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
接連重物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方強幾個輔助教官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十幾個人幾乎同時落地,最遠的飛出十幾米遠,在地上又滾出了幾米遠,一身的狼狽,可是隨即立馬又爬起來,身上除了狼狽一些,渾身是土,幾乎沒受傷。
一個個都滿臉的驚奇,目光看向依舊站立在那裡,位置都沒挪動過的王恆瀟,身上衣服都沒有沾上一些塵土。
“還有誰要來,下面就會有人受傷了。”
王恆瀟見沒人上前來,微微搖頭,道:“你們太弱了,我連對你們出手的興趣都沒有。各自去登記,然後分配營房,下面兩個月,你們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指揮,我讓你們馬上自殺,都不能反抗。”
“當然,我不會下這麼無聊的命令。”
“方強!”
方強立馬上前一步,挺胸擡頭,道:“到!”
王恆瀟掃視了在場的學員們一眼,道:“交給你了。”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方強大喝一聲:“全體都有,集合。”
一幫傢伙們迅速的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集合的地方,這些都是被方強下手留下的傷勢,而那十幾個被王恆瀟打出去的一身輕鬆的走了過來。
方強暗暗搖頭,心道教官對力道的控制箭支出神入化了,他是遠遠不如的。
一百多雙眼睛沒有看向方強,而是好奇的看向那個少年身影遠去。
方強喝道:“立正!”
所有人立馬轉頭,擡頭挺胸。
“好了,今天是你們來的第一天,也是最幸運的一批。我是第一批學員,當時通過考覈留下來當助力教官,有幸跟隨教官五年時間。過去的幾年裡,來這裡的學員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來時,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去時,我們不知道他們去哪。”
方強沉聲道:“今年,教官決定我們訓練營要正規化,所有人登記在冊。”
“你們的名字會一直留在這裡,比過去的幾批都要好很多。”
“好了,廢話不多說,都去登記。”
一幫學員跟着方強來到中間的一棟二層樓房,這也是訓練營內唯一的二層小樓。
王恆瀟站在二樓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杯酒,輕輕地喝了一口,笑道:“這些小子們還懂得孝敬我,這酒可不便宜吧。”
身後站立的一個人影笑道:“是的教官,這是彭少去法國帶回來的,就帶回來三瓶,給您留了一瓶,差人捎了過來。”
這也是一位助理教官,叫做陳羣,來自東南軍區。
他所說的彭少,叫做彭少飛,是東南軍區副參謀長的兒子,兩年前來這裡訓練過,離開之後,經常會派人送些禮物過來,逢年過節是不會少的。
彭少飛不是個別例子。
這二樓是王恆瀟的專屬房間,兩室一廳,平時王恆瀟不在,也不會有人住進來,定期會有人進來打掃,客廳和另一個小間專門擺放了許多離開的學員送來的禮物,達到拜訪在下面車庫的跑車,小到最新型的迷你手機,或者是一塊勞力士手錶。
王恆瀟點點頭,道:“嗯,你給他帶話,酒我收到了。”
陳羣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嘀嘀嘀……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和五年前從上海帶回來的磚頭大哥大截然不同,只有一半巴掌大小,是最新的手機型號。
不過,幾年來,王恆瀟的號碼都沒換過。
辦公桌上擺放着許多小玩意兒,有一些工藝品,也有臺式電腦和筆記本電腦。
王恆瀟坐下來,打開手機,接通道:“嗯,說!”
很乾脆。
另一頭傳來一個悅耳的笑聲:“呵呵,你這小鬼,每次都是這一句,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今年暑假有安排嗎?來不來老師這裡玩玩兒?”
