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拓的聲量拔高了數度,“莫大榮恩?簡直可笑,我們上官氏比他們楚氏差嗎?憑什麼他們坐擁大楚江山,而我們只能窩居於這小小東離?憑什麼?”
上官鏡從未見過這樣的兒子,滿目貪婪,他氣的渾身發抖:“總之,這事我不同意。”
上官拓攤手:“您同不同意無所謂,這事我說了算,您就等着當太上皇就行。”
上官鏡氣的拔了長年佩在腰間的長劍,劍指上官拓,“今天有我在,這事就不能成。”
上官拓早已鐵石心腸,如何會被老爹的一言兩語給威脅,他冷哼:“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阻我前路。”
上官鏡氣得舉劍就刺,他並沒有用全力,只用了三分力,不過是想給兒子個教訓,卻誰知,兒子並沒有他這種心思,那被權利薰紅了眼的人,哪裡還是他的兒子。
上官鏡畢竟年紀大了,身手雖然敏捷,可在更年輕的上官拓面前,自然形拙勢弱。
上官拓側身避過上官鏡的劍鋒,怒道:“老東西,你簡直冥頑不靈,我說過,無論是誰,擋我者死。”他伸手推了上官鏡一掌,使了八分力,這八分力若印在一頭牛身上,牛不死也半殘,何況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上官鏡沒料到兒子會對他出手,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之事,胸口傳來劇痛,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狠狠撞在了牆壁上,身子往下滑倒摔落時,後腦勺重重撞上一旁的書桌角,頓時鮮血四濺。
上官鏡哀嚎一聲後,便再沒了聲息,上官拓皺眉,躊躇了片刻後,上前查看父親的傷勢,卻發覺父親已經氣絕身亡,心裡更是煩悶,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時候死。
外頭的上官諾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不斷的往外溢,他知道祖父一定遭了父親的毒手,現在恐怕已經。。。
他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可又不得不信。
那可是祖父啊,父親他怎麼下得了手?
若是自己出言反對呢?他會不會也像殺了祖父一樣,也殺了他這個兒子?
會吧,一定會吧。
賢廣侯府雖然只有一個世子,可賢廣侯卻不止一個兒子,他還有很多兒子,若自己死了,立刻便會有別的兒子來補他的空缺。
不,他不能死,文兒此時還生死未知,他絕不能死。
他擦乾眼淚,轉身退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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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萬琨見父親打扮一新要出門,忙上前問:“爹,你這是要去哪?”
萬先生皺着眉道:“你娘進宮已有半月,至今未歸,我實在不放心,今兒正好有批貨要送進宮裡,我跟着去看看。”
萬琨點頭:“也好,去看看也好,要不我和您一道去。”
萬先生搖頭:“不必了,你今兒不是要去看念文嗎,你只管去忙你的,我最遲傍晚就會回來,到時一起吃晚飯。”
萬琨應下,目送着父親離開家門,自己也往並肩王府去了。
念文一天天好起來,除了身體尚虛,毒素已經全數清除乾淨,只消好好將養些時間,便能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