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上官兄找我有什麼事?不惜跟了這一路。”她面上的淺笑散去,客氣至極的朝上官諾道。
感覺到她的不快,上官諾也有些急,他沒想到她會這般較真,於是快一步上前,朝她拱手一禮:“郡主,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偷聽你們談話,還忘郡主莫要生氣。”
見他這樣,她心裡剛剛聚起的一絲氣便又散,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擺了擺手:“也罷,聽了就聽了吧。”
她又問:“你要找我說什麼?”
上官諾鬆了一口氣,見她眉眼間的冷色已經散去,但也沒有再像先前那樣對他展露笑容,心頭有些失落。
“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請郡主吃頓飯,謝你那日爲我療傷之恩。”
文兒道:“不過是幫你包紮了下傷口,這等小事,無須掛齒,吃飯就不必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王府,就此告辭。”
上官諾忙道:“不知郡主明日可在府裡?”
文兒點頭:“在,怎麼?”
上官諾笑道:“明日家父要去王府拜會王爺和公主,我也會一同去,到時請郡主領我逛逛王府的花園,如何?”
文兒想到他父親是現任賢廣侯,手握東離二十萬大軍兵權,與父親這個一品領侍衛內大臣應是有些公務要談,便笑道:“來王府便是客,我自當招待。”
得了她的允諾,上官諾高興極了,還沒來得及向她告辭,她卻已經扭身翩然而去。
和他從前見過的姑娘全都不一樣,她不在意皮相,也不在意權勢,她很聰明,卻又對感情有些遲鈍,她很純真,卻又在某些時刻尤其的犀利。
她真是特別的姑娘,令他深深爲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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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回到王府時已經是傍晚,面色十分不好,與仲文在書房裡密談,外頭的侍女偶爾還能聽見書房裡傳出仲文拍桌發怒的聲音。
“混賬東西,竟敢在宮裡就——這事還有誰知道?”仲文朝溶月問。
溶月搖頭:“就文兒和你我,還有皇上。”
“皇上怎麼說?”仲文問。
溶月道:“能怎麼說?如今正是越西將軍得用之時,他手裡不握着兵權,胡元明是他唯一的嫡子,若現在動了胡元明,怕是不妥。”
鄭仲文一掌拍向身邊的案機:“難道這事就此作罷?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溶月搖頭:“絕不能就此作罷,齊弟讓我回來與你商量,將這事暗中處理,不要聲張,將這一對狗男女暗中了結便可,吳彩霞身在宮中,要了結她,容易的很,只是這胡元明身在宮外,他不方便出手,這事還須你來做,利索乾淨些,莫讓越西將軍察覺出什麼。”
仲文會意:“我明白,只是這胡元明如此大膽胡爲,和他老子胡志德平日的家教估計也脫不除關係,這個胡志德,早就聽說他德行不正,沒想到,竟然教出了個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溶月嘆道:“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胡志德,倒真要多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