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安城大長公主嫁到北燕帶了幾個丫鬟,幾個丫鬟深得信任,護安城大長公主走過無數風風雨雨,其中一個喚顏回,
顏回性子討喜,模樣也不錯,她身爲長公主的心腹,應有大好的前途纔是,只是不知爲何,卻嫁了齊府的大總管。這事兒暫且不論。
後來顏回與大總管生了一女,名齊顏。
在齊顏十二歲的時候,有人暗殺安城大長公主,顏回爲主身死。安城大長公主憐惜齊顏失去母親,便親自教養齊顏。
這一教養,便出問題了。因齊顏日日與安城大長公主的兩個兒子相見,朝夕相對之下,對齊二爺生了情。終於,安城大長公主察覺齊顏心事,可若是察覺得早,可直接讓齊二爺娶了她,只是這時候,齊二爺已有嫡妻。
怎麼辦,安城大長公主爲之開解,齊顏卻有輕生念頭,於是只得讓齊二爺納了齊顏爲貴妾。
剛納的兩年裡,齊顏不尊齊二夫人,明裡恭敬有加,暗裡氣焰囂張得緊,也幸好生齊茹之時難產死了,否則不定給齊二夫人添不少堵。
齊顏死了,留下個齊茹。
歷來嫡出的看不慣庶出的,庶出的不服嫡出的,兩者暗裡掐勁兒,力氣大的纔是霸王!
齊茹年紀小,又沒有母家幫助,安城大長公主怕齊二夫人對她不好,便親自接了齊茹養在身邊,吃穿待遇明着庶出待遇,但由安城大長公主私下貼補,足可與嫡出相媲。
齊茹……
齊瑩輕輕苦笑,“女兒回京以來,每次與祖母請安,都見齊茹一旁撒嬌賣癡,祖母疼愛她的勁兒,怕是連九妹都有不如吧!”
“我可憐的女兒,你九妹有長公主爲母,哪能吃了虧去,只是你,母親幫不了你!”齊二夫人哭道。
齊瑩寬慰道:“祖母對齊茹愛屋及烏,自然會愛護她,母親不必爲女兒擔心,女兒不僅是祖母的孫女,也是國公府的嫡女,過得好與不好是國公府的臉面,以後的造化要是比一個庶女差,國公爺丟不起這個臉。”
還是女兒想得長遠,齊二夫人漸漸也不憂心了。她女兒是嫡女,安城大長公主再喜歡齊茹又怎樣,至少明面上,不要讓齊瑩差了去。
有了齊瑩的話,齊二夫人便放棄在齊芬婚事上報復的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齊二夫人對比京中尚未成婚的男子,選了幾個不算好也不算太差的,想着問齊二爺之前,先問問慧敏長公主的意思,若慧敏長公主有自己的打算,也好用齊芬的婚事討個好。
慧敏長公主抿了一杯茶,淡淡道:“二弟妹真想爲齊芬選夫家?”她可沒忘記,齊芬與齊瑩回京前夕,這位弟妹先給她送了信,拜託她照顧齊芬與齊瑩。齊瑩是她親生女兒,這個照顧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對於齊芬,就是不想見她好的意思了。
今日來問,卻看她選的這幾位世家子弟都不算差,這是鬧哪樣?
齊二夫人訕訕一笑,“長公主,說到底齊芬也叫我一聲母親,爲庶女做的絕了,平白落下埋怨。”
慧敏長公主點點頭,“你明白就更好了。”
不過看齊二夫人的來意,慧敏長公主眼眸轉了轉,笑道:“上次本宮與陳王妃品茶,說起先前皇上駕崩,京中喜事低調得緊,已好久不見熱鬧,不若辦場賞詩會,熱鬧熱鬧!”
“長公主的意思是?”
