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還真就被姜黎說了個正着,文思翰,即姜知然的生父確實想要姜知然腹中的孩子跟着他姓,且已和崔家棟談過,而在利益面前,崔家棟幾乎沒怎麼猶豫,答應等姜知然生產後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姓文。
再就是,文思遠爲確認姜知然姐妹是她的骨血,在找到姜知然那會,就悄然拿了對方几根頭髮,花大價錢做了親子鑑定。
看到鑑定結果,文思翰高興不已,想着膝下虛空終於離他遠去。
而知道了姜知然是他的女兒,最爲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顏知茵自然也是他的女兒無疑。
但可惜的是,顏知茵並不認文思翰這個生父,對此,文思翰倒是沒什麼不滿。
有一個女兒已經算是他白撿,且他二十年來不曾撫養一天,亦沒有在感情上關心過,就這麼動動嘴皮子,收穫一個大學生閨女,說實話,偷着樂都來不及,又哪裡會在乎別的?
至於姜知然腦子不是很靈光,文思翰一點都不擔心。
因爲他從一開始,要的不過是一個血脈延續,至於……所謂的女兒,不觸碰他底線的話,一切都好說。
否則,有了孫子或孫女,這個女兒不要也罷!
畢竟不是在自個身邊養大的,論感情有多深厚,於文思翰來說,真談不上!
然,孫兒便大不同,一生下來就跟着他姓,有他親自教養,來日必定出類拔萃。
到那時,他在幾個兄弟中,用不着擔心擡不起頭。
“你打定主意了?”
薛紅下班回到家,隨手將包包丟在沙發上,繼而來到文思翰書房。
她臉色難看,死死地盯着坐在書桌後的男人:“就因爲你的決定,我最近兩天上班不僅走神,且混身不得勁,文思翰,你就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或者說,你是在嫌棄我,以那種方式要我沒臉?”
“我能怎麼想?結婚多年,你沒生下一個孩子,我可怪過你?被你指責是我的原因,結果我們一起去醫院做檢查,問題出在你身上……薛紅,我不想和你爭吵,
你要知道,是你先天子宮畸形,無法懷上你我的孩子,而我認了知然這個女兒,並非是我在婚內背叛家庭有的她,現如今,我不過是認了一個女兒,不過是讓我女兒的孩子跟我姓,這不存在任何問題,你犯得着想東想西?”
聽文思翰這麼說,薛紅禁不住氣得拔高聲音:“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你當時說的是沒關係,說你有我就夠了,我知道你那是忌憚我爸,畢竟沒有我爸扶持,你在單位不會節節攀高,可這纔過去幾年,你就蹦出那麼大一個女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微頓須臾,薛紅眼眶泛紅:“而且你那個女兒是顏柔生的賤種,你認了她,就如同在我心口扎刀,文思翰,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顏柔是齊美怡的女兒!”
一想到讀大學那會,她喜歡上姜一鴻,結果姜一鴻卻已婚,且已婚的對象是她後媽和前夫生的女兒。
她想要和姜一鴻在一起,不免用了點手段,熟料,被顏柔那個賤人羞辱,說她覬覦有婦之夫。
時隔多年,顏柔的女兒竟和她丈夫是父女。
雖說這個孽種是她丈夫做知青那會和顏柔那個賤人有的,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文思翰,她的丈夫,是她撿了顏柔用過的男人!
薛紅想到這,就覺得氣悶,覺得怒不可遏!
一個姜一鴻,一個文思翰,全和顏柔那個賤人有關係。
特別是姜一鴻,明知顏柔是個破鞋,卻娶了對方,且給別的男人養孩子,一養就是二十年,憑什麼看不上她?
現如今,文思翰又在她心上插刀,認下顏柔生的孽種,同時得寸進尺,要那孽種的孩子跟着他姓,他是想把家裡的一切都給孽種生的小雜種嗎?
“我知道又能說明什麼?”
文思翰心平氣和:“顏柔是齊阿姨和爸結婚前與她前夫生的,名義上也算是你妹妹,而我和顏柔有過一段,但那是曾經,你有必要揪着我以前的事不放?
再說知然,她是我在和你認識前有的,如今我認了她,是不想咱們膝下空虛,不想咱們老了哪天躺在牀上不能動,身邊連個人照顧都沒有,你真犯不着生這個氣!
況且,你我是夫妻,我女兒就是你女兒,等知然生下孩子,便是咱們的孫兒,旁的你用不着去想,只需知道被咱們一手養大的孩子,長大後肯定與咱們做祖父母的親近就好。”
聞言,薛紅冷笑:“就你那女兒和她男朋友的品行,你覺得他們的孩子能好到哪去?文思翰,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也養出個白眼狼?”
