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咱們進去吧。”
宋曉冉不想繼續答理韓茜,她喚明薇轉身走進學院。
韓茜翻了個白眼兒,倒沒再跟上去。
不過,這不代表她從今往後與明薇、宋曉冉保持距離。
畢竟要想多和沈思清接觸,接近明薇和宋曉冉肯定捷徑。
尤其是黏在明薇身邊。
因爲她今日有看出,相比較宋曉冉,沈思清對明薇關注更多。
直白點說,即沈思清的目光基本上都落在明薇身上。
雖暫且不見有明顯的異樣情緒,但他的視線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始終追隨着明薇,這一點,韓茜認爲她不會看錯。
眉頭微皺,韓茜落後明薇和宋曉冉十多米,走進學院,她其實覺得挺奇怪。
在她那個夢裡面,沈思清出現在北城電影學院,明明偶遇的是宋曉冉,且對宋曉冉動了心,兩人一步步交往起來的。
在這期間別說有洛明薇什麼事,就是洛明薇這個人都不曾出現過。
現實卻是宋曉冉並未引起沈思清注意。
心中暗自琢磨,韓茜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
管那麼多做什麼?
她只要能把沈思清變成自己的男朋友,那麼她的目的便已達成。
不會像夢中那樣,最終一無所有,像個乞丐似的,走在大街上,然後被一超速行駛的私家車意外撞死。
回想到夢中的一幕,韓茜眼底瞬間涌上極致怨恨!
毒婦馮露!
及她的父親,再就是宋曉冉,這些造成她悲慘死去的人,在有生之年,一個都別想好過。
至於繼承了本屬於她家業的異母弟弟,呵!在這現實中尚未來得及出生,就已然被她摁死!
思緒輾轉到這,韓茜擡眼,陰惻惻地看向宋曉冉的背影,又從明薇身上掠過,眸中盡顯陰霾。
“怎麼了?”
宋曉冉猛不丁打了個冷顫,見狀,明薇禁不住問了句。
“我突然間感覺好冷,你呢?有沒有什麼感覺?”
聽到宋曉冉的話,明薇莫名其妙地搖搖頭,她說:“眼下剛十月中旬,最低氣溫不過13℃。”
言下之意,就這氣溫,和冷搭邊?
“那位……”
宋曉冉怔了下,而後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只見她朝身後看了眼。
明薇循着她的視線望過去,見韓茜不遠不近走在他們身後,不由互看彼此一眼。
收回目光,宋曉冉說:“她是怎麼想的,明知和咱們合不來,卻偏要跟前跟後。”
“誰知道呢?!”
明薇搖頭。
“薇薇……”
宋曉冉欲言又止。
“幹嘛呢?有話就說,咱倆可不需要這麼扭扭捏捏。”
明薇的語氣充滿無奈。
就她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
“那你先保證不生我的氣。”
宋曉冉有點心虛。
明薇問:“我很小肚雞腸?”
宋曉冉立馬搖頭:“你人美心善,心胸寬大……”
“行了,我怎麼樣我自個知道,用不着你對我吹彩虹屁。”
明薇一臉好笑。
宋曉冉略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兩聲,開口:“你覺得沈思清如何?”
“挺好的。”
明薇不假思索迴應。
雖然六七年沒見,但明薇不覺得沈思清的人品存在問題。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認知,源於明薇對奧斯汀的好印象。
一位很紳士,且談吐優雅的大叔。
再者,那位能和她媽媽做朋友,併成爲妹妹果果的乾爸爸,足見在品行上有得到她爸爸媽媽的認可。
如此一來,對方教出的兒子她自然信得過。
“那你喜歡沈思清嗎?”
喜歡一個人無疑會對他的言行多關注,而宋曉冉與韓茜一樣,有發現沈思清對明薇是不同的。
對此,她心裡有點泛酸。
覺得沈思清如果真要在她和明薇兩個人中選一個做女朋友,落選的那一個註定是她!
不是她不夠自信,是明薇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她好。
最重要的一點是,明薇做任何事,既自信又從容,整個人的神韻在不知不覺向姜阿姨靠近。
而姜阿姨是一個特別有魅力的女人,只要認識她,和她有接觸的人無一不知曉。
“我只當他是曾經的同學,嗯,要是再加上一點,沈思清也算是我和大哥二哥小時候的玩伴。對了,他還是我們家親戚。”
明薇沒有多想,她很自然地做出迴應。
“親戚?”
