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看到我噁心,被我碰觸到更噁心?”
眼裡淚水不知何時已消退,蘇曼將文思遠的鞋隨手丟在地上,眼裡的怨憤近乎化爲實質,她咬着牙,無聲自語:“既如此,那我就索性讓你噁心夠!”
視線挪向靠窗那邊的牀頭櫃,她定定地看了會,繼而起身,提步走了過去。
坐到牀邊,彎腰拉開牀頭櫃抽屜,從中取出一個不大的藥瓶,接着擰開瓶蓋,將目光落向瓶中。
這是她自打去年除夕過後攢的。
每次去看醫生,藉口夜裡失眠無法安睡,就能經過醫生的手,買到三四粒安眠片。
就這樣,她月月去看醫生,也就月月有藥片到手,也就慢慢積少成多,現如今已攢了差不多半藥瓶。
不是她想死,這是她拿捏文思遠的一種手段。
看他還敢不敢動輒和她提離婚!
蘇曼眼底閃過詭異的暗芒,她把瓶蓋擰緊,又順手將藥瓶放回原位置,接着闔上抽屜,冷着臉躺到牀上。
再等等,要是文思遠在假期結束前,再次向她提離婚,尤其是那個什麼起訴離婚,那她就當着他的面行事。
這樣她既能得到及時救治,也會讓文思遠背上道德枷鎖,不敢繼續逼她離婚!
心裡的計劃堪稱完美,可蘇曼非但不覺得高興,反倒深感悲哀。
明明她在嫁給文思遠前,想得是一定要和對方好好過日子,要做一個賢內助,但現實怎會變成如今這樣?
三個繼女雖說不至於把她當成仇人,卻也只是把她視作熟悉的陌生人。
再就是,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儘管是大專,而非本科院校,可到底是一名光榮的大學生,熟料,眼看着快要畢業,學校竟不講一絲情面,直接削了她的學籍。
使得她在學校丟盡臉面,且成了這大院裡的笑話。
把路走成這樣,是她的錯嗎?
不,不是……這不是她的錯,是文思遠和隔壁那個狐狸精導致的。
如若文思遠多關心她、愛護她,事事以她爲中心,她至於去羨慕別人、嫉妒別人?
至於……至於和徐瑋有首尾?
如若隔壁那狐狸精不住進大院,不長得那麼像妖精,又被家裡男人捧在手心寵,被繼子女圍着親親熱熱喊媽媽,不那麼愛出風頭,她心裡能生出嫉妒,一心想着壓對方一頭?
思緒輾轉到這,蘇曼眼裡聚滿怨恨,她怨文思遠,怨枕邊人不體貼,不懂得安慰她;恨姜黎嫁給洛晏清,住進這大院,以及總踩着她!
置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指尖刺進掌心帶來的痛感,都沒把蘇曼從牛角尖裡拽出來。
換句話說,即她把她的今日,全歸結在別人身上,不知道在自個身上找錯。
真真是可悲可嘆可憐至極!
窗外夜色靜寂,如水月華脈脈流瀉,一牆之隔,原本是蔡秀芬和姜大隊長住的那間屋裡,現如今是姜大嫂和姜大哥住着,這會兒,姜大嫂翻了個身,側躺着面向姜大哥說:
“你說黎寶咋就那麼厲害?多年被醫生診斷,先天體弱難有孩子,不料,這一懷上就是仨,而且平平安安生了下來,簡直是太有福氣了!”
姜大哥笑說:“嗯,黎寶確實很有福氣。想當年,爹孃抱着小五和黎寶從衛生院回來,我和二弟他們一看到黎寶,就覺得心裡歡喜,
想着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捧到黎寶面前,爭着搶着要抱黎寶,覺得這樣能沾到黎寶的福氣,爲這,爹孃沒少朝我們哥幾個丟眼刀子,警告我們,一旦嚇到黎寶,家法伺候!”
