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纔會避世隱居,不再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偶爾也會有不甘寂寞的靈血族人出來作惡,但必竟是少數,並沒有引起上頭的注意,只當是尋常的小案子。
沒想到,這一避世,便是數百年,靈血族人久不入世,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模樣,更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他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一旦有人脫離靈血族入了世,結交了善良的人,或許能喚醒他們人性中的善意,可若一入世便遇到不好的事,或交結了十惡不赦之人,那麼他們原本就十分殘暴的性子,將會變得更加殘暴。
這一夜的京都城在風平浪靜中度過了,抱月居里的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睡,直至天亮,依然沒有見到兇徒的蹤影。
他們不敢鬆懈,白天休息後,第二日依然徹夜堅守了一夜,可那兇徒的蹤影,卻依然未有出現。
就這麼過去了五日,城裡的百姓開始抱怨,抱怨官兵們破壞了他們美妙的夜生活,抱怨城門早早就關上,抱怨時不時便能聽見巡邏衛隊經過他們家窗下,吵得他們一夜睡不安穩。
朝堂上也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說並肩王小題大作,鬧得城中人心惶惶。
還有人說並肩王膽小如鼠,不過逃了一個囚犯,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像有千軍萬馬的敵軍侵入了京都城。
甚至有人上奏本彈劾鄭仲文,說他以權謀私,罔顧城中百姓的安生,一意孤行,視國法百姓於不顧。
雖然鄭仲文並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可這些流言傳得多了,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楚天齊刻意在早朝之後留下了鄭仲文,將成堆的摺子給他看了,朝中那些原本就對鄭家頗有不滿的朝臣,無一不抓住了這次的機會,上本彈劾,他們明知不會對鄭仲文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可惡心他一下還是做到了。
“姐夫,這事究竟是什麼情況?真的這麼嚴重嗎?”楚天齊並不知靈血族的厲害,鄭仲文也未曾將上回的險況告訴他,也是怕他太過憂心。
“皇上,被救走的那個囚犯並不足爲懼,可怕的,是救走他的那個人,因那囚犯之子犯案衆多,已經被我們就地正法,那囚犯莫小德被抓之時,也吃了些苦頭,以他們靈血族的性子,這仇,是一定要報的,爲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我不得已才做了這些安排,爲的是儘量減少傷亡,這些言官,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不瞭解清楚事情,只知一個勁的上摺子,辦正事他們就集體失聲,湊亂子倒來的挺快。”
楚天齊自然是相信鄭仲文,若連鄭仲文都不能相信,那在這個世上,他便再也沒有可以相信之人。
可眼下,朝議紛紛,百姓怨聲載道,他身爲皇帝,不能裝做沒看見。
見楚天齊實在爲難,鄭仲文嘆道:“也罷,他們不想被保護,只想着一時的享樂,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強壓着他們,我今天就讓兄弟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