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燕京國際學校的教導主任紀廣成,強忍着厭惡對着眼前的中年婦女說道。
眼前的中年婦女何紅彩,紀廣成大概瞭解過一些,她老公洪光亮從事紡織貿易,在燕京算是小有身家,而且門路不小,跟燕京不少人有些牽扯,至於剛纔何紅彩口中的霍董事還有區教育局的邱局長之類的,紀廣成並不懷疑她說的真假。
而這兩個人,都不是紀廣成能夠招惹的,恐怕也只有校長張鼎新能夠對付這兩個人了,他紀廣成面對這兩個人可不夠看,雖然在外人面前,他是國際學校的教導主任,看上去頗有權威,實際上也就是面對普通家庭罷了。
“誤會?!”一聽到這兩個字,何紅彩就跟炸了毛的野豬一樣,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一把拉過一旁的洪石安,指着胖子鼻青臉腫的臉,剛回家的時候,她都差點沒給認出來。
指着洪石安那張臉,何紅彩口沫橫飛的對着紀廣成說道,“你看看這都把我兒子給打成什麼樣子了,打的連我這個當媽的都差點沒認出來,你跟我說是誤會,有這樣得誤會嗎?!”
“噗嗤!”聽到何紅彩這句話,周邊的幾個圍觀的老師和學生一個沒忍住,都給笑了出來,一看小胖子洪石安,還真的是被打成了豬頭,連他媽都快認不出來了。
聽到這笑聲,何紅彩更是憤怒不已,手指頭快戳到了紀廣成的腦門子上,“今天要不給我一個公道,把那個打人的給我交出來,我就自己找人來抓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膽子敢那麼大,敢打我們家的人,簡直是要翻了天了!”
往日裡紀廣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不過面對頤指氣使的何紅彩,紀廣成只能壓着性子,對着何紅彩說道,“何女士,這怕是一個誤會,今天我們學校有一個重要會議,有新董事來視察,您先回去,這件事我保證會給您一個交代!”
何紅彩胖臉上的小眼睛一轉,瞬間便有了主意,更加撒潑的說道,“那更好,我要讓你們學校的董事都看看,你教出來的都是什麼好學生,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看把人打成什麼樣子,這樣得人就得要給開除了才行!”
“就是她!”站在一旁,快被打成了豬頭的洪石安,向着校門口的兩個人一指,對着一旁的何紅彩和紀廣成說道,“就是她打的我!”
紀廣成心頭帶着火氣,向着校門口的人看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讓他一大早,就讓他被人噴了一臉口水,何紅彩也是怒氣衝衝的向着來人看了過去,不過看到門口的人之後,兩人都有些發愣。
正準備帶着梅欣雨,偷偷溜進去的陳夢,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她們倆人,就知道已經被人給認出來了。
陳夢心頭一陣鬱悶,狠狠的瞪了一眼豬頭洪石安,她沒想到洪石安竟然這麼沒種,竟然選擇告狀,洪石安見到陳夢的目光,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欣雨,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好了!”陳夢感覺到梅欣雨有些害怕,對着她說了一句。
梅欣雨卻一言不發,拉着陳夢的手,卻怎麼都不願意離開,雖然她是第一次見這種陣勢,不過這件事因她而起,陳夢是爲了自己出頭,纔對付的洪石安,梅欣雨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的。
“你們兩個過來!”紀廣成指着陳夢和梅欣雨兩人的方向說道,他對於陳夢兩人沒有太多認識,只是大概知道兩人是新學期的轉學生,其餘的也沒有太多印象,像這種情況的,國際學校這邊每個學期都有幾百名。
而陳夢的事情,是直接由張鼎新的秘書一手處理的,國際學校這邊的人都沒幾個人知道。
看了一眼洪石安和他身邊的何紅彩一眼,陳夢板着臉走了過去,抱着今天倒了血黴的心態走了過去,大不了今天挨頓罵,只要不讓叫家長,不被陳楚看到就好了,以後得時間,她有的是時間炮製洪石安,得罪了她陳夢,哪裡有那麼容易過去!
抱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態,陳夢梗着脖子走了過去,梅欣雨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生怕陳夢吃了虧,她感覺何紅彩不像是什麼講道理的人,如果出了事她也好去拉援兵。
“老紀,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打了人還有了理不成,一看就知道平日裡沒少惹是生非!”一見到陳夢,何紅彩立刻就倒打一耙。
從小到大,陳夢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冤枉過,一張口就要反擊,卻被紀廣成給攔了下來。
“洪石安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眼見到距離今天董事會的時間越來越近,紀廣成心頭有些着急,只想要趕緊把這件事給處理完了,不然讓那些董事見到,如果質疑他們這些學校管理人員的能力,那小事都要變成大事了!
