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到那處宅子時,白芷的心情很不好,哭了許多的雙眼有些紅腫,她打開門,見到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讓他別碰顧長歌嗎,他卻仍當耳邊風。白芷脾氣上來了,解藥之事被忘得一乾二淨,直接‘啪’地一聲將門關上,留兄妹兩風中凌亂。
顧長歌感嘆:“她好像有些不待見你。”
顧長衍也感嘆:“誰讓她腦子短路,以爲你我有不正當關係。”
倒也是,既然並不知道她二人是兄妹,難免誤會。顧長歌道:“你不解釋嗎?”
“這不是沒來得及。起初我覺得我不很信任她,所以千瞞萬瞞的,中午知道心意後馬上帶你來,還沒來得及說呢。”
“她見你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還猜不到?”按理,一般人都不會猜錯吧。
顧長衍邊敲門邊道:“所以才說她腦子短路嘛!”
“……”顧長歌道:“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對心愛的女人說話的嗎!”
顧長衍擺擺手,表示沒注意。
二人繼續敲門,開始還有耐心,然見白芷遲遲不開,登時有些不耐煩起來,顧長歌看她哥如此,很是嫌棄,還喜歡人家呢,喜歡人家還這麼暴脾氣。
她拉開顧長衍,環視了圈院牆,說道:“用輕功抱我進去。”
顧長衍摟着她的腰,輕輕一躍,便翻過院牆,落地時,顧長歌的一撮頭髮飄在額間,顧長衍輕輕捋回而後,很是體貼地動作落入白芷眼裡,更是怒了。
這姓花的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白芷氣得不行,可氣了之後,又覺得自己沒氣的資格。
是啊,她的確沒資格,花無心要誰,要喜歡誰與她沒關係。她也知道和她沒關係,可知道歸自己,看他與別人親密,就是忍不住氣憤。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情緒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很懷念以前聽說他的事件卻只當笑談的時候,那時候儘管她還沒脫離白家,但總體而來卻比現在快活多了。
看花無心攜顧長歌朝她走來,他含着笑,然而這笑看在她眼裡只是諷刺與嘲弄,有那麼一刻,白芷想衝上去扇他掌,順便也扇顧長歌掌,有男人了還來招惹其他男人,該扇!
只是想到解藥,白芷消了念頭,強忍淡定道:“你來幹什麼?”
“帶長歌來看看你。”顧長衍輕聲道。
長歌,長歌,叫得這麼親密!
白芷心裡抓狂,口上道:“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帶郡主找齊世子更好!”
顧長衍聽她酸酸的語氣,覺得有些好笑,“不找他,長歌就知道纏着他,都冷落我了。”
人家與顧長歌是青梅竹馬,你個後來的還嫌顧長歌纏着他冷落你,要臉不要臉……“齊世子與郡主青梅竹馬,感情好是應該的。”
“可我就是看不得長歌與他在一起。”
尼瑪,白芷很不明白自己怎麼看上這種賤人。看向顧長衍的眸子漸漸帶了冷意,緊抿着脣沒說話,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顧長衍還想再說,顧長歌忙拉緊他右臂,湊近了低聲道:“夠了啊,別鬧了!”
“好好好,不鬧了。”顧長衍說罷要走。
顧長歌忙道:“去哪裡?”
“回房間補覺,你看我現在疲憊得……看眼睛,看眼睛……”
這意思是留她與未來嫂子解釋?顧長歌想罵他幾句,但又覺得在白芷面前,應該給他點面子,且看他確實累極,便揚了揚手,“快滾快滾!”
顧長衍心道妹妹果然夠意思,然後朝白芷揚了楊眉,不再看白芷更怒的眸,便回了房間。
顧長衍走了,白芷的怒氣自然而然地轉移到顧長歌身上。
“長歌郡主?”
“是啊,我就是顧長歌!”顧長歌自然能體會她的怒意,忙解釋道:“白芷姑娘放心,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看看你。”
看她幹什麼?白芷可不覺得她有這麼閒心來看她,是來拉花無心炫耀的吧!
白芷冷哼道:“郡主與齊世子的事情傳遍了京城,不只京城,天下都已傳遍,可郡主現在卻與一個賊一起,公然打齊世子的臉,難道郡主不覺得愧疚?”
“不是……”
“不是什麼?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否認不成?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法子安撫住齊世子,但不對就是不對,事實就是事實,再是歪曲,也發生了。”
“額,你聽我說……”
還想狡辯,白芷怒道:“誰要聽你說,你馬上給我滾!”
這不解釋清楚還沒法正常交流了,顧長歌簡言意駭,直接道:“他是我哥哥!”
顧長歌的聲音有些大,白芷沒注意她說的什麼,乍一聽,只覺得這女人在向她示威,心裡酸的。她算什麼,她在花無心眼裡算什麼,不過是他衆多女人之一,用得着她堂堂郡主示威?太看得起她了。
她於他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這個念頭浮現腦中,倒讓她冷靜下來了,既然什麼都不是,那她還怒個什麼勁兒。他愛找誰找誰,別說郡主,找公主都沒問題。示威?她沒必要生氣,她有精力,還不如去路見不平行俠仗義。
這樣想着,漸漸地,看着眼前的顧長歌,心卻緩緩平和下來了。
不只不像剛纔一樣怒,還勸說道:“齊世子乃人中龍鳳,你既認定他,何必再鬧出現在這樣的事兒,花無心只是個等徒浪子,不值得你用心,就算是玩玩,可傷了齊世子的心,終究不值得。”
冷靜下來還來勸她,看來爲人不錯,顧長歌含笑道:“他是我哥哥。”
還要狡辯,這女人怎麼如此冥頑不靈,白芷有些不耐煩,“就算是哥哥……”
咦……哥哥。
白芷愣了,顧長歌笑着,走上前拉她的手,輕聲道:“花無心是我哥哥,謝謝你,喜歡我聲名狼藉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