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許家正在吃飯,雖然沒有山珍海味,但是想對比末世其他人來說, 他們吃的也還算好了。
許父往嘴裡扒了兩口米飯。擡頭問道, “許狩, 你也得到消息了吧!現在周圍的喪屍都在往基地周圍圍,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狩冷冷的擡頭, “那又怎麼樣。”
“你……你就這麼跟自己的爸爸說話嗎?”許父直接將碗摔到桌子上,一臉的怒氣。
許狩沒有什麼反應,他依舊慢悠悠的扒着碗裡的飯, 許父看他一眼,揹着手怒氣衝衝的走了。
一旁的傭人連忙小跑着過去, “老爺, 您再吃點吧!”
許父那雙虎目一瞪, “氣都吃飽了,還吃什麼吃。”
“……”傭人默默的閉了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老爺和少爺的矛盾似乎越來越大了。以前兩人意見不和的時候最多拌兩句嘴就過去了,可現在已經升級成了冷戰,就乾脆不說話了。
等許父徹底離開了,那名老管家才走到許狩旁邊, “少爺, 您也別和老爺慪氣了, 老爺什麼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
“行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狩冷聲打斷了那位管家的話,將空碗放下, 他就是見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所以纔沒有將人怎麼樣,不過如果還有下次,他是不會客氣的。許狩面無表情的想着,直接邁腿離開了。
至於他剛纔說的那件事,那就只有姬淳能夠做到了,也就是說,他應該沒有事。
姬淳不明白這個人要帶自己去哪裡,他木着臉坐在車後面,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點一點掠過,突然感覺自己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
他沒有想到,一個與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的人竟然會背叛自己,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能夠去當面問清楚,希望那個將自己送到實驗室的人不是他。
“嘿,奇了怪了,這段路竟然一個喪屍都沒有。”開車的一個保鏢跟他們少爺關係還算是好的,同時他也是一個話嘮,經常在路上忍不住說些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夏灼纔算是反應過來,他突然笑了起來,臉上帶着病態的蒼白,但依舊是風華絕代,“是啊,這倒是奇怪,竟然一個喪屍都沒有遇到。”
又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脖頸間的玉佩,他薄薄的嘴脣帶着一絲弧度,“這倒是好玩兒了。”
說着,看了眼旁邊一直乖乖坐着的姬淳。
若是仔細看的話,他臉上的紫青色似乎退了一點了,夏灼眨眨眼睛,自己眼睛怕不是有點什麼問題了吧?
喪屍的臉還能發生變化,開什麼玩笑。
姬淳皺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他輕輕磨了磨牙,好像咬一口啊。
在實驗室的那幾天,根本就沒人給他正經的食物,那些人將他當成了普通的喪屍,直接扔些活着的動物給他,他餓的受不住了,就去吸那些動物的血。
突然發現,這種味道還不錯,姬淳舔舔嘴角,好懷念那個味道,好像咬一口。
只是,對着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姬淳實在是咬不下去,他只好咬住自己的嘴脣,感覺淡淡的血腥味進入嘴中,終於緩解了些許渴望。
將注意力從人類脖子上移開,他再次轉眼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一切,看似自由,但似乎,每種生物都有自己的苦衷。
姬淳苦笑,自己真的是自作孽啊,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見到許狩,那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噩夢了?
“少爺,是三級喪屍。”車子突然猛的一頓,似乎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保鏢探頭一看,就像見到了鬼似的,聲音裡明顯帶着驚慌。
夏灼愣了一下,隨即沉着冷靜的發號施令,“別硬碰硬,看看他想要什麼。”
三級喪屍,已經有了相當於正常人類的智商,而且他們的異能之強大,人類根本就不能跟他們相提並論。所以,他們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姬淳轉動眼珠子向車前看去,眼前的人,不,或者說喪屍,他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就那樣漂浮在空中,只是那個人看着似乎非常眼熟,他突然想起來,皺眉道,“許晉哲?”
許晉哲似乎聽到了姬淳分喃喃聲,他的視線立馬從那位交涉的保鏢身上轉了過來,笑着看向姬淳,“怎麼了?”
說這話的時候,許晉哲根本就沒有想着避諱這些人類,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被綁成糉子的姬淳。
夏灼似乎早有預料,看到兩個喪屍交談,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示意保鏢將已經瘦成一把骨頭的姬淳放到車外,同時也下車,朝着許晉哲朗聲說道,“你好,你要的人我給你放在這兒了,能不能讓我們走?”
許晉哲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玩味的盯着夏灼,他看着夏灼蒼白的脖頸,緩緩伸出自己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可以啊,不過……”
他瞬間來到夏灼面前,兩人之間不過一釐米的距離,“你得讓我咬一口。”
夏灼勾脣一笑,覺得這個喪屍真他媽是個奇葩。
周圍的保鏢迅速將槍擡了起來,這裡面的彈藥可是專門爲了對付喪屍而研發的,雖然不一定能夠將三階喪屍怎麼樣,但是如果被打中了,也不會那麼好受。
許晉哲毫不在意,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嘴裡的話卻不像他表面上那麼斯文。
“你這模樣,我真的好想把你弄哭。”他舔舔嘴脣,色情的貼着夏灼的耳邊說道。
“……”
在夏灼沉默期間,他卻突然抽走了夏灼脖子上的玉佩,並且將姬淳夾在胳膊下帶走了。
速度奇快,一夥保鏢連反應的速度都沒有,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夏灼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卻什麼都沒有了,該死的,這個挨千刀的喪屍。別再讓我看見你。
夏灼咬牙切齒,他很少動怒,因爲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動怒了,但許晉哲這次的行爲,完全是惹到他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該死的喪屍,你給我等着。”
姬淳靜靜的坐在許晉哲的房間裡,他看着窗戶外面,看着對面那棟樓,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你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樣了?”許晉哲給了他一盤血,帶着些許調侃的問道。
姬淳沒有忍住,將杯子端起來喝光了。他實在是忍不住,鮮血的味道,嘗過了,就再也無法割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