聽到紀廣成的詢問,陳夢看了一眼紀廣成,悶着聲音說道,“是我打得又怎麼樣!”
“看看,我說什麼來着!”何紅彩聽到這話,幾乎是跳着腳說道,“我要告訴你們學校董事會,我要去區教委去反映!”
“何女士,這只不過是學生間的一點摩擦,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紀廣成還是耐着性子說道,不想讓這件事鬧大了。
看着陳夢,紀廣成語氣帶着幾分嚴厲,“跟洪石安同學道個歉,回去寫一份檢查交給我,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紀廣成感覺自己還是偏袒了陳夢的,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有內情,洪石安什麼貨色他怎麼能不知道,不過洪家那邊確實勢大,眼下讓陳夢給隨便道個歉,這件事便直接過去了,不然越扯越大,真涉及到了董事還有區教委那邊,恐怕吃虧的是陳夢,所以紀廣成感覺自己做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今天註定是紀廣成邪門的一天,聽到他的話,陳夢對着紀廣成說道,“我不!”
“這件事是他先欺負我的,陳夢是爲我出頭的!”梅欣雨急忙對着紀廣成說道,洪石安仗着家裡的關係,往日裡在這裡沒少仗勢欺人,更欺負了不少女生,據說還有幾個已經被他給得手。
梅欣雨到來之後,洪石安便盯上了她,屢次三番想要趁機佔她便宜,陳夢氣不過才替梅欣雨出頭,梅欣雨想不到今天洪石安竟然倒打一耙,竟然反咬一口,朝她們潑髒水,讓一向好脾氣的梅欣雨,都忍不住了。
聽着梅欣雨將洪石安的那些破事都抖落了出來,何紅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心裡當然明白洪石安是什麼貨色,從小到大早就被她給寵壞了,不過這要是傳出去了,洪石安恐怕就要成了笑柄了。
“你個死丫頭片子,滿嘴胡說八道,打了人不說,還敢污衊,今天我要替你家裡人,教育教育你們這兩個沒修養的東西!”何紅彩說着,便向着陳夢撲了過去。
何紅彩突然間出手,讓周邊的人都不由一愣,誰知道何紅彩竟然這麼潑婦,說動手就動手,眼看着何紅彩的手就要抽在了陳夢的臉上。
事發突然,陳夢也沒想到,眼前的何紅彩竟然突然動手,她的手臂還被梅欣雨拉在懷裡,只來得及伸出一隻手臂,擋在了面前,陳夢感覺今天怕是要吃個虧了,一想到自己這十數年的英名,跟人動手可從沒吃過虧的,今天竟然要毀在這潑婦身上,陳夢心頭一陣無奈。
不過陳夢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陳夢擡頭看去,見到何紅彩那隻跟豬蹄子一樣的手臂,停在了她的面前,卻始終無法落下,另外一個人的手抓住了何紅彩的手,無論何紅彩如何掙扎,都擺不脫那隻手。
見到那隻手的主人是誰之後,陳夢、梅欣雨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喜色,感覺心頭徹底安寧下來。
“你是誰,敢來多管閒事,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抓起來,”看着眼前的年輕人,見到那張清秀的面龐,看向她時,面容輕鬆卻帶着幾分不屑的神情時,何紅彩就感覺心頭像被針刺了一樣難受,不由歇斯里底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這兩個野丫頭是一夥的,我這就叫人,我就不信還沒有公道了!”
陳楚看着何紅彩,對於潑婦這個詞總算是有了一個瞭解,剛纔他多停留了幾步,不然說不定陳夢、梅欣雨兩人今天真要吃個悶虧了,就何紅彩這一身幾百斤的膘肉,任陳夢有些身手,恐怕都要吃個虧,就算最後討回來了,也是得不償失。
一甩胳膊,陳楚將何紅彩直接甩了出去,連續兩年的訓練,再加上安路徵的培訓,陳楚的身手對付一般的小毛賊,基本上是手到擒來,更何況是隻有一身膘肉的何紅彩。
何紅彩被陳楚一甩,身子不由向着後面倒去,洪石安想要拉住她,結果硬生生被何紅彩給帶着滾到地上,看着滾在地上的兩人,周邊的人都不由一笑,實在是兩人的身形,再加上的兩人的樣子,太像那啥了,想不讓人笑都難。
被摔在地上的何紅彩,愣了幾秒鐘,這麼多年了,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針對,都忘了繼續撒潑。
站在一邊的紀廣成,看着眼前的場景,也是一陣發愣,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眨眼間就變成這樣,事情突然就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