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春搖頭,一臉的若有所思,突然道:“她若真能攀上鄭世子的高枝,就算是日日夜夜宿在鄭家,我也無話可說。”鄭家和尹家雖都是功勳世家,侯位皆是世襲罔替,看起來是一樣的風光無限,可只有明白人心裡清楚,鄭侯爺乃是武將,手握隴西二十萬兵權,深得皇上器重,鄭家的旁支四脈,文武皆有,高至朝堂一品丞相,低至五品京畿防衛統領,關係網十分厚袤,在京都紮根深厚,勢力非同小可。
所以鄭文帆雖然官階低於他祁永春,卻從未將他祁永春放在眼裡,也有這方面的很大原因。
而尹家世代皆出文官,可謂儒林世家,絕對的清貴,只是論勢力方面,還是差鄭家一籌。
而且,鄭侯爺只有一個兒子,若祁溶月能勾搭上世子,將來便是世子妃,比嫁給尹家二爺的大公子自然要強上許多。
他自己在心裡計算了,卻唯獨沒有算到,祁溶月究竟還會不會回祁家。
祁家老太太一聽兒子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永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一個姑娘家,沒名沒份的宿在那盡是男子的地方,若傳出去,丟的是誰的臉?”
祁永春一臉不在乎:“只要她能搭上鄭世子,我管她丟臉不丟臉,只要結局是美好的就行!”
他隨即又道:“母親,這事您不必再管了,我自有主意。”他說完轉身離開了福壽居。
祁家老太太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指着已經看不見的祁永春的背影道:“你聽聽,你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插手這件事,讓那丫頭在外頭死了清靜,免得傳出什麼污言穢語,損了祁家好不容易博來的今時今日。”
趙媽媽趕忙幫着老太太順氣:“老夫人,老爺自有老爺的打算,您就別操心這些事了,爲這事傷了身子可不值當!”
老夫人向來不喜歡大小姐,看都不稀罕看一眼,連帶着趙媽媽也從來沒將大小姐放在眼裡過,出口便是不值得,於她們而言,祁溶月連他們身邊的一個丫頭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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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祁永春派人往鄭家遞了拜帖,希望能見見鄭侯爺,向鄭侯爺當面致歉。
鄭文帆拿着帖子給鄭侯爺看,鄭侯爺只掃了一眼便丟至一旁:“不見,沒這心情!”他兒子雙目失明,還不知能不能治好,他哪有心思去見這種明顯暗藏鬼胎的人。
鄭文帆也不想見到祁永春的那副嘴臉,得了兄長的令,立馬便讓管家出去回話:“告訴祁家傳話的,說侯爺心情不暢,暫不接見閒雜人等!”
祁永春一聽傳回的話,便知是鄭文帆搞的鬼,氣得直咬牙,卻也無法,只能悻悻而歸。
這可真是兩頭碰壁啊,祁溶月的人也找不見,尹家那邊沒法交待,鄭家這邊又不搭理他,三日之其眨眼便過,他到時該如何跟尹家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