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涼兒也將信送到了祁溶月的房中。
“王妃,側妃帶着她的丫頭往園子裡去了,穿着妖豔,還帶了琴。”
祁溶月擱下手裡的書卷,擡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淡笑:“正是王爺回府的時辰,看來她們計算的剛剛好嘛。”
涼兒道:“王妃,先前牛媽媽去了一趟珍園。”
她面上的笑容更甚:“這纔多久,狐狸的尾巴就藏不住了。”
擱下書,她起身披了件外衣,朝涼兒道:“咱們也去看看這戲演得如何。”
涼兒有些擔心:“王妃,若王爺他真被側妃引了去——”
祁溶月搖頭:“王爺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輕易勾引去的男人,又怎會是我的男人?”
涼兒立時明白過來,心頭一片敞亮,這纔是真正的真心相待兩不疑。
————
快行的腳步突然慢下,一縷縷婉轉清幽的曲調靡靡入耳,他皺眉,扭頭問三貴:“誰在撫琴?”
三貴搖頭:“不知道,聲音好像是從園子裡傳出來的。”他想到王爺以前也愛聽琴曲,便問:“王爺您從前就愛聽這種琴曲,不如去看看是誰在撫琴,說不定是王妃。”
仲文一臉驚訝:“我從前喜歡聽琴曲?”他一點也記得,且現在聽來,這曲調低低婉轉,如訴如泣的,一點也不好聽,他以前真的喜歡嗎?
三貴點頭:“喜歡啊,您從前聽說長公主極擅撫琴,便開始聽琴曲,什麼曲子都聽過,雖彈的一般,可品曲卻是很有一套。”
“是嗎?”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也沒有重新泛起這種興致。
三貴問:“要去看看是誰嗎?”
仲文搖頭:“我着急回去,今兒早上出門時答應了給念文帶糖葫蘆的,這一忙起來半點也沒記住,我得跟女兒賠罪去,你進去瞧瞧,不論是誰,讓他們以後彈琴就在屋裡彈,不要到園子裡來擾人清靜。”
仲文不傻,這會子,怎麼就這麼巧,就有人在他回來的路上彈琴?早不彈晚不彈,偏偏這時候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他纔不想看到那張滿目幽怨的臉。
仲文大步離去,遠遠站在花叢後的溶月朝身旁的涼兒吩咐了幾句,也轉身離開。
三貴摸黑進了園子,遠遠瞧見那高大的瓊花樹下垂着兩盞紅燈籠,紅燈下的女子正賣力撫琴,纖長的手指在琴絃上來回撥動,一串串悠揚悅耳的音符跳入耳中。
三貴不懂音律,卻也覺得十分好聽,他一步步走的很慢,只想多聽一段曲子。
站在薛寶珍身側的小荷瞧見一道身影由遠而近,興奮道:“小姐,來了,王爺來了。”
薛寶珍心情一陣激動,竭力穩住手中的動作,佯裝毫不知情的模樣,繼續撫琴。
待三貴走到了近前,小荷方纔看清三貴的臉,而三貴的身後,再沒有別人,她驚呼:“怎麼是你?”
三貴挑眉:“不是我是誰?”
小荷衝口便問:“王爺呢?”
薛寶珍已經停下了撫琴,滿目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三貴,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