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還那般得意,呵——真是可笑,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套路,都是陷阱。
可她不能告訴父王這些,否則,父王絕對不會饒了他,甚至有可能會殺了他。
她不能失去恆之,絕對不能。
傍晚時,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回來,侍衛向楚廉彙報:“王爺,屬下已經查過,晉王來京後,先是去了趟督察院,與左大人商談公事,後便直接來了廉王府求見公主,在府中逗留了一個半時辰回府,之後便一直沒再出來,第二日便回了晉城,以晉王的腳程,明早便能到晉城。”
廉王眉頭未鬆,聽着彷彿毫無破綻的行蹤,卻讓他越發覺得可疑,可又拿不住他一絲半點的把柄。
“本王已經派人傳書至晉城,若晉王明天一早回到晉城,那這事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若他沒有在明天早上回城,那就繼續查,直到查出他的破綻。”
“是!屬下明白。”侍衛退出了書房,偌大的書房裡,只剩下楚廉一人,他環顧四周,書架儼然齊整,沒有絲毫的凌亂,東西也沒少,那潛入廉王府,最終又什麼都沒帶走的人,究竟是誰,究竟想要什麼?
晉城
假晉王回城後便直接回了晉王府,再沒有出來過,到第二日,閔恆之才以平民的模樣混入晉城,隨即有晉王府的親信暗中接應,假借送菜之名,返回王府,待換裝後,出門溜達了一圈,甩開暗中跟蹤的人,偷偷來到溶瑜堂。
溶瑜堂照常營業,雪兒從樓上下來,湊到祁溶月的身邊低語了兩聲,祁溶月立即加快了診治的速度,將堂內的幾個病人很快的打發走,隨即閉門歇業。
溶瑜堂近來經常閉門歇業,外頭的人倒也見怪不怪,只道是上回祁小姐爲了救治城外的難民,精神耗損巨大,還沒休養好。
“是這畫嗎?”祁溶月朝楚天齊問道。
楚天齊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從沒看過,只是聽父皇提到過,說畫中有他留下的特殊記號,那個記號,唯有他知道,他本打算在我十歲生辰時將畫給我的,只差三日,只差三日——”想到這些,楚天齊的拳頭再次捏緊,牙關緊咬着,眼眸之中恨怒滔天。
祁溶月拍了拍他的肩頭,接過畫細看,越看越是驚喜:“我想就是這副畫了。”她指着畫中的紫色蝴蝶道:“母后——哦,我是說皇后的名字是紫蝶,這畫裡的一景一物都是水墨色,偏偏這隻蝴蝶是紫色的,也是這畫中唯一的顏色,皇上一定是以此爲記。”
楚天齊點頭:“有道理。”他看着畫中那熟悉又彷彿陌生的景物道:“可這畫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呢?”
祁溶月將畫置到明燈之上,照看了許久後搖頭:“畫中並無夾層!”
她又拆下卷軸兩側的木質滾軸,滾軸中亦無異物,這彷彿就像是一張普通的字畫,什麼秘密也沒有。
閔恆之道:“皇上明睿,定不會將秘密藏在淺顯易發覺的地方,若能隨意找到,那楚廉又怎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