聽姜大哥說完,姜大嫂忍不住笑出聲:“那你和二弟他們可真皮,按照你們當時的年歲,比黎寶和五弟要大不少歲呢。”
“這有啥,我和老二老三老四一直盼着要妹妹呢,況且黎寶被娘抱回家當天,雖小小一點兒,但真得像是糯米糰子,白淨好看得很。”
回想起初次看到襁褓中的寶貝妹妹,姜大哥心裡別提有多暖了,出口的嗓音也不自主柔軟起來。
“你們全想着抱黎寶,看黎寶,就沒考慮過五弟的感受?”
姜大嫂笑問。
“他是個奶娃娃,有啥感受可言?再說,他和黎寶能比嗎?同是咱娘生的,卻沒有黎寶白嫩好看,渾身皺巴,看着就像個小老頭,我打眼看只覺好醜。”
姜大哥說着,語氣不自覺地透出嫌棄。
聞言,姜大嫂毫無意外再次笑出聲:“五弟哪裡長得難看了?人家明明長得高大俊朗,在你們兄弟中可以說是最耐看的。”
“你說得是現在,是長大後,他生下來那會,那是真醜的我沒法看。”
姜大哥繼續嫌棄蠢弟弟姜國安。
姜大嫂:“這話你敢當着五弟的面說?”
“敢,但不能。小五畢竟已經是大小夥子,而且有了對象,我總得給他留點面子不是。”
在他們家,不管是他,還是下面四個兄弟,其實都長得像老父親,而他家老父親不說年輕那會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小夥兒,就算是現在,哪怕是上了歲數,依舊是同齡人中的俊老頭兒。
“我覺得咱家的風水肯定很好,不然,咱一大家子不管老小,咋就個個長得好看呢!再就是,咱們每房也真夠邪乎的,竟都只生兒子,不見生一個小閨女出來,說起來,我這心裡還是蠻遺憾的。”
姜大嫂在生了三個兒子後,日盼夜盤想生個女兒,結果到第四胎,一生仍是兒子,當時別提有多失望。
“有段時日沒去看望小孫女了,抽個空你去親家那邊走走,順便給咱孫女買點零嘴兒帶過去。”
“明個吧,明下午我從店裡走早點。”
“你心裡別擰巴着,老三媳婦既已和咱家老三結婚,又和咱家老三好好過着日子,咱就不要胡思亂想,免得自個心裡不暢快,不小心把情緒帶到兩孩子面前。”
聽完姜大哥的話,姜大嫂沉默半晌,她說:“我即便有點擰巴又能怎樣?是咱家老三不爭氣,非得娶人家,錯可不在人顏柔身上。
但……但一想到然然和茵茵不是咱老三親生的,我這心裡就堵得慌,尤其是想到倆孩子長大後知道她們的身世,萬一成了白眼狼兒,到那時,咱家老三豈不是白養了她們?!”
“孩子現在尚且不到兩歲,你就不能往好點想?”
姜大哥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其實同樣有那麼點擔心。
畢竟不是自家親生的,一旦兩孩子的身世被人揭開,誰又能保證她們不會多想,不會跑去和她們的生父相認?
要是再被她們生父挑唆兩句,難保不會怨怪他家老三,覺得他家老三拆散了他們一家子。
“是我不想往好想嗎?”
瞪眼姜大哥,姜大嫂說:“你別忘了,然然和茵茵的生父就是北城人,這不定哪天他們就會遇到。”
姜大哥:“遇到又能怎樣?然然和茵茵長得像她們媽,即便和她們生父在街上碰到……”
陡然間姜大哥沒了音兒,姜大嫂疑惑:“咋不說了?”
