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班就像天堂,班級氣氛自由散漫無拘無束,在這裡呆一分鐘都會覺得愜意極了。
但……這十六班又像淨土裡唯一的地獄,只有這裡,纔會充斥着老師們的謾罵與羞辱。
剛進十六班,首先讓唐詩渾身豎起刺的不是她這些新同學,而是一個毫無師德的老師。
整整三十五分鐘,這位姓曹的物理老師不僅一個關於物理知識的字都沒蹦出來,問候在座學生十八代祖宗的話卻是一句接着一句。
在座的學生神情麻木,魂兒還在的,也只是間歇性的翻個白眼。
在衆人麻木中,教室中後方突然傳來一道巨響。
罵的正爽的曹永紅被震的縮了一下肩膀,教室裡的學生也被驚的擡起了頭。
聲源來自陳默……旁邊。
唐詩踢壞了她左側學生的板凳,那凳子裂成了好多塊。
當然,在踢那凳子之前,她是先把人拽了起來的。
而現在,那學生正看着那堆成了廢墟的凳子,心有餘悸。
這新同學……可真暴力啊!
唐詩沒等曹永紅開口,就搶先道:“老師,講課罵人可以,但能不盯着一個人罵嗎?看到你那眼神,我會忍不住像對待這個凳子一樣對你。”
她可沒有替人伸張正義的習慣,但是曹永紅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那她就是不爽。
曹永紅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
十六班的學生他百分之八十都罵過了,再重複罵也沒啥意思。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例如陳默這樣的,他又不敢罵……
他也只能在新同學身上撒脾氣了,況且這新同學還是女生。
但他沒想到,這新來的,也是個硬茬!
看着那一堆廢墟,曹永紅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唾沫。
正在詭異的對峙着時,下課鈴突然響起,曹永紅彷彿鬆了一口氣,警告般的指了指唐詩,然後甩袖出了教室。
教室裡學生莫名看向唐詩,唐詩坐下去托腮看書,對身邊轉過頭來的陳默,也選擇了無視。
曹永紅回到物理組辦公室,想到教室裡發生的事,氣的把書一下子拍到了桌上。
正在給一高個男生說話的年輕男老師轉過頭來:“曹老師,十六班學生又鬧了?”
有人來問,曹永紅立刻把不滿全部倒了出來,還着重強調了唐詩帶頭。
“這些垃圾,給他們上課真是浪費我的時間。尤其那個叫唐詩的……”
曹永紅罵了一大段,年輕男老師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又溫聲勸道:“別生氣了,終歸是一羣孩子。”
言罷,他轉頭對眼前的男生道:“容沂,這些題做完拿來給我看。競賽時間快到了,好好準備。不過……”他笑了笑,“反正我從來沒擔心過你。”
男生點頭,拿着試卷出了門。
剛準備回教室,想到曹永紅那用足了勁兒蹦出來的“唐詩”兩個字,他鬼使神差的朝着高一十六班教室走去。
十六班依舊吵吵鬧鬧,甚至可以說亂的無以復加。
容沂站在教室外,透過窗戶,將視線停在了第五排低頭看書的女孩身上。
她就是唐詩吧?
只有她,和整個班級格格不入。
也只有她,能讓人一眼就從人羣裡分辨出來。
唐詩欲擡筆寫字,察覺到有人一直盯着她,迅速轉過了頭。
那個身形修長的男生站在陽光裡,短髮逆光泛着金黃。他手裡拿着試卷,俊美的臉上神情淡漠又平和,就這麼淡淡的看着她。
唐詩眼裡再一次閃過訝異。
是那個黃金比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