宋曉冉心裡稍微安穩,不過她對於明薇口中的“親戚”這層關係感到好奇。
明薇:“沈思清是我們家果果的乾哥哥。”
聞言,宋曉冉笑說:“那沈思清得管你叫一聲姐姐。”
明薇擺擺手,完全是一副不拘小節樣兒:“叫不叫無所謂大家說到底都是同齡人,怎麼自在怎麼來就好。”
宋曉冉笑笑,換了個話題:“韓茜似乎真喜歡沈思清。”
“喜歡不喜歡,是人家的權利,用不着大驚小怪。”
明薇顯然沒把宋曉冉的話放心上。
但對一個人喜歡與否,本就是他人的權利。
……
沈思清回到劇組,在拍完他的戲份後又到北城電影學院一趟,名義上還是去探望導師的故友。
實則是接觸明薇。
宋曉冉和明薇稱同進同出,自然也有見到沈思清。
韓茜是兩人的跟屁蟲,加之在沈思清面前自來熟,少不了現身刷臉。
然,沈思清一直保持禮貌有加,就連面對明薇時都沒流露出特別的異樣。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到了春節。
要說的是,這個春節,江鴻發和江博雅隨姜黎一家,前往凹裡村過的。
在此期間,沈思清藉口拜年登門,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
今個是年初四,沈思清在大院這邊,見他連續兩天窩在家裡不出門,肖彤禁不住敲開這個異母弟弟的房門。
“姐。”
看到肖彤在門外站着,沈思清扯了扯嘴角,喚打了聲招呼。
“你這兩天都待在放假,也不怕把自個憋出毛病。”
走進沈思清房間,肖彤隨意地坐在椅子上。
“過了初十我又得進劇組,這次去的地方有點遠,而且拍攝任務重,沒兩三個月回不來,我就想着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好養足精神,到時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你的普通話說得越來越好了!”
“姐,我又不是老外。”
“對對對,你不是!”
肖彤笑了笑,但她這笑並沒有掩蓋住她存着心事。
“姐,你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嗎?”
沈思清問肖彤。
聞言,肖彤搖搖頭,卻在片刻後又點點頭。
“我能幫你嗎?”
沈思清目露關心。
“沒人能幫得了我,只能我自個想通,或者不再去想。”
肖彤抿脣,她靜默好一會,將沈思清當成是傾訴對象,緩聲說:“我喜歡上一個男生,他什麼都好,但我和他之間卻沒有可能,你說可悲嗎?”
眼眶慢慢變得溼潤,肖彤苦笑:“明明我已知道我和他爲什麼不能在一起,知道他根本不喜歡我,但我就是沒法放下……我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努力看書學習,免得腦子空下來七想八想,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
“姐,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男生爲什麼之間不可能成爲男女朋友,但我知道一點,既然對方對你無意,那你就該斷了自己的心思,不然……難受得只會是你自個!”
沈思清淡淡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強求不來,就像我爸媽他們,一開始雖是因爲我走進婚姻,但祖父告訴我,我爸喜歡我媽,否則,即便他們因意外有了我,我爸也絕對不會和我媽結婚的。
但婚後沒幾年,我媽提出離婚,我爸不同意,並一再挽留,然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手。現如今,我爸雖一直沒再娶,但我看得出來,我爸在工作之外,生活得很充實。”
微頓須臾,沈思清又啓口:“姐,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沒有誰離不開誰,你很優秀,遲早會遇到一個喜歡你,你也爲對方動心的男孩子。”
肖彤聽完沈思清說的,她怔忪片刻,接着笑了起來:“你說你怎就懂這麼多?感情細膩,一點都不像是個男孩子。”
“可我本來就是男生。”
沈思清表情淡然,他佯裝沒看到肖彤眼裡的揶揄,問:“姜阿姨他們什麼時候能從老家回來?”
“早點的話,大概初七,晚的話,可能要到初十左右。”
肖彤迴應。
見沈思清似乎有些走神,肖彤禁不住說:“小時候,你和姜阿姨家的孩子玩得並不是很好,怎麼,現在長大了,反倒成了朋友?”