見文思翰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薛紅不由嗤笑了聲,繼而再度冷冷說:“姜一鴻精心養了二十年,僅僅因爲不同意姜知然和那個叫崔家棟的在一起……”
文思翰不等薛紅往下說,便出言打斷:“你扯那麼多做什麼?我意已決,知然腹中的孩子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的,回頭孩子出生,我會請保姆到家裡照顧,不需要你勞神,這樣總成了吧?”
“我是這個意思嗎?文思翰,你聽清楚,不管是你女兒還是你孫子,他們都只是你的女兒和孫子,不是我的,他們和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我不希望在我的家裡看到他們!”
沒等文思翰接話,薛紅又說:“我爸雖已退休,可你別忘了,我爸手裡仍握着不少人脈,你要是一意孤行,別怪我找我爸說理去!”
然,文思翰不帶怕的,他說:“我承認我有今天離不開爸的扶持,但與此同時,我在工作中取得的成績也是實打實的,沒有他人能挑出不是的地方,你想用爸來威脅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招行不通。
另外,我認知然的事,爸是知道的,連同我要知然腹中的孩子跟我姓,爸同樣知道,薛紅,我言盡於此,你如果還想胡鬧,便去爸面前鬧吧,我絕對不攔你!”
薛紅聞言怔住,她沒想到文思翰把她的後路已經堵住。
好吧,她其實應該想到,在利益面前,她那個父親未必會給她這個女兒做主。
畢竟一個已退休,一個事業如日中天,不爲旁的,單單爲了她兄弟和侄兒的前途,她爸都不會在文思翰認女兒,要他女兒生的孩子隨他姓這兩件事上說什麼。
何況……何況她結婚至今沒給文思翰生下一兒半女,哪怕是她身體的原因不是她不想生,哪怕這個原因是她出孃胎帶的,在她爸心裡,錯的一方,只會落在她身上。
毫無疑問,一方面是利益使然,另一方面……她爸頗有些大男子主義,在文思翰和她的事情上,不說百分百,起碼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會站在文思翰的角度多做考慮。
這麼想着,薛紅一瞬間意難平,她語帶嘲諷:“文思翰,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早年你在未婚情況下,和顏柔不知廉恥有了你們的女兒,現如今,你們的女兒學你們的樣來了個未婚先孕,難道這是你們文家的優良傳統,把不知廉恥當做光榮?”
“你要是覺得這麼嘲諷我心裡舒服,儘管隨便。”
文思翰臉上沒有異樣,可心裡不是不生氣,但他了解薛紅的性子,一旦他發火,對方準會沒完沒了。
很顯然,文思翰對付薛紅的招數用對了,此刻,薛紅的臉色堪稱川劇變臉,她瞪向文思翰,半晌沒發出聲音。
“累了就回房間歇着,我這正忙着,沒工夫和你繼續和你閒聊。”
文思翰淡淡說着,視線挪回手中的文件上。
“閒聊?我是在和你閒聊嗎?”
薛紅覺得自己很可笑,不僅一拳打在棉花上,且像個跳樑小醜獨自在這表演,她深吸口氣,說:“你最好說到做到,回頭別讓你所謂的孫子煩我,也別讓你那個白癡女兒動來這個家。”
丟下話,薛紅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她沒在家逗留,而是拿起包包,面無表情前往孃家。
肚子裡有氣,她需要宣泄。
無需多想,薛紅這是把氣帶回孃家,打算衝着繼母齊美怡噴一通。
反正繼母進薛家門多年,被她找茬從來屁都不敢放一個。
……
薛家。
一進孃家的門,薛紅就隨便找了個由頭,對着繼母齊美怡冷嘲熱諷。
但齊美怡只當沒聽到。
薛紅見狀,心裡怒火上涌,無視異母妹妹憤怒的目光,不再拐彎抹角對齊美怡冷嘲熱諷,她直接陰陽怪氣說:“齊阿姨可真是好本事,養出的女兒未婚先育,是人人唾棄的破鞋,女兒生的孽種同樣不知羞恥,眼下也是破鞋一隻,我很懷疑你當初之所以能嫁給我爸,該不會是……”
尚未道出後話,薛紅就被異母妹妹薛寧含怒的嗓音截斷:“二姐,你最好適可而止!我媽又沒怎麼着你,你做什麼一進門就找我媽的不是?”
小姑娘今年十八,是齊美怡和現任丈夫薛維文生的,年歲比顏柔生的女兒還要小兩歲。
由於是薛維文最小的女兒,更是薛維文奔五和齊美怡生下的,因此,在家極受薛維文和齊美怡寵愛。
性情難免嬌縱些。
在薛家,其他人能容忍薛紅的臭脾氣,但薛寧卻一點都不給薛紅這個二姐好臉。
緣由?