“陳王妃的賞詩會,你帶齊芬齊瑩去吧,也別隻關注齊芬,齊瑩也快十六了,也該看看適合的。”
齊二夫人聽後一喜,長公主這話不乏爲瑩兒着想,這是不是說明,瑩兒入了長公主的眼?有了長公主上心,瑩兒的夫家定不差!
這邊,慧敏長公主傳話給齊成染,竟也要齊成染一同去。
顧長歌坐在齊成染的房間鬱悶得啃蘋果。
賞詩會雖有男有女,男男一聚,女女一聚,雖各不相干,可讓齊成染去,這不明擺着給他相親嗎。
顧長歌確實很鬱悶,怎麼說她現在肚子裡有一個呢,雖然是假的,可是慧敏長公主不知道是假啊,就這麼明目張膽給她肚子裡的孩子找媽,把她放哪位置了?
越想越氣憤,簡直不能忍。
她怒指齊成染,道:“你不許去。說什麼都不許去,什麼賞詩會,根本就是相親會。”
“母親的意思,不好不從。”齊成染搖了搖頭,見顧長歌嘟起不滿的小嘴,笑道:“可相不相親,卻不由母親決定了。”
顧長歌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會按照慧敏姑姑的意思去,待全了慧敏姑姑的面子,卻不聽慧敏姑姑讓你娶誰的話?”
齊成染笑着點了點頭。
顧長歌的心情一下子就美麗了,又覺得讓齊成染去去也好,在慧敏長公主以爲他聽話的同時,卻又不聽話了,也好讓慧敏長公主看看他兒子心裡對她安排的不滿叫囂。
不過,陳王妃的邀請名單裡卻沒有她。
她本不想去,陳王妃與慧敏姑姑交好,都不喜她不說,她也看不慣那些個自詡貴女千金的做派。可成染去了,她不去,心裡總有些不爽。
她正考慮着,是女扮男裝混進去呢?還是直接闖進去?
齊成染不同意硬闖,“便是與陳王妃鬧不和,你也需顧及兩家的情分。”
“還情分呢,沒情分,當年父王娶母妃遭受衆多人阻攔,陳王與陳王妃夫妻兩個都是一丘之貉,都是阻攔了的,後來見母妃的位置坐穩了,卻還打父王側妃的注意,父王娶不娶側妃,娶誰爲側妃,夫妻毛事?現在又來管你娶妻,你又不是她兒子,這麼上心做什麼?”
齊成染笑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也別爲七舅母抱不平,不定七舅母早忘了。”
顧長歌癟嘴道:“母妃纔不健忘。好吧,或許母妃真忘了,那我也不計較那些年的事情了。可你看現在,她打你的主意……”
“這你可冤枉陳王妃了,她也是聽了母親的話,給齊芬齊瑩相看的同時,幫我留意一二。”齊成染淡笑道。
顧長歌狠狠瞪他一眼,“你還感激她不成?”
齊成染連連擺手。
顧長歌連打他幾下,直到求饒,才放過他。想了想道:“那照你這麼說,既然要顧及兩家情分,那我還是女扮男裝混進去吧!”
“你要扮成誰?”
顧長歌直接回道:“當然是你的小廝,我得看着你,免得別的女人藉機爬牀。”
“我會給人留機會爬牀?”
“nonono,機會是找來的,你不給,並不代表人家不會找,到時候把你藥了,往牀上一扔,脫了衣服就完事,東窗事發之時非要你娶了她,到時候看你找誰哭去?”
齊成染愣了一會,才明白no是‘不’的意思,頗爲無語道:“爬牀是醜事,母親不會容這樣的事情發生,定會派下人盯我安危。”
顧長歌瞪眼道:“那不一定,雖然我懷孕與爬牀的性質差不多,雖然慧敏姑姑對我排斥的緊,可慧敏姑姑本就不喜我的性子,要是慧敏姑姑反對我們的事情只是因爲我的性格呢?若如此,那麼爬牀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利用爬牀拆散我們才重要。”
齊成染不想爭辯,既然她要跟着,那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