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好像還寫着漠北什麼的字,本宮也沒看太清,當時便覺着眼熟,但一時沒想起來是他,不行,我得去告訴父皇。”楚天心說完急匆匆就跑出了雙心殿。
祁溶月的心頭狂跳,看來這一天比她想象中更早的到來了。
楚天心狂奔而去,主殿裡的宮女們轉進了內殿做事,她見四下無人,便自藥箱裡取出一隻瓷瓶,將瓶中的白色粉末散入了殿中的兩隻花瓶裡,轉身時,卻見殿門口立着一個青年,那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瓷瓶,沉聲道:“祁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那青年她認得,是楚廉身邊的親信侍衛,身手似乎不錯,人也機靈,楚廉貌似很信任他,許多差事都交給他去辦。
她掩下眸中的驚色,鎮定的將瓷瓶放入藥箱中,笑道:“我看公主殿中的花要敗了,便給它們散了些藥,能保這些花再開幾日。”
“是嗎?”青年顯然不信,但也沒有再質疑她,目光掃及殿內,未見楚天心的蹤跡,便問:“公主呢?”
“去御書房了。”她說着拎起了藥箱,緩步走到青年的身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是叫李苦吧?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爲皇上辦差的,我也和你一樣。”
有些話,不必多說,明白的人一點就透,不明白的人,說多了,反而壞事。
李苦看着祁溶月施施然離開的背影,面色冷凝,若有所思。
他其實並不喜歡祁溶月這個人,甚至很討厭她,因爲她治好了楚廉的腿。
可剛剛她在做什麼?若他沒看錯,她似乎是灑了什麼可疑的東西進花瓶裡,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向他示好?或是示威?她是想告訴他,其實他一直努力隱藏的情緒,已經暴露在人前了嗎?
他和祁溶月見過的次數並不多,她是怎麼發現他隱藏的情緒的?
祁溶月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對於李苦會否與她站在同一陣線,她並沒有多大的把握,憑藉的,只是些猜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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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父皇,我知道那人是誰了。”
楚天心人沒到,聲先至,剛衝進御書房,便瞧見閔恆之正站在御桌前,伸手接過楚廉遞來的畫像。
楚廉朝楚天心瞪了一眼,不悅道:“瞧瞧你這是什麼樣子,整天咋咋呼呼的模樣,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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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心面色微紅,細聲道:“哎呀,我這不是着急嘛,剛剛看了這畫像,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只覺着眼熟,回到雙心殿時,恰好祁溶月進宮爲我診脈,我一見她就想起來了。”
楚廉來了興致:“哦?這麼說,你認識這畫像上的人?”
不待楚天心回答,閔恆之搶先道“微臣也認識。”
聽了這話,楚廉心裡頭莫明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天心說認識,可能是瞎胡說的,可閔恆之說認識,他卻不是一個會瞎胡說之人。
閔恆之指着畫像上的人道:“這是鄭世子,沒想到久日未有他的消息,他竟然去了漠北,難道漠北也有流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