“我小時候是不喜說話。” 沈思清回了句。
肖彤:“現在也不見得你有多喜歡開口。”
“比起小時候已經好很多,不然,剛纔怎麼會和你說那麼多。”
從表情上看,沈思清沒有任何異樣,但只有他自個知道,眼下不太想家裡人知道他的心思。
即他有喜歡一個女孩兒。
“我差點忘了和你說件事。”
肖彤猛不丁輕拍下頭,她面露懊惱:“年三十那天中午,我在爺爺他們那個大院附近碰到韓茜,對了,你還記得這個韓茜吧?她曾和咱們上一個幼兒園,小學時你和她更是同班同學。”
“沒什麼印象。”
在北城電影學院見過兩面,沈思清自是知道韓茜是哪個,但要說記憶深處有無對方的影子,對不起,他真真不知道她是哪個。
“自己同學都不記得,你可真是不與凡人打交道。”
對於肖彤的打趣,沈思清沒有一絲不自在,就聽肖彤又說:“韓茜想見一面,時間定在初五中午……”
“沒時間。”
沒等肖彤說完,沈思清便給出迴應。
“她說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讓我務必轉告你,還說不見不散。”
肖彤道出前面沒說完的話,然,沈思清毫無反應,她不得不再次開口:“反正我把話帶到了,你不見是你的事,不過,我怎麼看你挺不耐煩那個韓茜?難道你回國後有見過?”
沈思清點頭:“嗯。”
“對她印象不好?”
肖彤若有所思問。
“不熟。”
對於他不在意的人,他根本不放心上,何談什麼印象好壞?
“韓茜應該喜歡你。”
肖彤滿眼不解:“說來也奇怪,小學生能知道什麼,但我不僅覺得韓茜喜歡你,再就是宋曉冉似乎同樣喜歡你。之前我意外碰見她,隨口說你要回國發展,她的眼睛瞬間亮得不要不要的。”
沈思清不語。
肖彤笑了笑:“大家都說紅顏禍水,我看藍顏不遑多讓。”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她們。”
聽到沈思清這話,肖彤挑眉:“兩個你都不喜歡?”
“爲什麼要喜歡?”
沈思清反問。
肖彤:“宋曉冉比韓茜好,而且她和薇薇是好朋友……”
“她好不好與我何干?”
沈思清一臉冷漠:“我現在的重心是事業,短時間內不會涉足感情。”
“……”
肖彤靜靜地看了沈思清片刻,她試探:“你是不是喜歡薇薇?”
沈思清沒否認,但也沒承認。
“那你知不知道……洛明涵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叫席景御,他們不僅是初高中同學,而且都在讀國大,我曾在姜阿姨家遇到過那個男生,發現他看薇薇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我覺得他十之八九對薇薇有意。”
肖彤發現沈思清皺眉,不由續說:“我初中和他們在一個學校就讀,那會席景御稱和洛明涵絕對算是我們整個年級最厲害的兩個男生。不僅學習好,且長得好,個頭高,家裡條件更沒得說。”
“那個席景御如何與我無關。”
自古以來,優秀的人都不缺追求者。
“行,我不說了,你若是真對薇薇有意,那就加油吧!姐姐舉雙手支持你!”
站起身,肖彤輕拍拍沈思清的肩膀,而後走出房門。
沈思清嘴角緊抿,在肖彤順手帶上房門後,他望向窗外,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同一時間,北城人民醫院。
韓茜又一次被送進醫院緊急搶救。
緣由和之前那次沒兩樣,突然流鼻血不止,在韓斌和韓父韓母面前暈倒在沙發上。
“患者的情況暫且穩住了,但要是堅持不遵醫囑,像今個這樣被匆忙送進醫院,只會越來越頻發,同時會加重病情。”
急救室門被打開,韓茜雙眼緊閉躺在推牀上,被兩名護士推去了病房。
韓父韓母和馮露有跟着一起。
此刻在急救室門外,就韓斌一人在和韓茜的主治醫師交流。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韓斌的情緒很低落。
“你確定患者沒服用過亂七八糟的藥物?”
“我問過我女兒,她說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患者之所以出現器官衰竭,經檢測是和服用過的藥物有關,而且是長期服用,就患者的器官衰竭程度來看,每次的攝入量不是很大,但積少成多,由於藥物的破壞作用,導致患者新陳代謝逐漸出現問題,最終就出現了患者流鼻血,容易頭暈目眩……這樣的症狀。”
“麻煩您一定要治好我女兒,花再多錢我們都不在乎。”
“作爲一名醫生,我自然是希望我的患者在經過我的治療後,能病癒出院,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患者的情況想要完全恢復,真得很不容易,尤其是在患者不遵醫囑的情況下。”
“我會嚴格管教我女兒,還請您多想想法子。”
韓斌滿目誠懇地看着韓茜的主治醫師。
“我只能說我會盡力。”
主治醫生說着,與韓斌別過,提步離開。
……
韓茜是在第二天早晨,也就是初五早晨醒過來的,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她說什麼都要出院。
“你聽不明白我說的嗎?”
病房裡這會就韓斌和韓茜父女兩人在,韓斌一臉肅容,他雙手叉腰站在病牀邊,居高臨下看着韓茜:“還是說你活夠了,故意要這麼折騰?如果是,那我現在就給你辦出院手續,但自此以後,隨便你怎樣,我都不會再花錢給你治病!”
