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鬧着要休了蔣大嫂,蔣文護妻,蔣母覺得兒子的心完全被媳婦勾住,越發堅持要他休妻,蔣文不依,她便各種相逼,絕食還算溫柔,有時候甚至以死相逼。蔣二嫂覺得脣亡齒寒,會偶爾幫着蔣大嫂,只是她的處境也不美妙,不敢明着惹怒蔣母,總體來說還算安分。
最可憐的是蔣榮,每天承受因背叛而被同僚冷落的壓力,被上司刁難,回到家還要面對這些,可謂心力交瘁。
蔣家自家道中落,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若非蔣大嫂,即便蔣家錢財能支撐到蔣榮高中,京城寸土寸金,上下都需打點,沒有蔣大嫂,恐怕沒有現在的光景。蔣榮感恩,所以他會盡量阻止母親。
只是他一阻攔,蔣母便問她要蔣清荷的消息。
蔣榮啞口,現在還帶不回蔣清荷,未免母親擔憂,也怕她說漏嘴,壞了蔣家的名聲,蔣榮並未將蔣清荷的消息說與蔣母,於是蔣母便拿這個藉口堵得蔣榮無話可說。
顧長歌越發慶幸齊芫早早看清了蔣家的面貌,沒有飛蛾撲火。
再看廣陵侯府的消息,蔣清荷勾引廣陵侯……
顧長歌覺得無語,怎麼是個男人就去勾引,竟不知蔣清荷這般缺男人,還將蔣榮的好心當做驢肝肺,蔣榮有這樣的妹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齊芫也是慶幸不已,不過八卦心也挺重,“那廣陵侯兒子都好幾個了,妻妾成羣,蔣清荷竟也瞧得上?”
“大概是看上了人家的身份地位唄,再說,其實我覺得吧,他成婚早,如今也才二十五六,正風華正茂呢,不算老,長得也過得去,加上身份給他鍍上一層金邊,蔣清荷原本就愛慕虛榮,看上廣陵侯不奇怪!”圖什麼,圖得就是人家的身份。
“可是……再高的身份,也是個妾……”
“所以說,蔣清荷腦子進水了。”或許,蔣清荷覺得她能逆襲成正妻,能扶正,顧長歌覺得她想多了,妾扶正哪這麼容易,她若身份高還好說,沒有身份,哪裡來的自信?
“對了,三嫂,這些時日,白芷似乎……”說來齊芫挺不忿的,本是考慮白芷的感受,卻被她如此相待,換誰都不會高興,而因爲她住在端王府,白芷的家,雖是跟着顧長歌,卻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齊芫想到這裡,倒有些寄人籬下的感覺。
顧長歌擺擺手,“我那般待她,爲她還說教了哥哥不少次,她卻這般待我,豈不心寒?若說真是我的錯,倒還說得過去,可我們有錯嗎?退一步,即便有錯,她便不能與我們談談?她總是以她自己的想法來想我們,未免太不公平。說實話我覺得和她相處挺累得,罷了罷了,不管她了,你也別多想,安心住下,左不過平日不與她爭執,她到底還懷有身孕。”
齊芫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鬱悶,“以後我不想再來了。”
顧長歌也有些愁苦,“別說你,照現在這般發展,我也不想再回孃家了。也無礙,日後咱們無聊的時候,便去莊子裡遊玩,山高皇帝遠,憑誰也管不了我們。”
於是二人馬上搜尋齊家的莊子,發現京郊就有不少,桃花園、荷花園、梅花園等各種園子,還有那溫泉山莊,雖然相對遠了些,但住下肯定舒服。
與白芷鬧得一天比一天僵,再住下去已經不妥了,儘管是孃家,顧長歌也同樣覺得自己看了臉色,是以端王妃再三挽留之下,顧長歌和齊芫還是走了。
見勸不住,端王妃嘆了句,“日後去莊子,若是方便,不防通知母妃,這個家待得實在壓抑。”
顧長歌應下。
路上齊芫想去日日健康瞧瞧,並非放心不下鋪子的運作,實在是久沒關注,心裡牽掛。因爲有顧長衍相送,顧長歌就沒約束她,找了地方化了妝,便也一起去了。
只是前腳踏進日日健康的大門,齊芫不慎撞見了一人,那人似乎在急速奔走,巨大的慣性衝擊使得齊芫連連後退,顧長歌眼疾手快扶住抓住她的手,擡眼看向這人,只見眼前,撞到齊芫的是一名女子,其臉型神色顧長歌有些熟悉,她回想了一下,卻想不出是何人。
女子一個勁兒地對齊芫抱歉,瞧着不是故意,齊芫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從日日健康出來,齊芫想了許久,突然一臉恍然,說道:“那人我想起是誰了。”
“是誰?”
“三嫂還記得楚家主楚宜嗎,剛纔撞我的那人,我曾在楚宜身後見過,似乎是婢女還是心腹,這倒不很清楚。”
顧長歌也想起來了,可不是熟悉嘛,原來在楚宜身後見過。
只是楚宜的人來日日健康做什麼,若是看病,早將人請到楚家去了。當時齊芫沒想起這人的身份,便沒問這人來做什麼,如今已出鋪子,自然不可能再去問了。
顧長歌心下不解,少不得在齊成染面前嘮叨幾句。
齊成染笑笑,卻說道:“聽說你有困擾,是因爲我?”齊芫說見了顧長衍之後,長歌的心情明顯不好,這讓齊成染不得不警醒是否因爲那件事。
顧長歌想否認,但一想自己的言行舉止恐怕瞞不了他,便也不瞞着,“就是想到你整日忙得很,心疼你,想替你分憂!”
“原來是這個,你放心,我無事。”
齊成染說得如此輕鬆,顧長歌心裡不是滋味,瞪了他眼,說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算了,我也不爲難你,我不問了。”
“生氣了?”
顧長歌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不知爲何,顧長歌想到曾經有一次,齊成染寧願問母妃也要瞞着她,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好似世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一個人矇在鼓裡,他們是自己人,自己卻好像外人。
而且,齊成染越表現得雲淡風輕,她的心便越不安,有種風雨將至的感覺。
她抱着齊成染,低聲說道:“你可要好好的……”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