薛寧嬌縱歸嬌縱,卻很維護親媽齊美怡,尤其在記事後,每每看到親媽被二姐薛紅無緣無故找茬,她就擋在親媽前面,開口回懟對方。
多年下來,薛寧因爲懟薛紅,嘴皮子算是鍛煉出來了,稱之爲牙尖嘴利,一點不爲過。
“我有說錯嗎?”
薛紅真想撕爛薛寧的嘴,但她知道這隻能想想,不過,嘴上並不打算善罷甘休,她繼續陰陽怪氣說:“你的異父姐姐顏柔在下鄉做知青那會,和男知青沒結婚就亂搞在一起,後來恬不知恥找人背鍋,生下孽種。
時隔二十年,你異父姐姐生的孽種不好好上大學,學她媽那個賤人未婚先孕,不僅如此,她竟然也要生下她腹中的噁心玩意兒,薛寧,齊阿姨有這樣的女兒和外孫女,讓我很難不懷疑她在進這個家門前,就與爸……”
薛寧再次截斷薛紅:“你少在這放屁!”
“臭丫頭!你說什麼?”
薛紅怒目而視:“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別說一遍,就是十遍百遍,一千遍,我都敢說,你少在我家放屁,不然,我趕你出去!”
薛維文和前妻育有兩女一子,女兒薛瑤、薛紅,兒子薛軍,三人皆早已成家。
且薛軍婚後沒兩年就搬去薛維文給買的一座面積不算大,卻也不小的四合院居住。
每年除過年節回到這個家陪父親坐坐,其他時候鮮少登門。
薛瑤和薛軍差不多,只有薛紅隔三差五回孃家找存在感,明明每次走的時候裝一肚子氣,可下次照來不誤。 簡直可以說是自個找虐!
畢竟薛寧深受父母寵愛,薛維文又豈能容薛紅欺負小女兒?
“趕我出去,你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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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紅眼裡如同噴火:“這是我家,我是你二姐,你一個臭丫頭膽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我現在就教你好好好做人!”
說着,薛紅就走向薛寧,揚手欲掌摑這個異母妹妹。
齊美怡上了歲數,可護女心切,急忙忙上前,不等薛紅的手觸碰到薛寧,就一把推向對方。
沒成想,薛紅揚起的巴掌換了個方向,只聽“啪”一聲,齊美怡生生捱了一下。
許是薛紅用力過猛,齊美怡在捱了巴掌後,腳下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媽!媽你沒事吧?”
薛寧見親媽按着腰部一臉痛苦,嚇得驚慌失措:“爸!爸你快出來,我媽被二姐一巴掌打倒在地,她現在受傷起不來!爸……”
蹲身,薛寧想扶起親媽,可是又怕自己操作失誤,害親媽傷勢加重,急得哭出聲。
“寧寧別怕,媽沒事,就是腰扭到了,別怕……”
齊美怡安慰女兒,這時,薛維文從書房出來,他一到客廳,二話沒說,對着薛紅就給了一巴掌。
“滾回你自個家去,不要動不動就跑回來禍害這個家不得安寧!”
六十多了,忽略兩鬢斑白和臉上可見的褶子,薛維文瞧着精氣神好得很。
完全稱得上老當益壯!
“爸!你爲了她打我,你這樣對得起我媽嗎?”
在薛維文和薛寧扶齊美怡坐到沙發上後,薛紅回過神,雙眼泛紅盯着薛維文,語帶哭腔說:“顏柔那個賤人當年未婚先孕生下的孽種……是文思翰的,你知不知道?
時隔多年,文思翰不僅認了那個孽種,還要讓那孽種肚子裡的孩子跟着他姓,爸……這對我不公平,你想過沒有?”
“事情我都知道,你要說於你不公平,我不認同!”
薛維文打電話叫了救護車,而後把目光落到薛紅身上:“柔柔和撕翰的事發生在你和思翰交往前,他們當初是有感情的,卻由於一些原因沒能在一起,現如今思翰之所以認了女兒,打算讓外孫跟着他姓,這要追根究底,問題難道不是出在你身上?
如果你能生下一兒半女,你覺得思翰會認一個沒在自己身邊生活過一天的女兒?會讓這個女兒生的孩子隨他姓?再說,思翰是在爲你們的以後考慮,你至於爲那麼點事鬧騰?甚至跑回來拿你齊阿姨泄憤?”
“你在怪我,你覺得是我的錯?可錯真在我身上嗎?是你沒有給我一副好身體,不是我自己不想生啊!”
