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接應?你瘋了嗎!”那名紅眼低階強者聽聞安寧話語後驚聲道。
在他們眼中,安寧實力低微,這種情況下出去只有死路一條!況且,這說不定會害了大家!
生死關頭,外面無數喪屍,如果暴露,他們就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安寧沒有理會,徑直打開木門衝向外面,這種屋子都是災難後重建的簡易房,安置居民所用,安寧等人逃到這裡時,屋內還有兩具屍體,現在已經被處理掉了。
出門後,安寧迅速關閉大門,遮住裡面的光亮,而後疾步向秦初等人衝去!
木屋內,頓時響起一片低呼,那名紅階中年男子想要阻攔,卻被呂克一把扣住了手腕帶離門邊,使之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秦初等人各個身負重傷,一路狂奔,尤其在漆黑的夜裡,每一步都使人打滑的冰面上更是極爲不易!
秦宇撫着右鍵,挎着揹包在衆人身後掩護,身後大批喪屍追來,嘶吼聲令人毛骨悚眼,若是一個停留或不慎滑倒,接下來必定被喪屍羣包圍起來,那邊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一名將領在奔跑中,幾乎聽得見自己心臟的狂跳聲,在這樣寒冷的夜裡,他已是滿頭大汗,他跑在了後面,緊貼着秦宇,與身後的喪屍相隔不到數米,甚至能聽到喪屍口中液體滴落在冰面的啪嗒聲!
跑不動了!跑不動了!那名將領身體有些肥胖,能量也已經耗盡,此時早已是氣喘吁吁,他想停下來休息一下,但卻知道不能停止!
現在,不是前進,便是死亡!
就在這時,他突然暴起,趁着身前衆人都爲了活命而奮力奔跑之時,大力推了身側的秦宇一把!
秦宇本來可以跑在前方,但他受傷較輕,又負責揹着行李,所以便殿後爲衆人掩護,哪裡想到這種時刻竟被同伴推了一把!
地面異常的滑,秦宇被推後一個踉蹌,整個人便橫摔了出去!
那名將領沒有片刻停留,這種時刻只有犧牲秦宇才能讓喪屍的腳步出現停滯,那些嗜血的東西一但包圍了秦宇,他們的活命的機率才能大大增加。
何況漆黑一片,又沒人看得見,就算事後司令怪罪,自己也好推脫。
秦宇心中一片憤怒,摔在冰面上的他渾身骨裂般的疼痛,想要再站起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喪屍們只相隔幾步之遙!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竟是閃起一片碧綠之色,緊接着,綠色將喪屍羣層層包裹,而後只是一閃!身後便再也不見喪屍蹤影!
秦宇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切,他頭戴夜視鏡,看得真真切切,何況剛纔一片光亮,就算沒帶夜視鏡也瞧得真切,身後確實再無喪屍蹤影,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待他多想,一股大力便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拽起,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快走!”
回頭一看,來人竟是安寧!
哪知安寧突然一把扯下他頭上的夜視鏡戴在自己頭上,然後素手一揮,將地面上的能量球盡數收入囊中,拉起秦宇轉身便跑。
秦初等人在安寧錯身而過時便停下了腳步,不知怎的,就算是秦初,在見到安寧的那一剎那也鬆了口氣。
見到喪屍都被解決,秦初等人也來不及跟安寧多說,便隨着她向木屋跑去。
呂克一直在窗口觀察,見狀,連忙將木屋大門打開,屋裡再次發出陣陣低呼,人們沒有看到外面狀況,見呂克等人的做法無疑覺得太冒險了。
安寧等人衝進屋來,秦初一行便跌坐在地,望着屋內的火光,衆人頓時覺得獲得了新生一般。
看着跌倒在地粗喘的衆人,安寧靠在窗邊輕輕喘息。
不知怎的,在這種寒冰天氣下,每每使用能量都感覺比以往消耗數倍還要讓人覺得難受,安寧的能量本來已經得到提升,但分解幾十只喪屍,感覺卻比黑暗前分解數百隻喪屍還要費力!
原來能量的消耗,是看分解數量的多少來定,而現在卻是不同,好像每使用一次分解,體內能量便會消耗三分之一,這要如何是好?
難道這種鬼天氣,對能量會產生壓制?
安寧也理不清頭緒,畢竟這種東西全靠自己摸索,沒有師傅提點,沒有老師講解,其中原委必定十分複雜,若是人類可以生存下去,或許慢慢會發現其中奧秘,亦或是出現那些應時代而生的地理學家,物質學家等……
拋開腦中雜念,安寧耳邊頓時傳來那紅眼強者的指責聲,“你也太大膽了,難道你以爲每次都有這樣好運?大家會被你害死的!”
