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帆驚得瞪圓了眼睛:“什麼?你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出家門?這天寒地凍的,豈不是逼她去死?”
祁永春沒想到鄭文帆會是這種反應,他不應該因爲他處罰了祁溶月而高興麼?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祁永春忙道:“我聽說她驚了永平侯世子馬的事,若你們覺得這種處罰還不夠,我可以立馬派人將她尋來,任你們處置。”
鄭文帆一臉驚訝:“誰說她驚了仲文的馬?”鄭文帆瞧祁永春一臉懵的表情,忍不住搖頭道:“祁大人府上的事,下官還是多少知道一些,大小姐的生母雖逝,可與你畢竟有結髮之情,大小姐沒了生母,本就可憐,如今還——”他搖了搖頭,眼裡是對祁永春滿滿的鄙夷,隨即又道:“不必你去找,我自己會去找!”
鄭文帆說罷轉身便離開了祁府,留下祁永春站在廳裡一陣凌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鄭家在彭城畢竟是有勢力的大家族,不過半日便在客棧裡找到了祁溶月。
這也是祁溶月意料之中的事,那日鄭世子傷勢嚴重,就憑彭城裡的這些大夫,根本就不可能治好鄭世子的傷,想要去別處請名醫,又遇上風雪阻路,說不定鄭世子現在還昏迷着。
二話不說,祁溶月便帶着雪兒坐上了前往鄭府的馬車。
鄭夫人見祁溶月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心頭立馬打起了鼓,對她的醫術十分懷疑。
城裡的老大夫們都治不了的傷,她這一個小姑娘能治?
鄭大人朝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眼下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縱然心裡再怎麼生疑,也要把握住這一線的希望。
三貴瞧見祁溶月被請了進來,面上立馬露出了喜色,衝到祁溶月身前,哀求道:“祁小姐,你可算來了,我們世子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當初他也不太確信祁小姐能不能治好世子的傷,可當鄭大人請來了彭城的老大夫,老大夫說給世子做的急救措失非常好,否則世子的傷會更加的嚴重,他才相信,祁小姐是真的懂醫術。
他將這事告訴了鄭大人,可鄭大人卻說祁小姐只是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治世子的傷,直到現在,城裡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卻沒有人能治好世子,迫於無奈,鄭大人這纔去了祁府求醫。
祁溶月坐在了世子牀畔,先看了眼鄭世子的臉色,比三日前見到的更蒼白憔悴了,下巴還長出了胡茬。
她伸手探了探鄭世子的額頭溫度,果然如她所料,十分燙手,這高熱不退,人是不可能會醒,且若再熬個一兩日,就算將來醒了,也會變成傻子。
“雪兒,拿針包來!”她伸手去解鄭世子的衣裳,鄭家夫人一瞧這狀,趕忙上前制止:“祁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祁溶月道:“我要爲世子行鍼,自然要脫衣裳。”
鄭夫人是個女人家,想得自然比那些頭腦簡單的大老爺們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