“然然和茵茵長得像老三媳婦,一旦被她們生父意外遇上,對方肯定會想到老三媳婦身上,這樣的話,他怕是會對倆孩子的身世起疑。”
說到這,姜大哥的眉頭幾乎擰成疙瘩:“老三和他媳婦的事不經細查。”
領結婚證的日期是託關係往前寫了些時日,但那會老三和他媳婦有沒有交往,村裡人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
再者,老三媳婦生孩子的日期明擺着,如此一來,她前面那個對象稍加推算,不難算出倆孩子是他的血脈。
暗歎口氣,姜大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時間滿面愁容。
“算了,咱甭想那麼多,回頭老三和他媳婦一畢業,我催催他們儘快要個孩子。”
不是自家的,能不能養熟,這確實兩說,她還是平常心爲好。
免得被還沒發生的事愁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斂起心緒,姜大嫂把話題拉回姜黎的身上:“你說黎寶真要三年不回來?”
“這話黎寶可沒說。但黎寶要在國外深造三年拿那啥學位,而且糰子他們又那麼小,回國一趟不容易,也浪費時間。”
“你說得有道理,可這樣的話,睿睿他們豈不是要三年見不到黎寶?”
“淨瞎操心!黎寶幾乎每個星期都給睿睿他們打電話,並且早前就說了,等睿睿他們放暑假,就安排他們去國外,他們娘幾個生分不了。”
“好好好,我瞎操心,那咱爹咱娘啥時候回來?該不會這一去就留在那邊吧?”
“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這話一點都沒錯,你也不想想,咱爹孃有啥由頭能在國外停留兩年多時間?”
“……”
姜大嫂迷糊,她對那些可不懂。
“黎寶是出國深造,能在國外停留三年,爹孃這次過去是探親,晏清是隨團觀光學習,這都是有時間限制的。”
說着,姜大哥微頓須臾,續說:“要是不出意外,爹孃應該在那邊最多再留一個月就會和晏清一起回來。”
姜大嫂:“也不知道國外是個啥樣子。”
姜大哥:“黎寶郵回來的照片你沒看?”
姜大嫂:“看是看了,但照片上才能看到多大點地方。”
“想出國,就等着你兒子有出息了,看他們會不會帶你去轉轉,至於黎寶那,你就別想了。”
“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對着黎寶嚷嚷着要出國?我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何況國外遍地是洋猴子,不見得有多好。”
“好了,睡吧,我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
打了個哈欠,姜大哥閉上了眼睛,不多會就陷入沉睡。
……
國外。
江家莊園。
“姐夫。”
艾倫自打姜黎出了月子,幾乎每隔兩天就來江家莊園這邊報到,一來就黏在姜黎身邊,與姜黎陪糰子三隻玩兒。
知道姜黎白日裡要上學,以及忙手頭上其他事,艾倫基本上都是半下午過來。
而對於他頻繁出現,江鴻發和江博雅倒沒什麼,畢竟這到底是江家的子嗣,哪怕他們並未在明面上承認,但心裡卻都已接受。
因此,艾倫想來便來,兩人都無異議。
可洛晏清就心情不美了,覺得艾倫就是個電燈泡、黏人精,一來就搶姜黎的目光,就黏着他的小姑娘,真真是恨不得把艾倫從姜黎身邊丟得遠遠的。
這不,艾倫一走進客廳,見只有洛晏清抱着不知是糰子還是湯圓,亦或是果果坐在客廳沙發上,上前就打了聲招呼,可換來的卻是洛晏清淡淡地看了眼,以及隨意地“嗯”了那麼一聲。
說實話,是一個正眼兒都沒給艾倫。
不過艾倫並沒有介意,他問:“姐夫,我姐姐呢?”
“有事?”
洛晏清頭都沒擡,他用食指輕點着懷中的閨女玩兒。
“姐姐在樓上陪糰子和湯圓,對吧?我上去找姐姐。”
艾倫精緻白皙的臉上同洛晏清一樣沒一絲半點表情,他說着,就邁開腿走向樓梯口。
朝他背影上掃了眼,洛晏清嘴角緊抿,渾身散發着醋味兒。
“你這樣該不會是又在吃那小子的醋?”