薛紅淚流滿面。
“要怨你也只能怨你媽,是你媽在懷你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出問題,導致你不能做一個正常的女人。”
薛維文沒什麼情緒說:“回你自個家去,以後沒要緊事別回來,不想思翰和你離婚,最好別再爲那點事鬧騰。”
薛紅:“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你不是我爸,你只是薛寧一個人的父親,我算是知道了,你變成這樣,都是齊美怡的錯,是她用狐媚子功夫……”
薛維文:“滾出去!”
齊美怡和女兒薛寧沒插一句話,娘倆坐在一起,薛寧幫齊美怡輕輕揉着腰部,等會救護車上門。
“好,我走,你別後悔!”
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包包,薛紅頭也不回地走人。
……
臨近五一,姜黎這日用過午飯在家休息,沒想到顏柔突然來家裡。
“小姑!”
一看到姜黎,顏柔眼裡的淚水就涌出。
她在年歲上和姜黎差不多,但看起來卻沒姜黎顯年輕,尤其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因女兒知然的事,讓顏柔精神狀態不佳,瞧着愈發顯得憔悴。
“怎麼就哭了?!”
招呼顏柔坐下,姜黎眸中染上不解,嘴上卻已然開腔勸對方:“沒有過不去的坎,有話你好好說,這樣哭下可不好。”
兩人雖年歲相當,但在顏柔和姜一鴻沒結婚前,姜黎就莫名覺得,顏柔給她的感覺像是小孩子,是她的晚輩。
且這感覺不是來源於顏柔嫁給姜一鴻,隨姜一鴻的輩分喚她小姑。
就譬如此時此刻,看到顏柔哭個不止,姜黎不自主覺得心疼。
“然然不聽勸,她還是和那個崔家棟領了證,並且寫下斷親書,不再認我和一泓這對爸媽!”
顏柔淚眼朦朧,哭得泣不成聲:“小姑,你說她怎就這麼絕情?頂撞一泓,不把一泓當爸爸,可當年要不是一泓願意娶我,我又怎麼會生下她?
小姑,一泓是視她爲親女兒疼啊,從她和茵茵出生起,一泓就疼愛她們,有時候我看到她們兩姐妹,都忍不住心生不喜,但一泓卻心無芥蒂,對她們不曾說過一句重話,結果……結果然然現在那樣傷害她爸爸,小姑,我對不起一泓,我對不起他啊!”
抱住姜黎,顏柔趴在她肩膀上痛哭。
她生的女兒,傷害她的愛人,且這個女兒不知感恩,成了白眼狼,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可她再無法接受,又能怎樣?
姜知然不僅寫下斷親書,同時改了姓名,現在叫文渺……
“你沒有對不起小鴻,好了,在知然的事情上,一碼歸一碼,這就相當於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做女兒的寧願斷親都要領證結婚,可見要和男方在一起的態度有多堅決,既如此,何必傷心?
要她說,只當沒生過!
“然然她不僅斷親,她並且改了姓名,小姑,她就是個白眼狼,可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我生了她,和一泓養了她二十年,怎就養出了一個白眼狼?我想不通,小姑,我想不通啊,也爲一泓感到不值……”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絕對不會生下姜知然這個女兒,這麼一來,就不會有今天的白眼狼!
“小鴻有責怪你什麼嗎?”
姜黎問。
顏柔哭着搖頭。
姜黎又問:“小鴻的情緒如何?”
“……”
顏柔怔住,良久,她說:“看着還好。”
“那不就結了!”
姜黎微笑說:“既然小鴻都不在乎,你就更應該看開些,沒必要因爲知然做出的選擇讓自己心裡不好受。你要知道,錯不在你、不在小鴻,根本犯不着用他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顏柔:“可我覺得對不起一泓,就在昨個,然然拿出斷親書,說她現在叫文渺,我爸被氣得差點暈過去……”
“既然她都做到了這一步,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姜黎疑惑。
“我沒有放不下。”
顏柔回覆。
“沒有,就別再哭了,別再覺得對不起小鴻,我想……小鴻肯定是看開了,他都不糾結,你又糾結什麼呢?”
姜黎面帶微笑:“事情到現在算是解決了,你該放輕鬆纔是,往後和小鴻好好疼愛知音和執衍就好,他們可都是好孩子,你不能因爲知然的事……忽略這倆孩子的感受。”
“……不會的,我知道知音和執衍懂事,往後我和一泓會多關心他們!”
這話出自顏柔肺腑,聞言,姜黎笑了笑:“就該這樣!”
顏柔心情好轉,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她提出告辭。
“我開車送你。”
姜黎想着自己下午沒什麼事,便跟着顏柔起身。
“不用。小姑,我坐公交車很方便。”
顏柔拒絕。
姜黎拿着車鑰匙走在前:“和小姑沒必要客氣,我這會閒着也是閒着,送你就當是去外面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