧曉青的手裡,然後環抱起顧曉青走回病房,把顧曉青放到了牀上。
給她蓋好被子,掛好液體的瓶子。
顧曉青把被子拉上來,擋在了臉上,真是沒臉見人了。
方少寒扭頭的一瞬間,嘴角微微的翹起,那分明是一絲笑意。
“睡吧。”
方少寒扔下一句話,就合衣躺在了另外一張空的病牀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顧曉青終於放下心來。
看來方少寒沒有任何的想法,人家可是在照顧病人呢。
只有自己纔有那種齷蹉的想法,認爲人家會因爲這種事情介意。
顧曉青閉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方少寒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注視着那張像是白瓷一樣細膩的面龐,剛纔的一切也許是他們之間唯一可以分享的親密,也許這次自己來看望顧曉青真的是來對了。
上海真是自己的福地啊。
嘴角微微的勾起,是我的你是跑不了的。
第二天的清晨,顧曉青就醒了,睡了好久。也該醒啦。
手上的輸液針頭已經拔掉了,應該是顧曉青睡着的時候弄得。
看了看旁邊的病牀,那裡已經沒有人了,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像是豆腐塊。
顧曉青有點微微的失望,沒有看到照顧了自己一夜的方少寒,似乎心裡還是有點戀戀不捨。
頭已經不那麼暈了,顧曉青坐起來,想要下地。洗洗臉應該簡單的收拾一下,相信現在的自己應該是樣子很憔悴的。
這是不是女爲悅己者容。
啪!
顧曉青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這是什麼話,難道自己對方少寒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不成。
那可是方少楠的哥哥,就算是拋去方少楠的問題,就是方家的地位和身份上來說,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商人的女兒做兒媳的。
這就是天壤之別。
心裡嘆息,難道自己還有什麼奢望不成。
方少寒的各項指標都是很優秀的,作爲一個只有二十六歲的刑警大隊長,前途無量。長得又是英俊非凡,器宇軒昂的,是任何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的丈夫人選。
可是自己呢。
不是顧曉青自卑,是顧曉青一直認爲自己沒有任何特別的,長得只能算是清秀,雖然不是難看,但是絕對不是美女的那一類型,再加上顧曉青的心理年齡,她認爲自己和方少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樣的人只適合心生愛慕,但是絕對不適合當做丈夫的人選。那種不切實際的愛情的東西,不是顧曉青關心的。
顧曉青垂下眼睛,自己要認清現實。
走進衛生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亂的像是一堆稻草,臉色白的像是一個女鬼,眼圈底下是微微的青影,眼睛裡掩飾不了的難過。
顧曉青你是在怎麼啦?
這不是你該肖想的。
那個人是另外一個世界的。
做好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自由的生活着。你一定可以遇到你心目中的愛情,一定有一個上一輩子埋了你的人在等待着和你相遇。
顧曉青給她打氣。
洗了洗臉,整理了頭髮,揉了揉臉頰,終於臉色好多了,有了一絲的紅暈,走出衛生間,就正好看到了推開房門的方少寒,手裡端着一個幾個一次性的飯盒。
看到顧曉青,眼底裡是喜悅。
“你醒啦,那就吃飯吧。已經一天一夜你肯定餓壞了。”
方少寒那麼自然的走過去,扶着顧曉青走到了病牀那裡,讓她坐下,把枕頭給顧曉青墊在了背後,然後把供病人吃飯用的桌子推過來。
把飯盒打開,是香噴噴的小米粥,還有小籠包,雞蛋,和鹹菜。
顧曉青倒是真的覺得餓了。
肚子不由得就叫了一聲,看了一眼方少寒,心說,這人每次見到自己似乎都是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要麼就是飢寒交迫的時候,方少寒是上一輩欠了自己多大的恩情啊,這輩子要來這樣還給自己呢。
手裡塞進來一把勺子,指了指飯盒,“快吃吧。”
方少寒自己在一邊給顧曉青扒開茶葉蛋的外殼,把剝好了皮的雞蛋放在了顧曉青的碗裡。
顧曉青心裡一甜,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享受這一刻的溫馨吧。
就放縱自己這一次吧。
喝着小米粥,吃着小籠包和雞蛋。
兩個人把食物吃完,方少寒就把這裡收拾出來,垃圾都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去,還打開了窗子,把屋子裡的空氣晾一下。
病房裡是用空調的,所以窗子都是緊閉的。
方少寒把顧曉青扶着躺下,問:“今天感覺怎麼樣?還暈嗎?”
還用手摸了摸顧曉青的額頭,似乎已經不燒了。
顧曉青搖搖頭:“沒事,我已經好多了,今天都不頭暈了。一會讓醫生看一下,我想可以出院了。”
方少寒不滿意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說:“你最好還是多留一天觀察,你不知道昨天你的樣子,就像是已經要死了一樣,我都被你嚇死了。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昏迷着還一直嘴巴里喊着要人家救命呢。”
顧曉青心裡一凜,看來那是自己在燒糊塗的時候,以爲自己回到了那個死亡的瞬間,想要活下去的強烈的求救的意識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