江博雅從外面回來,一看到洛晏清臭着臉,不用多想,都知道洛晏清爲哪般。
緣由?
洛晏清擺出這麼一副模樣,江博雅見得多了,自然知道和哪個有關,且覺得洛晏清這個女婿比他還要醋味大。
“是又怎樣?你要不管管?”
看眼便宜岳父,洛晏清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
“我要怎麼管?”
江博雅攤手:“艾倫是找他姐姐,我沒理由攔着。倒是你,能不能少點時間黏在我女兒身邊?”
洛晏清:“小黎是我的妻子。”
江博雅不甘示弱:“你的妻子還是我寶貝女兒呢!”
“我和我的妻子會攜手一生。”
洛晏清語氣輕淡,在江博雅聽來,這是在向他挑釁。
“雖說你我是兩代人,但我沒比你年長多少,我照樣可以陪我女兒一輩子。”
臭小子,向他挑釁,還嫩着呢!
江博雅走向洛晏清,欲從洛晏清手上接過小孫女兒,卻被洛晏清輕易躲開:“你還沒換衣服。”
“我這就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
江博雅明白洛晏清的意思,這是怕他把外面的細菌帶給小孫女。
也怪他,一進門就想着抱小果果,沒像往常那樣回到家就上樓沐浴換衣,把自個打理清爽再去接觸小孫孫。
洛晏清沒做聲。
這時,姜黎和蔡秀芬抱着糰子和湯圓從樓上下來,在姜黎身旁跟着艾倫。
江博雅:“我看看我們糰子和湯圓。”
在姜黎和蔡秀芬從身旁經過時,江博雅伸長脖子朝兩人懷中看了眼。
而後,他依依不捨上了二樓。
“姐姐,我抱抱團子。”
坐到沙發上,艾倫朝姜黎伸出手。
“我們糰子可喜歡他的艾倫舅舅了。”
將糰子放到艾倫手上,姜黎眉眼間溢滿笑意。
“我也喜歡糰子,喜歡湯圓和果果。”
艾倫面帶羞澀,他說:“糰子和湯圓像縮小版的姐夫,果果長得像縮小版的姐姐,都很好看!”
“嗯,艾倫說對了,咱們糰子和湯圓是和你姐夫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而果果也的確像姐姐小時候的樣兒。”
這不是姜黎信口胡說,也不是姜黎在哄艾倫開心,是姜黎自個都能看得出來,且這別墅裡每個人都看得出。
而最爲關鍵的是,糰子三隻一落地本就長得像白淨精緻,眼下都一個來月,眉眼間的輪廓愈發精緻了些,任誰打眼看,都不難看出三隻像極他們爸爸媽媽的縮小版。
“媽媽說姐姐很厲害,會生!”
艾倫朝姜黎看了眼,抿脣露出笑容:“姐姐超棒!”
姜黎有點臉紅了,她也沒想到她生的這三隻如此會長,前面的小哥倆和她家洛教授就像是複製黏貼,後面出來的小閨女,則像她的複製黏貼,這往後他們長大了,他們一家人走出去,不定得多引人注目。
半晌不見姜黎做聲,蔡秀芬笑了,她看着艾倫說:“你姐姐被你說害羞了。”
艾倫眨巴下他如天空般澄淨的湛藍色眸子,神色尤爲認真:“姐姐超棒,不害羞,艾倫說得是實話。”
“姐姐沒害羞。”
在少年頭上揉了一把,姜黎笑問:“最近有沒有跟着你媽媽請來的老師好好學習?”
“嗯。”
艾倫點頭,表示他有好好學習。
姜黎:“認真學習,才能學到本領,而且要想變得厲害,就得多學點東西。”
艾倫:“我聽姐姐的。”
“乖。”
再次在少年頭上揉了把,姜黎絕美的臉上滿是笑容,見少年臉兒紅撲撲的,明顯在害羞,一個沒忍住,她發出輕笑:“你說你的臉皮怎這麼薄啊?”
