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擡眸看她,淡淡道:“你莫不是個智障?”
腦袋健全的人,哪有空天天跑人家面前找不自在?刷存在感呢?
喬一毫不留情的笑了出來,然後白了陳梓琦一眼。
陳梓琦漲紅臉:“你纔是智障!唐詩,你平時欺負我就算了,上次還害得我舅舅被撤了教導主任,我跟你沒完。”
提到趙盡德,唐詩就沒那麼客氣了。她微微勾脣,眸中嘲諷盡顯:“你舅舅是個什麼貨色你自己心裡沒點數?不提你舅舅,倘若你陳梓琦被一個又醜又老又猥瑣的老師猥褻,你這會兒怕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撤職?我呵呵。”
今天晁秀若是站在這裡,肯定反手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陳梓琦被堵的無言以對,心裡也是又驚又怒。
她聽說自己的舅舅被撤職是因爲猥褻學生,可是她根本不信。
舅舅平時對她很好,對學生也總是笑意吟吟的,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一定是唐詩誣陷的!
唐詩自重生後,經歷了李萌萌、趙元渠這種小同學,對於陳梓琦的心理也摸的一清二楚。
她也不看陳梓琦,只是眉眼微挑,涼涼說道:“信與不信,你自己去查查就知道了。與其每天來跟我糾纏不清,不如早點看清你舅舅是什麼人。你是他外甥女,是整個學校裡和他最親近的人。怎麼保護自己,你父母應該教過你!”
唐詩的話,像一記猛拳,狠狠砸進了陳梓琦的心裡。
她一邊在憤怒,一邊在心裡漫起了巨大的恐慌。
回想起舅舅被撤職後,和以前判若兩人的陰森森模樣,陳梓琦手心滲出汗來。
她不笨,唐詩的最後兩句話她聽得懂。
可那是她的舅舅,難不成他真的會……
不,她不信!
唐詩淡淡的掃了一眼陳梓琦,轉頭對喬一溫聲道:“我們走。”
喬一也聽懂了唐詩的話,頗有些同情的看了陳梓琦一眼,然後推着輪椅往教學樓走去。
在路上,她低聲問唐詩:“趙盡德真的會做出那種事?陳梓琦可是他的外甥女。”
唐詩神情淡淡,眼底卻一片晦暗:“外甥女又怎樣?不能跟畜生妄談人類的倫理道德。”
“那陳梓琦那麼壞,老大你爲什麼還提醒她?”
唐詩輕笑:“那你剛纔怎麼不攔着我?”
喬一支支吾吾兩聲,沒答話。
唐詩目光溫潤,白淨的臉頰上像是鍍了一層柔光:“她們,不算是最壞的。”
一羣還未進入社會大染缸的孩子,在他們心裡,好與壞其實還有着明顯的界限。
沒有哪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想當壞人,他們總是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捍衛自己的正當利益。他們覺得自己是站在正義那一邊,對人釋放惡意也不是目的,但凡有人引導,他們也定會有正確的三觀價值。
但趙盡德不一樣,他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他的三觀早已建立。
在有兒有女成了家的情況下,他還能做出這些事,那麼他本身就不該被原諒,槍斃都不爲過。
不過……
唐詩笑了笑:“我可以理解陳梓琦她們的所作所爲,但並不代表我就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