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一陽說的,姜一泓並未做聲,他知道在娶顏知青這件事上,即便家裡人不會再有異議,但他的行爲八成還是令家人感到了失望。
可他如果不這麼做,顏知青又該怎麼辦?
燈繩重新被姜一陽拉下,瞬間屋裡的光線暗了下來。
姜一泓睡在兄長和弟弟姜一恆中間,這會子姜一恆背對他側躺着,同樣的,他背對兄長側臥。
屋裡此刻靜寂得聽不到任何聲音,姜一泓嘴角掀起抹苦笑。
大哥和小弟往後怕是不會再和他交心了吧?
值得嗎?
姜一泓自問,爲了幫助顏知青,他把自個弄成眼下這樣,究竟值不值得?
難道……難道他真得是老媽口中打得那個比方?
佛祖轉世?
不,他不是,他確實只是因爲對顏知青有好感,只是因爲不想看到她肚子藏不住,被他人口水淹沒,甚至逼上絕路。
姜一泓很清楚,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絕非單單被感情操控,做出決定。
……
“我不贊成有用嗎?一泓把什麼都說了,我爹孃和我大哥大嫂今晚也決定接受顏知青進門……說實話,我們一家人全心地善良,擔心顏知青的肚子一旦被人知道,到時不慎出人命。畢竟按照顏知青的預產期,
你想想啊,那個顏知青懷的可是她對象的孩子,姜一泓卻因爲初見時的一點喜歡,以及現如今對顏知青的同情,就不顧家人反對,堅持要把顏知青娶進門,
而且甘願幫人家養孩子,哪怕日後不會有自個的小孩都不介意,這在我看來,和基督教徒信封的聖父幾乎沒兩樣。”
“我和你說件事兒。”
聞言,洛晏清怔了下,問:“你覺得一泓是嗎?”
“看着不像,之前在我爹孃屋裡說的話聽起來也不像,但他做出的決定卻很像是戀愛腦纔會做出的。
冬日穿得厚,妊娠月份不大,一切都還好說,但開春天氣轉暖,再慢慢穿得單薄,她的肚子肯定藏不住。而她又沒考上大學,自然無法從這離開,要是不嫁人,後果你能想到吧?”
姜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姜家該不會是出了個戀愛腦?”
姜黎:“重情?他是重情了,問題是顏知青對他有情嗎?”
被洛晏清攬在懷中,姜黎把姜一泓的事兒輕聲道出,就聽洛晏清說:“一泓已經是成年人,你不用多擔心。再說,不還有大哥大嫂和爹孃操心,輪不到你這個小姑費心神。”
洛晏清沉默須臾,他說:“許是重情吧!”
“你這是不贊成一泓娶那位顏知青?”
“我沒必要去想。”
洛晏清清冽的嗓音透着股子淡漠:“要是那顏知青知道自愛,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有一泓蹦出來當接盤俠這個機會。”
姜黎:“好吧,我承認你說得在理,但你不覺得你有失公允?萬一是文思翰通過花言巧語導致顏知青失身,這錯又該怪在誰身上?”
洛晏清:“老婆,你有點感性了。在我看來,不管顏知青的對象如何花言巧語,只要顏知青自個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那麼勢必不會發生你口中的失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