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隨後也不管他,尋了紅袖回端王府。
紅袖聽說範成輝這一出,臉上閃現幾分愁色。
“郡主,景寧侯府與咱們王府惡交,景寧侯爺也在朝堂上針對王爺,今日他家的公子認出了您的身份,會否在郡主的名聲上大做文章?”
顧長歌擰眉道:“壞名聲這種典型的娘們手段,沒這麼無聊吧!”
紅袖急道:“王妃與郡主不在乎女子清譽,別人卻是在意的。若範公子將郡主逛的事情鬥出去,郡主的名聲可就毀了。”
雖然顧長歌得她娘真傳,一點也不在乎這點閨名,然而紅袖說的有理,她不在乎,別人卻是在乎的。範成輝將她進的事情傳出去嗎?
顧長歌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假懷孕一事後,她的名聲可謂臭得不能再臭了!範成輝,不像是會做無用之事的人。
見紅袖擰起眉頭好一番擔憂,顧長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打趣道:“你就別操心了,你家郡主的名聲不是範成輝能決定的。”
紅袖卻瞪了她一眼,真真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主子無所謂的態度讓她好不無奈。不過說來,以前大魏二皇子還活着時,郡主雖然也放得開,卻是比現在保守太好。二皇子啊二皇子,你死的太早了!
紅袖憂了會兒,又將中的見聞一一與顧長歌道出。
“沉迷?”顧長歌訝道:“齊成玉也算山窮水盡了,呵呵,永不得入仕,這麼想來,倒是個好去處。”
想了想又道:“齊成玉沉醉一事齊國公府並未傳開,現在還未事發,不知成染知道不,你馬上通知成染。”
齊成染沒用他自己的那批人手,然這幾天她又與他分開,他住齊國公府,端王府的人不好明着進出國公府幹涉,那麼,齊成染很可能因無可用之人而對此事毫不知情。
紅袖應下,心道上午還說過段時間才聯繫齊世子,這會子便又主動着人告知了。真是……好吧,她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消息傳到齊世子耳中。
當齊成染翻開新買的書,看到其中的紙條,一排歪歪倒倒卻無比熟悉的小字映入眼簾,他笑了笑,將紙條燒了個盡。
天似乎快下雨了,男子對着窗戶琢磨了幾下,臉上的笑更深了。
不多時,男子淡淡道:“回京已有多時,卻沒見京中盛景,齊放,明日隨我出門瞧瞧。”
時間過得很快,離齊成染回京已有五日,除卻最初那晚與齊成染口角鬧了不快,其後不論傳送消息,還是安排手下人幫忙,顧長歌都沒主動見他。只是,脾氣發揮得妥妥的,但天知道不去找他,她受了多大的煎熬!
側頭問紅袖:“都五天了,你說本郡主要不要把姿態放低些,今天主動去找他?”
紅袖搖了搖頭。
顧長歌苦惱道:“你覺得還要再等等?可本郡主等煎熬了這麼久了,本郡主煎熬,成染肯定也煎熬,男人好面子嘛,我就捨身爲人,犧牲一下又何妨?”
顧長歌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然而卻聽得紅袖道:“郡主,奴婢並非讓您再等,只是想說,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奴婢不止十遍了。”
“……”顧長歌恍然,“原來我竟如此想去,嗯,經過紅袖寶寶的提醒,本郡主更想去了。”
想了想又轉向屋中的另一位婢女,紅拂,也就是當初的桃花。
“紅拂你說,本郡主該不該去?”
經反覆查證,足可證明紅拂落入只是命途多舛,並非有心人的設計,於是,顧長歌便按當時承諾替她贖身,後又覺紅拂雖表面膽顫似小家子氣,但胸中隱隱裝有大智慧,平日的行事作風與她們多有不適,常常不經意地爆出笑點,遂於是,顧長歌便將她留在身邊,以解百無聊奈之苦。
問及她,紅拂忙答道:“既然郡主想去,那便去吧!”她在才藝學得甚少,但紅姐姐的一句話卻記得牢固,爲妓者,客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她舉一反三的以爲,爲奴爲婢,主子的喜好最重要。
有一個支持者,顧長歌嘚瑟道:“瞧,咱們紅拂說得多好。”
紅袖嘆了嘆,知道顧長歌想去得緊,也不說什麼,直接爲顧長歌出門做準備。
天已快黑,人家府上,顧長歌不打算驚動齊國公府的其他人,只偷偷前去,便也不帶紅袖紅拂,自個兒從暗衛早早探得的路子混入齊成染房間。
只是此刻,房門緊鎖,面朝山水樹林的窗戶開了一扇,微風透過窗戶,流通的空氣帶了絲涼意,聞着卻是極爲清爽。
房間的主人離了房間,但屋中卻有淡淡香氣繞樑縈繞,顧長歌坐在齊成染的小書桌前,隨意翻了幾本書籍。
這丫的看完了失敗者的故事,又開始品味帝王謀了。
得,造反之心還真堅定!
顧長歌非常幸運自己和景帝的關係不鐵,否則她男閨蜜和哥們都想做皇帝,她幫誰去。
翻了幾頁,不知不覺間睏意來襲,竟來不及走榻,直接爬書桌上睡下了。
這邊,齊成染卻是被齊國公叫去的。
國公府的大廳大氣莊嚴,一雕一欄無不彰顯貴族之風。因齊國公府本就子孫繁茂,如今四輩一堂更是讓的廳堂變得微擠。
祖母安城大長公主,父親齊國公,母親慧敏長公主,以及同輩的弟弟妹妹無數都彙集一堂。齊成染由齊國公的心腹秦越引來,一一朝長輩們問了好,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蓬頭垢面、剛睡醒腦子卻仍不清醒的齊成玉,心頭微冷。
三堂會審嗎?
可惜用錯了人。
慧敏長公主見兒子來,有意提醒幾句,然而恰逢安城大長公主朝她瞧來,登時閉了嘴,不敢多說。
齊成染慢慢打量大廳中人,將衆人的神色看在眼裡,輕聲朝齊國公道:“父親有話對成染說?”
此時的齊國公比起前幾日多了絲不耐,他微微頷首,道:“成染近日都做些什麼?”
“出府那日與齊放京城逛了一圈,其餘便只是待在家中,品幾本書,與芫兒下棋,或是膝下承歡陪娘解悶!”齊成染一一答道。
齊國公點了點頭,皺眉道:“就只是這些?”
齊成染不解道:“只是這些,不知父親的意思是何?”
齊國公想到了什麼,欲脫口而出,卻又覺得不妥,最後只指了旁座上狼狽的齊成玉道:“你這個模樣,你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