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瓷瓶遞到了一旁冬兒的手中,“冬兒,你拿上藥箱,再和小豆說一聲,免得師叔回來尋不到我。”
冬兒應聲去了,再回來時,手裡拎着一隻藥箱。
她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最不喜歡帶個人在身邊,可這陣子住在萬屋堂,整天被萬琨洗腦,以及各種告誡,讓她往後無論去哪裡,都要帶個人在身邊,起碼也要帶上小白。
這幾日小白也不知去哪了,她只好帶上冬兒,免得某人再念叨。
知府衙門距離萬屋堂並不遠,隔着兩條街,馬車快行一刻時便到。
前衙是辦案開堂的地方,後衙纔是尹大人一家子住的地方。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另買一座宅子住,畢竟府衙裡還住着不少衙差,多少也會有些不便,可尹大人卻始終都沒有搬離府衙的意思,用他的話來說,無論住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分別,起碼住在府衙裡還能更方便些。
衙差領着她和冬匆匆趕到公子住的小院,小院真的很小,院裡擺了些花花草草,站了幾個下人,便覺得已經滿了。
衙差快步走到一間房門外,敲了敲門,高聲道:“大人,夫人,楚大夫來了。”
“進來!”尹逸軒沉悶的聲音在屋裡響起,衙差趕忙將門推開,請二人進屋。
門一開,念文便聽見婦人的嚶嚶啜泣聲,隨即瞧見一位衣着富麗的女人坐在牀沿,拿着帕子不斷拭淚。
她邁步而入,朝着尹逸軒拱手施禮:“大人!”
尹逸軒擺手:“不必多禮,還請楚大夫爲小兒瞧一瞧。”
尹夫人迅速退開,站到了丈夫的身邊,儘管哭的傷心欲絕,卻得不到丈夫半點的安慰,她這心裡便越發的難受。
不過兩月未見,尹書唯似乎瘦了很多,面色也十分不好,脈象虛軟輕浮,氣濁息弱。
“怎麼樣?”尹夫人迫不及待問。
她皺眉,低聲問:“他這個模樣多久了?”
尹夫人忙道:“已經昏迷兩日了,先前精神尚可,只是臉色很差,身體也總是無力,給他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念文道:“他這不是病。”
尹夫人一愣:“不是病?那是什麼?”
念文沒作聲,徑直掀末蓋在尹書唯身上的被子,扯開他身上的寢衣,露出****的上半身。
念文指着尹書唯的小腹道:“你們看,他這裡是什麼?”
夫妻二人趕忙上前查看,本應光潔的小腹處,竟鼓起一個大包,十分突兀。
念文用手指碰了碰那大包,原本靜止的大包竟突然移動了數寸,驚得尹夫人和尹逸軒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尹逸軒驚問。
念文道:“這是蠱蟲,他被人下了蠱,這蠱蟲以他的精血爲食,難怪他會昏迷,他身上的血,眼看就要被這蠱蟲給吸乾了。”
尹夫人嚇得渾身顫抖不止:“這,怎麼會這樣?這是哪裡來的東西,是誰要害他?”
尹逸軒較爲鎮定,但聽完念文的話,也立時白了臉:“可有法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