文老師的聲音。
幾年來,文老師沒斷過和王恆瀟的聯繫。王恆瀟沒有如開始答應的那樣給文老師寫信過去,可自從新疆這邊有了移動電話信號之後,文老師的電話幾乎沒斷過,每個月一兩次,話不多,有時候就說幾句話。
“呵呵,老師好,一到暑假,我的電話很多,我不知道是誰的。我暑假很忙的,可能沒時間過去……我是個勞碌命,每年休息的時間都被抓去當苦力。”
王恆瀟低聲地開玩笑說道。
家裡書架上擺放的那些世界名著,以及一些技術資料,八成都是文老師寄給他的。
“你少來了,每年都是這句話忽悠我,我還向見見當年的小傢伙現在長成什麼樣了,要不,我過幾天抽空去新疆看看你?現在有航班,應該很快。”
文老師笑着說道。
王恆瀟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木偶,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雕刻的是一個小孩子,扎着馬步,手持長槍,目光凝視。
這是他幾年前的樣子,是一個月前陳曉玲寄過來的。
輕輕的捏了一下,王恆瀟無奈地道:“老師,你過來多不方便,再說了,我也很不好意思,這樣吧,等冬天,冬天我去上海找你,正好和高家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行,這事兒定下來了啊,到時候你小子不來,我親自去新疆把你揪出來,我先去吃飯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文老師說完,就道別掛了電話。
王恆瀟無奈的將電話放下,打開電腦,這裡的電腦是連上網線的,從部隊裡牽出來的。
打開電腦的一瞬間,幾封郵件迅速的跳出來,兩封跨洋加密文件,一封來自上海的普通郵件。王恆瀟微微一笑,打開來,其中兩封加密文件,一個是來自美國加州斯坦福大學的珍妮教授,一個是來自英國劍橋大學的伊莎貝拉。
上海的這封郵件是幾年前在火車上認識的江浩發來的。
珍妮邀請王恆瀟參加三個月後的一個世界巔峰計算機數字領域的聚會;伊莎貝拉給王雲發來了一張站在劍橋大學的一座橋上的照片,幾年過去,伊莎貝拉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金色頭髮垂下,微微彎曲,穿着很普通的衣着,襯衣加牛仔褲,對着鏡頭微笑,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王恆瀟笑了笑,回覆了兩封郵件,計算機數字領域的聚會,王恆瀟沒興趣,所以沒答應。伊莎貝拉的照片,回覆了一個詞,漂亮。
江浩這小子一直都和王雲保持着聯繫,去年畢業之後,和幾個同學搗鼓了一個計算機軟件公司,有時候遇到困難,就會向王恆瀟求助,發一些程序代碼過來,請求王恆瀟幫忙完成。王恆瀟也試着幫忙,不過更多的是幫不上忙,因爲沒那麼多的時間,一般都是在家裡和學校,那裡沒有網絡,而在訓練營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忙碌着訓練的事情。
將江浩發來的一段程序完善了一下,寫上了一些評語,再次發了回去。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王恆瀟知道是方強來了,輕聲道:“進來。”
方強推開門走進來,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夾,道:“教官,這是登記下來的資料,你看怎麼辦?”
“你明天打分報告,要求在我們這裡建立服務器,完善資料庫,一句話,要錢,要設備!”
王恆瀟道:“這些傢伙就把我們當苦力了,不給些好處怎麼行。”
方強點點頭,將文件放在桌子上,轉身走了出去,他是這個訓練營的大管家,基本上所有的瑣事都是他在負責的。
………
訓練營營房內。
一百三十個人已經隨機分配了宿舍,五個人一個房間,將營地內的房間擠的滿滿當當的,不過牀鋪還不夠,得明天才能從部隊上拿過來,還好是夏天,睡地上也無所謂。
那些受傷的,在拿着一些藥物在處理傷勢,其他人,懂得急救處理的會幫忙,不懂得,就是湊熱鬧問東問西。
第二批十幾個對王恆瀟動手的傢伙自然是受到了追捧,大家都擠着當時是啥情況。
許多人都沒看清楚,就聽到幾聲悶響,十幾個人就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神奇的是,摔出十幾米遠都沒受傷。
那一米八多的大塊頭被十幾個大頭兵圍着。
“老何,你說說,當時是啥情況,你咋就飛出去了?真的沒受傷?那麼重摔也摔個半死吧?你們不會是配合教官演戲的吧?我纔不信有這麼厲害的人。”
小張拍着大塊頭的肩膀,摸索着是不是有內傷,咋咋忽忽地說道。
的確,許多人都有些不相信當時看到的畫面。
這大塊頭姓何,叫何四海,很大氣的名字。
哼道:“你小子不信,自己上去試試,當時教官突然就出拳,一拳打在我胸口,然後就飛了起來,你們自己看。”
何四海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的背心,只見胸口位置爛了個洞,或者可以說,不是一個洞,而是一個拳印。
宿舍內其他五個人看的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勁,教官對勁的控制,超過了我的認識,我以前的師傅說,勁道千變萬化,很神奇,我都不信,現在我親身體驗了,才真的信了,後悔當初沒跟師傅好好的學,還好現在又來了一個機會,教官比我師傅厲害多了。”
何四海懂得一些武術,依照自己理解的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