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裡村靠北、往具體點說,在緊鄰山腳位置,有幾間茅草屋,其中一間原本住着羅老頭老兩口和他們的孫女羅雪,不過,自今日起,這間屋裡就只剩下羅老頭兩口子。
“是沒找到,還是已經被……”
望着神色痛苦,摸着淚水的老伴,羅老頭忍着心痛,嘴角動了動,終還是開了口。
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爲艱澀,字裡行間都透着痛與悲。
“我……我就把他放在那的,可我……可我再去找的時候,草叢裡什麼都沒有……你說他會不會……”
說話的老太太就是羅老頭的老伴兒,姓李,名沁芳,老兩口經歷風風雨雨走到今天,在除過孫女的事情上,不曾紅過一次臉,也不曾吵過一句嘴。
感情真得很好。
但就因爲孫女,這一年來起了隔閡,今個天沒亮,更是近乎翻臉。
直至李老太太說她去把孫女生的孩子找回來,兩人間的氣氛才稍微緩和些。
誰知,一個多小時候,李老太太臉色煞白,兩手空空,抹着淚走進家門。
顧不得再抹眼淚,李老太太眼裡流露出一抹希冀,但轉瞬她又滿目傷痛地搖頭:“那位置……那位置一般不會有人去的,老頭子,是我錯了,
我不該因爲雪兒瞞着咱們,到死都不告訴咱們那孩子的父親是哪個,就……就心狠到把孩子丟到了山上。”
聞言,李老太太先是一怔,旋即搖搖頭:“沒有,我沒看到,老頭子,照這樣的話,那孩子是不是被人撿走了?”
遏制住滿心悲痛,羅老頭問老伴。
可半晌過後,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想從老伴口中聽到他想聽的,熟料,希望還是落了空。
“四周圍可有血漬?”
羅老頭見狀,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
說着,李老太太失聲痛哭:“可我那會也是氣狠了啊……你是知道的,我們的雪兒有多乖,你是知道的……不清不楚被人佔了便宜,
等咱們發現她有了孩子,你我雖心裡有氣,卻並沒有把雪兒怎樣,只是要她說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卻瞞着咱們,死也要留下肚子裡的孽種,爲了不被村裡人說閒話,守在這屋裡好幾個月……我氣她、惱她,卻狠不下心罵她、打她,
眼看着她爲了生下那孽種……自個的命都快保不住,我讓她放棄肚子裡的孩子,老頭子,雪兒她不願意啊……她不願意放棄那孽種,硬是連自個的命都不要,
把那孽種生下來,在她彌留之際,我問她那孽種究竟是誰的,想着回頭託人把他送出去,結果雪兒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就嚥了氣。
看着咱們的雪兒,攥着她的手,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逐漸在流失……我心痛啊,我接受不了那孽種,因爲他,我們失去了唯一的孫女兒,
因爲他的父親,我們雪兒走得不清不白,所以……所以我要丟了他,隨便他自生自滅……罷了,既然沒找到,說明他與咱們沒緣分,就這樣吧,你也別難過了,咱們的日子總得過下去。”
還有更新。。。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