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端王府帶了幾日,順理成章的‘病逝’後,就直接送去花無心名下的那宅子。
顧長衍的傷口有些裂開了,不過不礙事,晚上又與白蓮和好如初翻雲覆雨。這讓刁蠻任性的顧長歌很氣憤,爲此找顧長衍吵架。
“你不是罰她嗎,還沒罰夠呢,怎麼又原諒上了?”
顧長衍笑道:“今兒你哥狩獵遇狼襲,可嚇慘了,這才知生命誠可貴,得意須盡歡,哥哥就這點愛好,小長歌,你就別管了哈!”
“哥哥,那個狐狸精有什麼好,你……”
“長歌……”顧長衍嚴厲了聲音,“不許胡說,你把哥哥從被窩裡鬧出來還不算,還要罵她,不許罵她。好了,夜深了,哥哥還有事兒要辦呢,就不留你了哈。”
“哥哥……”
沒辦法,哥哥被狐狸精迷了心智,顧長歌很心痛傷心地回房生悶氣。
次日,顧長衍與白蓮出生入對,蜜得跟什麼似的。於是,王府兩位主子又爲這事兒吵了一架。
衆婢女對白蓮更是恨得牙癢癢,兩兄妹則心道,不吵架,白蓮如何有機會報信,不吵架,他倆如何有機會說今後的安排。
“那白芷是什麼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俠女,沒什麼名氣。”顧長衍隨便說了個身份,“與我那個採花賊的身份有牽扯,是恩是仇說不清,總之不想看她死,這才從範成輝手中救下她。對了,我與白蓮說的是,白芷有幾分姿色,我看上她了,所以從狼羣裡救下的。你可別說漏嘴了。”
“知道了。”她琢磨着哥哥話裡的意思,皺眉道:“是恩是仇說不清?難道你真的看上她了?”
顧長衍聯想到白芷的臉,嗯,乾淨時候打扮打扮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心中不免漣漪,只是一想到她渾身血疤散臭,說實話,有些泛惡。
“她……還是算了吧,我不睡女人也不要睡她,噁心!”
顧長歌有些不能理解,說道:“長得不醜啊,你能都能吃下,還不能吃她?”
“……”
“不過說到白芷,顧長衍,我倒有一事要問你了。”
顧長衍眼皮一跳。
“正月初六,張吟兒那事是不是你弄出來的?”顧長歌恨恨道,那天白芷見她像見了鬼似的跑,心中有疑,便着人查了查,沒想到竟查出張吟兒之事的推波助瀾者,而顧長衍能冒着生命危險救下白芷,二人關係一定不淺,此事肯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哪裡,齊慫包的臉面也是你的臉面,我犯得着摸黑我親妹妹的臉嗎。”
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挺能撒謊。
可是顧長歌既然已經查了,又如何會相信,怒道:“那時你還不同意我和他的事情呢,你說,你指使白芷做這件事情,是不是想拆散我和成染?”
瞞不下了,顧長衍索性承認,“是哥哥做的,不過想試探他一下嘛。小長歌別惱,沒有哥哥的試探,你也聽不到那些動人的情話不是。”這段記憶雖然模糊,可目的還是能記得清楚的。
“那是成染聰慧,能隨機應變,若不能,不是毀了你妹妹的幸福便是毀了齊成染的英名,你還好意思邀功?”顧長歌氣得不行。
顧長衍哄道:“是哥哥不對,是哥哥不對……”
幸福來之不易,可不能讓哥哥這麼給毀了,顧長歌再次發下話來,“顧長衍,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上次就算了,以後不許給我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顧長衍一個勁兒的答應,嬉皮笑臉得,有些欠揍!
幾天後,顧長衍去看白芷。
因那些人知道他垂涎白芷美色,因此並不懷疑。
青兒打開門,見是一個身着青色長衫的俊美男子,身材高大,氣度不凡,不由晃了神兒,只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眼下白芷又沒醒,因此只道:“我家小姐正在休息,不便見客。”
顧長衍笑道:“我與你家小姐是舊時。她叫白芷,你叫青兒,是與否?”
“自是沒錯。”青兒就要放人進去,又想到白芷的囑咐,瞬間警惕起來,說道:“只知道小姐與我的名字如何能證明小姐認識你?再說,便是認識小姐的人,沒得小姐同意,也不得隨便進來。”
“你這丫頭……”顧長衍笑笑,也不爲難她,轉身離去。
這讓見慣了霸道受慣了欺負的青兒不由動容,只不過到底是陌生人,也只是想想罷了,關了門,做飯去。
有白蓮纏着出府不易,顧長衍自是不會這麼容易回去,正門不行,爬牆便是。
輕功一展,暢通無阻地進了白芷房間。
早就清洗乾淨的女子沒了那髒臭,安靜的睡顏還算看得過去,姿色雖不是極美,但也算中上,雖比自己差了一些,不過帶在身邊也不算丟臉。
帶身邊……
顧長衍不由一愣,爲嘛竟想到這個了,沒由來的疑惑,又趕緊去了這念頭。
她的傷很重,渾身沒塊好肉,肋骨斷了幾根,身中兩箭,失血過多,養了幾天臉色纔不似先前蒼白。
顧長衍看着她開始恢復的臉色,心道活該!
那天他本是要去救她的,她卻打他一掌,自己作死,不容同情,若不是留着她還有用,他纔不會費盡心思救她,便是救了她,也定要折磨回來纔是。不過現在,這些都先放放。
他毫不憐惜地搖晃她的肩,似是扯了身上的痛處,女子吃痛轉醒,見牀上站了一個陌生男人,條件反射要跳起來,卻迎來刺骨的銳痛,痛得她忍不住哼出聲來。
“喲,想與我打?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我,只怕連稚兒都對付不了。”顧長衍冷諷,那一掌,那一刀,現在還記着呢。
“你……你是誰?”
白芷雖然行動不便,但防備意識一直都很強。記憶一點一點回籠,在林中她曾醒過,那時兩個綠衣人要帶她走,可正是眼前的這個人,一箭射向她。那鑽心的疼痛,現在都牽着疼。
這個面貌極似顧長歌的男子,究竟是誰?
她並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樣一個人物,也不知他是何目的,只能防備。雖然很難薄弱。
“不自量力。”顧長衍冷冷一笑,“先養着,改日再來找你。”
白芷防備地盯着他離開,直到再看不到他的背影,她身子一軟,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