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述不盡,萬語千言化成淚。
“齊弟,你要記住,不論是楚天瑜,還是祁溶月,都是已死之人,我現在有一個新的名字,楚月,記住,我叫楚月,不是長公主,也不再是護國公主,我只是楚月,一個普通而平凡的人,唯有如此,我才能繼續留在這裡。”
楚天齊明白,他什麼都明白,皇姐這麼做,都是爲了楚朝好,她不想楚周兩朝因她而再生戰亂。
“對不起,我雖然是個皇帝,是這楚朝之主,卻連你的名字和身份都保不住。”天齊哽咽着,眼淚不爭氣的再次往下掉,一直以來,都是皇姐在保護他,他卻從來都沒有爲皇姐做過什麼。
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傻弟弟,名字和身份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我還活着,我們還能經常見面,我還能聽你叫我一聲姐姐,這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他點頭:“姐姐說的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姐弟終於團聚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永遠都不許再離開。”
她笑着點頭,眼裡有淚花閃現:“嗯,我再也不離開,你和我,仲文,念文,還有師傅,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天齊一臉好奇:“念文是誰?”
她轉身,朝站在遠處的鄭仲文和簡蘊招手。
鄭仲文忙招呼抱着念文的簡蘊過來,她指着簡蘊懷裡的孩子,笑道:“她就是念文,我和仲文的孩子,你的外甥女。”
天齊眸眼一亮,笑道:“這麼說,我做舅舅啦?”
他快步迎上前,朝念文伸出了手,果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平時從不肯讓陌生人碰的念文,竟然張了手臂投入了天齊的懷裡。
簡蘊笑罵:“壞東西,我這還沒抱夠呢,見異思遷。”
簡蘊走到祁溶月的身前,將她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嘆道:“瞧瞧,瘦了這一大圈,一個人帶孩子,肯定很辛苦。”她嗔怒的瞪着滿目通紅的祁溶月,緊緊抓着她的手,哽咽道:“你這個沒良心的,說好了生孩子給我玩的,結果趁我不在就帶着孩子偷跑,你知道我這兩年來是怎麼過的嗎?你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在?”
她撲進師傅的懷裡,淚流不止,和母親一樣親厚的師傅,將畢生本領以及做人做事的道理傳授給她的師傅,用盡自己的一切來護佑她的師傅,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她。
鄭仲文看着祁溶月哭了一次又一次,心疼不已,十分不滿道:“你們有完沒完,輪番上陣,害我媳婦流了這麼多眼淚,不許再煽情了,趕緊回城吧。”
“你媳婦?”簡蘊挑眉,目光涼淡的掃向鄭仲文,不悅道:“你媳婦就在並肩王府等着你呢,你是該趕緊回去了。”
鄭仲文一愣:“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溶月也一臉懵。
簡蘊見他似乎是真的不知內情,心頭的惱意總算是散了兩分,又道:“京都城誰不知道你的並肩王府裡住着一個王妃,薛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