洛晏清抱着閨女在旁看着,心裡別提有多酸了。
被他不錯眼地看着,姜黎不可能沒感受到,且察覺到四周圍的空氣變得酸溜溜,要是再不給某人一點反應,姜黎怕她家洛教授會把醋缸子打碎。
目光挪移,她望向某人,彎起脣角,明知故問:“怎麼了?”
洛晏清:“……”心裡不爽!行動上,某人卻在搖頭:“沒事。”
聞言,姜黎忍笑,又把目光挪回艾倫這,與她家便宜弟弟繼續閒聊。
直至艾倫離開,洛晏清無比怨念地看眼姜黎,並在用晚餐那會,故作隨意地湊到姜黎耳邊低語一句。
姜黎即便定力再好,在聽了男人所言後,還是忍不住一陣臉熱。
“你什麼意思?”
沐浴後,姜黎躺到牀上,拿起一本雜誌翻看着,見洛晏清一身清爽從洗漱間走過來,禁不住挑眉問。
“需要我解釋?”
洛晏清上牀,坐到姜黎身旁,瀲灩風眸中染上一抹戲謔:“你要是需要,我可以說得仔細些,嗯,還可以用行動解說。”
“你說你怎麼就變得這麼懷?”
將雜誌放到牀頭櫃上,姜黎捧着洛晏清的俊臉一陣揉搓:“誰的醋都吃,而且醋味賊大,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洛晏清:“補償我就好。”
“是你自個愛吃醋,又不是我欠你什麼。”
姜黎收回手,在她的位置上躺好:“艾倫的情況有點特殊,就和軒軒當初一樣,再說,艾倫和我到底有那麼點血緣關係,他是我弟,你總吃乾醋,這就有點小肚雞腸了。”
“他比我還黏你,我看不慣,何況你是我媳婦,他總這麼做咱們之間的電燈泡,這讓我的眼睛很受傷。”
摁住胸口位置,洛晏清委屈:“還有這,你男人我這裡特別不舒服。”
姜黎一臉好笑:“醋精!”
“沒錯,我就是醋精。”
躺到小媳婦兒身側,洛晏清一個翻身,就將人摁在自己身下,他薄脣緊抿,看向他的目光好不灼熱:“再有不到半個月我就得回國,可江先生和那小子都喜歡黏着你,佔用我和你的相處時間,我是真恨不得把他們都丟得遠遠的。”
嗓音微啞,洛晏清灼熱的目光中夾帶些許委屈:“我想多陪陪你,也想你多陪陪我。”
“傻子!”
擡手在男人俊臉上輕捏了下,姜黎雙手環住對方的脖頸,柔聲說:“在你回國前,你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洛晏清:“不騙我?”
姜黎:“要我發誓嗎?”
洛晏清搖頭。
“洛晏清……”
姜黎輕喚男人。
“嗯?”
洛晏清目露疑惑。
姜黎:“我會盡量早點拿到博士學位。”
洛晏清:“別太累。”
“放心,我會分配好時間,什麼事都不耽擱,也不會累着自個。”
姜黎安撫男人,接着她莞爾一笑,說:“接下來幾天咱們去大采購,等你和爹孃回國時給家裡人多帶點禮物回去。”
洛晏清:“好。”
“咱們多了糰子他們三個,爲免睿睿他們多想,你回去後,記得和孩子們聊聊,告訴他們,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會像以前一樣愛他們。”
她是後媽,有了自個的孩子,萬一大院裡哪個在睿睿他們兄妹面前亂說話,很容易引起他們恐慌、不安。
俗稱沒安全感。
真出現這樣的情況,仨孩子的學習成績只怕會受到影響。
洛晏清:“你是在擔心有人在洛明睿他們耳邊碎嘴?”
姜黎沒有否認,她說:“我其實最擔心的是孩子們因爲閒言碎語影響到學習。”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