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鵬因爲要見大老闆做了準備,哪怕這大老闆的人選出乎預料,他還準備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趙曉柔。結果剛開了個頭,趙曉柔就讓他跟田韶商量。
打斷了莊亦鵬幾次,趙曉柔很直接地說道:“莊哥,我對做生意這些事也不懂,工廠的事你跟小韶商議,她覺得行那就沒問題。”
莊亦鵬聽到這話覺得很古怪,這不知道的還以爲田韶是老闆呢!
當日晚上趙曉柔跟田韶住在一個房間,躺在牀上她擔心地問道:“小韶,我舅媽跟幾個孩子現在怎麼樣嗎?”
田韶搖頭道:“我讓人暗中接濟了她們,能吃飽穿暖,其他的就不行了。”
主要是現在米糧可以去鄉下買,雞鴨蔬菜這些自由市場也有,就是比市場上要貴一些。而趙曉柔舅媽手裡有錢,所以不會凍着餓着。但因爲他舅舅以前得罪過不少人,舅媽跟幾個孩子還是被人盯着,受些冷言冷語甚至被欺負都是常事。
聽到沒凍着餓着趙曉柔安心了不少,只是想着她表哥又覺得糟心了:“舅媽跟幾個孩子受苦,他一點都不擔心,整日就圍着那女人轉。以前我說的話還會聽,自張建和擔任電廠經理後怨上我了,現在看到我都沒個好臉色。”
說到這裡,她有些感慨地說道:“以前我覺得我表哥挺聰明的,但到了港城我發現他連只豬都不如。動下腦子就知道張建和這事有內情了。他不去想什麼原故只認定我不提攜他,還罵我是白眼狼。”
“若是他像張建和那般努力上進,我當初豁出臉面去求包華茂給他找個好差事!可他到港城只想找輕鬆錢多的工作,一點苦都吃不得。然後還被個站街女哄得團團轉,從內地帶過來的錢應該被騙得差不多了。”
田韶的想法卻不一樣,她說道:“你表哥不是笨,只是以前生活優渥被人捧着,突然從雲端跌下來無法適應。還有,他能讓站街女跟着他這麼多年那也是本事。像他這樣的人,就算你不管他,他也會過得很好。”
那站街女跟了他也有一年多了,要真蠢早將他的錢騙光跑了。可現在這站街女還跟他一起生活,由此可見秦廷東也是新有成算的,只是沒用在正途上。
聽她這麼一分析,趙曉柔覺得還是將自個表哥想得太簡單了。
田韶有問起了她母親跟異母的弟妹。
提到秦芳,趙曉柔的心情頓時不好了:“我媽欠了十多萬的高利貸,我妹跟那花花公子分手後又回夜總會上班,但她名聲壞了現在已經賺不到那麼多錢了。被逼得沒辦法,我媽就將房子賣掉了,如今租房子住。”
“沒來找你?”
趙曉柔搖頭道:“包華茂警告過她,我表哥來了一趟,我說等她死了會幫着收屍,其他不會管。”
秦曼就因爲管了她,現在淪落到坐檯小姐還被嫌棄這樣悽慘的境地。她要管了,手頭的財產也保不住了。秦曼好歹是她一手帶大的,自己卻是舅舅養大的。
田韶奇怪地問道:“你弟呢?”
趙曉柔沉默了下說道:“去年下半年,他拿了獎學金去漂亮國留學了。走之前他來找過我,說他以後會在漂亮國定居不會再回來了。雖然很自私但這樣做是對的,留在港城也會被她拖死,若是秦曼也有這個覺悟也出國該多好。”
她跟秦曼感情並不深厚,但看她被秦芳害成這樣也於心不忍。
田韶覺得好心勸不回送死鬼,覺得她沒必要在秦曼身上浪費感情:“你已經辭職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趙曉柔已經打算好了,正月後去浪漫國:“都說他們的首都浪漫之都,我想去那兒呆一段時間,說不準呆一年半載陶冶出一身的藝術氣息。”
田韶樂得不行:“我聽說浪漫國的男人都很帥,到時候帶個帥老公回來,等將來再生個漂亮的混血寶寶。”
趙曉柔知道田韶思想前衛,卻沒想到竟如此開放了:“我纔不要生個雜種……”
聽到雜種兩個字,田韶臉上的神情差點裂開。
趙曉柔習慣了港城的生活,在羊城呆了一天就走了。至於這兒工廠的事,她全權託付給田韶,弄得莊亦鵬再次覺得大老闆是田韶而不是她。
前腳趙曉柔離開,後腳馮毅就回來了。
田韶看他精神有些萎靡,問道:“怎麼,受傷了?”
馮毅搖頭說道:“那些渣滓還沒那麼大本事讓我受傷。只是這些日子無法入睡,情緒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若不是田韶要求他回來,馮毅是準備去看心理醫生的。那位詹醫生不愧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對他的治療很對症。
田韶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讓你回來,也是爲你跟身邊人的安全考慮。你再忍耐一二,等這件事平息下去你再過去。”
頓了下,她又說道:“若你實在受不了,就去漂亮國找這位詹醫生的導師。那位是心理學的權威人士,他治療的效果會更好的。”
若是馮毅暴露了,張建和跟邢紹輝都會牽連進去,那韶華公司跟卓越家電都危險了。這個後果,不是田韶跟衆人願意看到的。
馮毅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還是等過段時間去港城找詹醫生。”
詹醫生的導師是漂亮國人,萬一對方醫術高超趁着治療時套取他的秘密那後果不堪設想。他可不敢冒險,還是找詹醫生治療穩妥。
田韶以前身邊有朋友經常睡不着,知道那種痛苦,她說道:“我已經託了包華茂看別墅,若是他看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去一趟港城。”
“你要買別墅?”
田韶點了下頭道:“馮毅,別墅那麼大隻四個保鏢肯定不行,你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若有的話,請他們到四九城來一趟,就算不能成車費住宿都我出。”
若是馮毅能給她找幾個人來,那安全係數直線上升了。
“他們都有工作。”
田韶笑了下說道:“我這人喜歡折騰不願意被人管着,若是要我整日坐在辦公室寫文件重複做同樣的事,我寧願不做這份工作。”
馮毅明白,面上說自己實則指他的戰友。其實不止他的戰友,他自己也不願意去坐辦公室或者進工廠上班,所以申請爲護林員住山裡去。
“等回四九城,我問問他們。”
“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