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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仵作聽了王大人這話,忙插話道:“大人,可不能擱一擱,死人可不比活人,若不能及時查明死因,過個三五日,內腑的情況會因腐爛而發生變化,至那時,就算想查驗清楚,也是難上加難。”
這時王大人也爲難了,他既想盡快的破案,給單老爺一個交待,又不想單老爺爲了這事跟他翻臉,這可難死他了。
單老爺畢竟是男人,想的也比女人要長遠,女兒慘死已是事實,如今要做的,是儘快的抓到兇手,好讓女兒泉下有知,也能瞑目安息。
他朝王大人正色問道:“若我同意剖屍,你們是不是一定能抓到兇手?”
王大人一愣,趕忙拿眼去看鄭仲文,這事可都是鄭仲文挑起來的,他自然要將矛頭引向鄭仲文,可不能搭上自己。
鄭仲文道:“不剖屍的話,連一條線索都沒有,剖屍,起碼有可能會找到線索,現在還不能確定能不能抓到兇手,但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爲。”
單夫人一聽這話,立馬停了哭聲怒道:“聽你這意思,就算毀了我女兒的身體,也未必能抓到兇手?那做這樣的事,又有什麼意義?我不同意,我死都不會同意。”
單老爺見夫人情緒失了控,趕忙命人將夫人帶走,這才又道:“王大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只給你們七日的時間,七日之內必須破案,必須抓到兇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王大人一臉菜色,嘴巴張了又合,不知該說什麼,他心裡開始怨怪鄭仲文,沒事瞎摻和什麼,害得他現在這般騎虎難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鄭仲文卻道:“單老爺,官府辦案自然有官府辦案的規矩,這規矩可不是由你來制定的,我不管你們單家在晉城,甚至在京都有什麼勢力,但請你們全力配合我們官府查案,而非對我們施以無理的壓力。”
單老爺面色瞬時黑沉,瞪着眼睛看鄭仲文,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幾次三番在王大人面前喝三吆四的,我和王大人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插嘴?”
王大人一瞧這狀,完蛋,這是要開始幹仗了呀,他趕忙陪着笑臉朝單老爺道:“單先生莫氣,他是新上任的信陽府通判,鄭大人,奉了本府之命監管此案。”他又湊上前一步,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他是永平侯世子,鄭仲文!”
單老爺面色一動,心道難怪他敢在自己面前這般放肆,原來是有身份的人。
單老爺的面色緩和了幾分,永平侯府在京都甚至在整個楚朝都是十分有聲望的,且信陽府通判一職能讓他這樣的毛頭青年頂上,已經很能證明永平侯府在朝中的地位。
他們單家雖然在京都也是望族,可比起永平侯府,那還是差得很遠。
鄭仲文道:“單老爺,我們現在可以帶走您女兒和丫頭的屍體了嗎?”
單老爺儘管痛心,可爲了早日破案抓到兇手,他也只能點頭了。
他揮了揮手,轉過身去,不忍再看女兒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