安寧蹙眉,那對姐妹花的妹妹也輕哼道,“你知道你剛纔做了什麼嗎?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只顧自己衝動,最後悔害了大家性命!”
安寧冷眼瞧去,那女孩頓時噤聲,卻不服氣的與其對視怒瞪。
安寧冷哼一聲,淡淡道,“現在不是沒事,沒事就都閉嘴。”
肥魚等人也立時站在安寧身後,一副再不閉嘴就要動手的摸樣。
見安寧等人這副態度,所有人都不再言語,畢竟對方人多勢衆,但大家那埋怨的目光卻一直不曾收斂。
這時,秦宇突然從地上暴起,拎起長刀便衝向那名將他推倒的將領,“你要殺我?”他想不明白,那樣的困境大家都堅持了下來,卻在最後關頭險些死在同伴手中!委實叫人心寒!
那人坐在地上向後退去,顯然體力還未恢復過來,他瞪大眼眸驚恐道,“不是我!不是我!”
顯然這種時刻讓人失去了理智,再堅強的人經歷這場變故也變得惶恐,膽戰心驚。這名將領也不例外。
秦初起身攔下秦宇,粗喘着吼道,“你這是做什麼!”
秦宇一把撇開秦初的胳膊,低吼道,“他剛剛將我推倒!想害死我!”
秦初聞言一驚,隨即轉頭怒瞪着那名將領,“何副官!你……”
那被稱作何副官的胖子連連擺手,辯解道,“我不是有意的!那種情況換了誰都要那樣做,我是在保證大部分人的安全!”
“那你也不能……”秦初的話語幾乎從牙縫中蹦出來。
秦宇更是眥目欲裂,也不知是因爲疲勞還是氣的,雙眼一片猩紅。
一名將領趕忙拖着疲憊的身子起身,“大家都消消氣,消消氣,這種時候就不要互相埋怨了,老何那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當時情況緊急,情況緊急啊!”
“是啊,老何也不是有心的,他是爲大局考慮,雖然做法武斷了些,但……”
“閉嘴!”秦宇橫刀架在那名說話的將領脖頸,後者立時住口。
何副官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法是多麼遭人唾棄,若此時不讓他們消火,自己性命難保,他趕忙換了一副神色,一臉悽容道,“我老何不是爲了自己的性命!我的爲人你們還不清楚?若是要我的命,一句話我就能交待出去!可那時候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喪屍馬上就要把我們包圍了,若我不當機立斷那樣去做,大家的性命都要交待在那!”
說着,還捶胸頓足,又一臉悔意道,“我不該啊!不該啊!我當時也沒看清身邊是哪個,都怪我,我怎麼不去死!差點害了人命啊!”
聲音表情十分悲切,連秦初都僵住了身體不知該不該繼續追究。
這時,安寧一臉嘲諷的開口笑道,“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何副官的哭聲爲之一頓,雙眼紅腫的擡起頭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安寧。
卻見安寧冷笑着道,“那種情況,如此大義的爲大局着想,您怎麼不犧牲了自己,反而去推旁人?”
隨即,安寧輕蔑的眼神轉爲冷然,她一把拔出身後唐刀,閃電般出手劃出一刀,那何副官的頭顱便瞬間飛出老遠,滴溜溜在地上滾了數圈才靜止不動……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秦宇都愕然的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安寧擡手,將刀子插入身後刀鞘,冷冷道,“這種情況,該當團結一致,這種犧牲同伴換取性命的人渣,留不得!”
趙崢插口道,“他今日能這樣做,誰能保證下一次他會不會如此?這種定時炸彈確實留不得。”
安寧微笑,秦初望向那在地面靜止不動的頭顱,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安寧這樣做法不失爲一種立威的手段,那些將領別看現在一個個狼狽不堪,其實哪個不是自持資歷,桀驁不馴?若不趁現在令他們心存恐懼,日後恐怕不好管束。
見安寧手段如此殘忍,屋內衆人也都臉色蒼白的向後縮了縮,那對姐妹花更是互相抱緊縮在角落,期盼着她們的曲大哥早日回來主持大局。
秦初一行人的軍裝早已在戰鬥中破敗不堪,後來包紮傷口,或用或丟,現在都只着裡衫,誰也看不出他們的身份,而他們各個身受重傷,在何副官事後都圍在火堆邊休息養傷,所以屋內衆人只當他們是普通逃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