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們的糧食供給便全然斷絕,衣食住行全都要靠自己解決,漠北的深秋已經很冷,他們將帶來的衣裳全都穿在了身上,依然不夠禦寒,乾糧也吃得乾乾淨淨,只能暫時藏身於漠北長林中,不斷的打獵,儲備食物,再用獵物的毛皮製成冬衣禦寒,一紮營便是半個月。
“也不知溶月在京都怎麼樣了。”看着帳中的篝火,一道倩影隱隱而現,朝他甜甜又羞澀的微笑,他閉目,想象着她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裡的感覺,這彷彿是他一天中最美妙的時刻,想她的時刻。
楚天齊看着眼前滿目深情的鄭仲文,突然問道:“仲文哥,你有沒有覺得,溶月姐姐她很像皇姐。”
鄭仲文眉峰一動,道:“何出此言?”
楚天齊搖頭:“我也說不清,只是有這種感覺,每次看到她,我都會把她當成皇姐,不是刻意的當成,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將她看成了皇姐,仲文哥,你也會這樣嗎?”
鄭仲文皺眉,想起他第一次見到溶月時,也是脫口就叫了她長公主,是錯覺嗎?爲何同樣的錯覺會在天齊身上也出現?
他嘆了一氣,笑道:“你太想你皇姐了,溶月和你皇姐是師姐妹,她們——”他突然住口,想起在晉城時,簡蘊師傅說過的話,溶月是她收的關門弟子不錯,卻從未帶她去過萊巫山,那麼,溶月又是如何見到長公主的?
她所說的姐妹情深,又是怎麼回事?
“仲文哥,你怎麼了?”楚天齊問。
鄭仲文回神,乾笑道:“沒事,我沒事。”
楚天齊又問:“仲文哥,你以前喜歡過皇姐,對嗎?”
鄭仲文挑眉:“你怎麼知道?”
楚天齊笑:“你忘了嗎,有一回你喝醉了在御花園瘋跑,嘴裡唸叨的都是我皇姐的名字,是我派人送你回府的,我知道你喜歡她,可那時皇姐已經和閔恆之訂了親,她當時也不在宮裡,這事我誰都沒說過。”
鄭仲文嘆了一氣,眼神變得晦暗:“你皇姐是個好姑娘。”
楚天齊閉目,腦子裡浮現出皇姐被楚廉的親信砍殺的畫面,殘忍,血腥,痛徹心扉。
他的拳頭捏的很緊,很緊,胸中的恨意如兇兇烈火般燃燒着他的心。
他握住他的拳頭,將他幾乎要嵌入掌肉的手指掰直:“齊弟,我們一定會找到黑騎軍,一定能給你皇姐報仇,放心吧!”
帳篷的門簾被掀開,萬先生焦慌的衝了進來,朝鄭仲文道:“仲文,快,快隨我去看看簡蘊。”
鄭仲文趕忙起身:“出什麼事了?”
“簡蘊她突然昏過去了,渾身抽搐不停,快!”萬先生一臉焦慌不知所措,一把拉住鄭仲文的手臂便往外跑。
簡蘊雙目緊閉,牙根緊咬着,歪身倒在帳篷內的草蓆上,面色灰暗,身子不斷抽搐着。
鄭仲文趕心衝上前,將簡蘊抱起,朝慌張的萬先生道:“快,她的包袱裡有藥,快拿來。”
萬先生急得團團轉,怎麼也找不到東西,楚天齊從角落裡拎出一個包袱,裡面裝着許多瓶瓶罐罐,都是藥,卻不知該拿那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