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都看向了他。
崔父轉頭和老妻對視一眼,輕咳一聲,看向衆人:“三個外嫁的姑娘一人分五十,剩下的老大、老二和老四,三家平分。”
崔母臉色不是太好,正準備開口,卻被崔父用眼神制止了。
他心裡想的門清,原本以爲栓住老二,有什麼事有他足夠,可誰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春旺那臭小子竟然壞了他的事。
如今老大和老四都不在他們身邊,他可得做好兩手準備。
幾個閨女畢竟在市裡,有什麼事總比老大和老四兩家來的方便。
衆人一看這個結果,也算是崔父做了讓步,便等着幾個兒子表態。
老大和老四雖然覺得嫁出去的姑娘不該再來孃家分錢,可爸都這麼說了,再說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們不可能跟爸喝反調。
至於老二崔自強,他現在可不管那麼多,只要能分家,別再把什麼事都甩給他們夫妻,還不落好就行。
只要分家,他們夫妻也算解脫。
燕青多爽利的性子,這些也被幾個小姑子磨得沒了棱角,要不是爲了他們這個小家,她大可不必受那些氣。
在這個家裡,他們不管做多少,都沒會有人記着,做好了,都是應該的,做不好,那數落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大哥和四弟萬年不做事,只要做,他媽恨不得讓全街道的人都知道,還真是應了那句遠香近臭。
分家後,他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錢分了,接下來就是房子的問題,崔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既然分家是老二鬧出來的,那之後便搬出去住吧,省得日後跟幾個妹妹處不來。”
她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那是死一樣的寧靜。
片刻後,崔父:“你胡說什麼呢?”
賀父:“親家母還真是能顛倒黑白。”
崔母心虛的很,可還是不管不顧道:“我說的不對嗎?我三個兒子,可只有燕青來了孃家人,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別說是請來給做公證的人,就是老大夫妻和老四夫妻也沒猜到他媽這是個什麼意思,明明是老六的兒子害了人家老二媳婦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怎麼還怨上人家老二他們了。
崔父對老妻這操作,也覺得尷尬到不行,帶着斥責道:“行了,你看你都說的什麼話?”
崔自強覺得之前爸媽對他還挺好的,結婚有了兩個孩子後,對他們這房也照顧的不錯,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他一時想不起來。
之後,崔母不顧崔父的警告,還想再說什麼,結果就聽到賀父冷聲道:“親家母,我們今天爲什麼坐在這裡,你心裡清楚,可我不清楚你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是非要把這屎盆子扣到自己兒子身上?
明明是你們慣着閨女外孫,最後自食惡果,害了自己的親孫子,現在卻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還真是讓人自愧不如。”
賀錦宣一直盯着崔母的一舉一動,眼神騙不了人,她在心虛:“我怎麼覺得崔嬸子根本就沒把我妹夫當親兒子看。”
這話一出,崔母反應很是過激:“你胡說,少在那裡挑撥我們母子關係,要不是你們賀家,我們家也不會分家。”
賀錦宣拉住正要開口的賀燕青:“既然這樣,那就公事公辦,你們家外孫雖說人小,可也確實害了一條人命,這事還是讓公安來解決吧。”
崔家人急了,這怎麼行,本來因爲老六家兒子推的老二媳婦流產,就被街坊鄰居看了笑話,現在要是再把事翻出來還不得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