韓茜坐在病牀上,她被韓斌的一番呵斥給嚇住了,整個人呆怔,半晌,張開嘴“哇”地哭出聲。
“你兇我!你爲什麼兇我?我不過是去見一個人,他對我很重要,你卻阻止我出院,不讓我去見他,你還是我爸爸嗎?”
淚流滿面,韓茜指責起韓斌的不是:“我是你女兒,你是我爸爸,我生病都怪你沒照顧好我,現在你說不想再花錢給我治病,是要眼睜睜看着我死嗎?”
“韓茜,你這不分四六,胡攪蠻纏的性子到底是跟誰學的?”
韓斌被氣笑了,他說:“我如果想看着你死,做什麼一而再把你往醫院送?可你倒好,不遵醫囑,非得一個勁和我鬧,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在我看來,你是自個活夠了!”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管,我現在就要出院!”
哭得稀里嘩啦,韓茜不顧韓斌瞪眼,一下病牀就找自己的衣服。
“你給我躺回去!”
韓斌黑着臉呵斥。
“我不!”
韓茜不聽,她趕人:“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韓茜,你這是要氣死你老子不成?”
韓斌氣得牙根癢癢,他上前一把奪走韓茜手裡的衣服,冷聲說:“我會給你辦休學,接下來的日子你給我好好配合醫生治療!”
“你獨裁!”
韓茜瞪眼,哭着說:“真關心我,在乎我,你當初就不會和姓馮那個女人結婚,現在我病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是你和姓馮那個毒婦害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韓斌同樣瞪眼。
“醫生問我有沒有亂吃什麼藥,我說了我沒有,但我的病卻是因服用不好的藥物才變成這樣,而你嫌我是多餘的,姓馮那個毒婦看我不順眼,我很懷疑是你們偷偷給我下藥想要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好把洛明涵洛明薇接回到你們身邊!”
韓茜這會純粹是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麼說什麼。
“和洛明涵洛明薇比,我算什麼?他們可是高考狀元,這多給你長臉啊,不像我,上個電影學院,還要你花不少錢託關係才能進去,很丟臉,對不對?”
韓茜不顧韓斌的臉色,嘴裡說個不停:“在我轉去北城附近的鎮中學讀書那一年,你每次去看我都拎着糕點,一開始我特別高興,以爲是你專門給我買的,結果,那些糕點全是姓馮那個毒婦做的,這讓我很難不懷疑她在糕點裡動了手腳。
知道爲什麼嗎?那些糕點太油膩,我每次吃不了幾塊,剩下的都給了我同宿舍的同學吃,沒成想,我那個同學初三臨畢業,動輒就流鼻血……現在想想,我的情況和她有什麼兩樣?”
“韓茜,你怎能這麼污衊你馮阿姨?”
韓斌滿眼失望,他痛心疾首說:“知道你愛吃那種糕點,每次你馮阿姨都花心思親手給你做,叮囑我別忘了帶給你,而你卻如此污衊你馮阿姨,韓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愛信不信,我沒良心,可你別忘了姓馮那個毒婦是做什麼工作。”
韓茜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說:“不讓我出院也行,你去把洛明薇叫過來見我,不,你讓洛明薇把我喜歡的男孩子讓給我,她不答應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音落,韓茜躺回病牀上,她背對韓斌,心裡既委屈又難受。
不過,想到能通過鉗制洛明薇,致使沈思清接受她做女朋友,韓茜就覺得她實在聰明,怎就一下子想到這個好主意。
韓斌不信韓茜那長篇大論真對馮露的指責,但到底還是起了一點疑心。
只因馮露在藥房工作,如果她想動用什麼藥,這顯然不是難事。
但真得會是馮露所爲嗎?
這不是小事,是在犯罪……況且真要是馮露做的,她又是爲了什麼?
韓斌腦中一團亂麻。
至於韓茜後面說的,要明薇把她喜歡的男孩子讓給她,這事韓斌壓根沒放在心上。
卻沒成想,韓茜直接來了個絕食、停藥。
連續兩天水米未進,且一顆藥都不吃,就安安靜靜躺在病牀上,不哭不鬧,像是在等死。
韓斌頭大。
醫生也沒法子。
畢竟患者不配合,他總不能用強制手段把藥塞進對方嘴裡吧?
“你確定要繼續這麼折騰你自個,連帶着折騰我?”
韓斌眉眼間滿是疲倦,可見這兩天被韓茜折騰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