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生但凡能找到其它工作,就不會來南華閣當服務生。
不過南華閣的服務生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首先就得會雙語,面貌也得姣好,在前廳工作,工資加上小費其實收入很可觀。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開除,激動的說道:“經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我家裡需要錢,是有人給我錢讓我往她的水中加這些東西的,我不知道是毒、品,而且她也沒事,我是看她沒什麼事纔會繼續加的。”
陳嘉嘉怒道:“你在說謊,前一陣子我發作的時候你還來假意關心過我,你說你不知道你加的是什麼東西?”
女服務生確實是在說謊,別人給她錢讓她往陳嘉嘉的水裡添加東西,又不是一次性給了可以買她命的錢,在她不知道是什麼的情況下,她也不敢直接行動,萬一是什麼毒藥把人害死了,她還得負法律責任。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爲了一千美金把自己填進去。
就是怕出事,之前她每次加料都不敢加多少。這纔給了陳嘉嘉自己就能克服的機會。
“有什麼話你和警察說去。”
女服務生拉着陳嘉嘉墜着半跪在她身前,“我知道是誰要害你,我老實交代,你別追究我的責任。”
陳嘉嘉在對關於自己的事上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此時靜靜的看着她,等待她說出幕後之人就報警。
“找我給你下藥的是肯尼萊街口的大鬍子花臂,我擔心出事,在應下事接過錢後偷偷跟過他,看到他和一個棕發碧眼的女人說話,那個女人還和你的追求者教授來南華閣用過一次晚飯。”
肯尼萊街是離唐人街很近的街道,這個街區散發着與其它街道截然不同的味道,裡頭走路的人“奇形怪狀”,充斥着貧窮和混亂,滋生在貧窮混亂下的是腐朽和犯罪。
女服務生口中的大鬍子花臂是街頭流浪漢中的一員,他沒有家,以街頭爲家,他有錢也都拿去買粉了。
陳嘉嘉:“史蒂夫教授?”
服務生毫不遲疑點頭,“他給小費很大方,自從知道你來兼職後每週都會來一次,我懷疑幕後主使是他。”
史蒂夫的目的她都猜到了,讓陳嘉嘉染上毒、癮,到了戒不掉的程度,爲了再吸一口,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做。
癮、君子們會在嗨時做出各種各樣瘋狂的事,她認爲史蒂夫讓陳嘉嘉染上毒癮是爲了更好的掌控、支配她。
陳嘉嘉胸腔起伏。
她憤怒於史蒂夫悄無聲息拋棄過她一次,現在又想引她墮落,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經理,把她交給警察,我今天下午請假,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女人不甘心:“我什麼都交代了,你不能再把我交給警察。”
陳嘉嘉聽到這話就覺得可笑,她要是真中招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輕飄飄的幾句話,想什麼代價都不付出?
想起上週夜裡下班時,史蒂夫提出要送她回學校她就出了一身冷汗,她要是沒有拒絕坐上了他的車,第二天醒來時她會是什麼樣子?
魏明最開始告誡她的話過於難聽,她記的很清楚,當時沒想過事情真的會發生到她身上。
可惡的史蒂夫!
陳嘉嘉回了學校卻找不到史蒂夫,想起學校外的口腔診所,她衝動的殺了過去。
診所裡,Nina和她的搭檔麗莎正在工作,看到推門進來的陳嘉嘉,麗莎眉毛挑了挑。
棕發碧眼的女人和陳嘉嘉一起去過南華閣,陳嘉嘉對她也有些印象,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
她看着麗莎:“你是史蒂夫從前的未婚妻?”
麗莎伸手指了指旁邊,“Nina纔是。” 那瞬間,陳嘉嘉腦海中閃過什麼,一時半刻卻沒有準確的捕捉到。
“你們知道史蒂夫的住處在哪嗎?我找他有事。”
妮娜和麗莎試圖從她口中問出找史蒂夫的目的,礙於麗莎,陳嘉嘉警惕的守口如瓶。
半個小時後史蒂夫開着車來了,他春風滿面的進了診所,見到陳嘉嘉用期待的語氣道:“哦,嘉嘉,聽說你找我。”
迎接他的不是陳嘉嘉的笑臉,而且憤怒的一巴掌。
“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找人給我下藥好達到你的目的,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竟然是學校的老師,太可笑了…”
憤怒到極致,陳嘉嘉是拿華語罵的人。
妮娜兩人聽不懂,但看的目瞪口呆。
在第二巴掌即將要落在史蒂夫臉上時,陳嘉嘉的手臂被抓住,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臉上,將她扇飛到了門上,撞的眼冒金星。
史蒂夫自詡貴族出身,有錢有才華有身份有地位,他這麼自傲的人怎麼會允許女人扇巴掌踐踏他的自尊心?
他冷着臉說:“我喜歡你給了你扇我的勇氣?以後我不會再喜歡你了,但今天的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陳嘉嘉回頭看,史蒂夫一臉冷漠,再沒有過去那副虛僞紳士的樣子,妮娜、麗莎和其它兩個顧客都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臉疼到麻木,意識到她不是他的對手,她選擇逃離這裡。
這不是國內,沒有爸媽給她在背後撐腰。
除了她爸打過她一次,人生中這是第二次捱打。
陳嘉嘉淚眼模糊的去了公共電話亭,撥通了魏明公寓的座機,沒人接通,她只能留言。
診所裡。
妮娜心疼的對史蒂夫噓寒問暖。
史蒂夫揮開她的手,憤怒的追了出去。
麗莎:“她倆這是怎麼了?”
妮娜神態輕鬆,“誰知道怎麼了,反正史蒂夫不會再對那個女人有任何興趣了。”
打過他巴掌的女人,他肯定不會那麼賤的再湊上去。
魏明來美國上大學就是出國鍍金的,平時生活很豐富,白天和陳奕在射擊俱樂部打槍,夜裡獨自去了酒吧,玩到半夜纔回家,收到陳嘉嘉留言時他一陣頭大。
陳嘉嘉爲什麼一有事就找他?
他是說過有事可以找他的話,可她聽不懂那是客氣話嗎?
他家的電話她肯定是已經背下來了。
她爲什麼不直接找陳奕呢?
魏明無語時,陳嘉嘉蜷縮在牀上蒙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