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這人目的是想讓車子停下來,這一回他還真是做對了。
這人不過是碰個瓷,也罪不至死,凌四還真沒辦法直接弄死對方。
那人躺在地上也是有些心虛,他緊閉着眼睛,就賭了這一把,沒感覺到身上的疼痛,男人悄悄睜開一隻眼,瞄了一眼車子。
“哎,我說你這碰瓷的時候是不是不太對啊?”凌四問。
突如其來的話讓地上的人抖了一下,不過身體沒動,還躺着。
“我數到三,如果不起來,我可就不客氣了。”這個辦法一貫都是挺好用的。
地上的人身體更僵硬了,卻仍舊沒動。
凌四有點怒,他一拍腿,故意大聲說:“行,今天我就殺個人。”
話落,不管不顧地發動車子,直朝男人撞過去。
這人眼看着車輪子已經到跟前了,他嗷的一聲,身體一滾,避開撞過來的車子。
本以爲這事也就完了,誰料,車子剛過去,突然,從旁邊的小道上突然竄出來幾個人,他們每人手中推着一輛手推車。
是那種建築工地上常用來推材料的車子,小推車內滿滿一車石塊。
那些人並不接近凌四的車子,在距離車子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幾人直接掀翻了小推車,車內的石塊倒了滿地都是。
幾輛車子直接將前面的路給堵住了。
凌四目瞪口呆,他再次停下車子,後面幾輛也接連停下車子。
以凌家人的視力,不難看到前面的狀況,不過卻無人下車。
躲在不遠處土堆後面的人終於沒忍住,跳了出來。
“打,打劫!”領頭那人喊。
這可是末世過後遇到的第二次打劫了,難道他凌家就是那種天生能招惹麻煩的?
擋路的一共就十個人。
已經滾到路邊的男人見此,慌忙爬起來,朝那十個人跑去。
十一個人並排站着,大有一副不給財物就不準過去的意思。
等外頭的塵土盡數散去,凌四才慢悠悠打開車窗,故意問外面的人:“你們這是劫財還是劫色?”
那頭十一個人見凌四那張俊臉上洋溢這笑,齊齊搖頭,當中一人回道:“廢話,趕緊將東西交出來。”
說完,還晃着手裡的大刀。
除了剛纔躺路中央的男人手中沒有武器,其他人有的拿刀,有的拿滾,還有帶石頭的,其中一人竟然還拿着彈弓。
凌四還想說話的時候,最後一輛越野車內的凌子拓突然按動了喇叭。
凌四乾脆地閉上嘴,他伸出一隻胳膊,將袖子朝上擼了一下,露出手腕上的袖箭,凌四冷下聲音,對前面一排人說:“那麼就看看是我這袖箭快,還是你們的刀快。”
按動袖箭,一根尖細的竹籤飛出,直接刺入站在中間那人的小腿上。
那人怎麼都沒想到凌四會突然變了臉,腿上刺痛,那人身體一歪,摔倒在地。
旁邊的人一陣慌亂,凌四將袖箭對準其中一人的胸口,威脅道:“下一次,可不就是緊緊讓你們流血這麼簡單了。”
他們再快,也沒有人家的袖箭快,那個拿彈弓的手一滑,彈弓落地。
這人覺得有點丟臉,袖箭跟彈弓,就如雄鷹跟麻雀一樣,沒得比。
那些人原本是仗着人多勢衆,可是人再多,被當做靶子一樣的射擊,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裝碰瓷那人先轉頭,撒腿跑,餘下的人見狀不妙,也紛紛轉身,甚至忘了要拉一把已經受傷的人。
“站住!”在他們沒跑幾步的時候,凌四又開口。
有個前車之鑑,他們哪裡還敢不停。
其他人都停下腳步,只有那個開始趴在地上的男人扔撒開腿,拼命跑。
伸手,按動袖箭開關,刷的一聲。
竹籤飛出,直刺這人的右側屁股。
啊——
那人捂着屁股,卻沒停下,反倒跑的更快了。
一邊跑一邊喊,悽慘無比。
這場面實在是好笑。
凌四又怎麼輕易放過逃跑的人,他瞄準了那人的左側屁股,再放一根,那人再嚎了一聲,雙手捂着屁股,實在狼狽。
“看到了沒?想跑的都是那個下場。”凌四臉上堆起一抹笑容。
剩下的有心要跑的頓時不動了。
雖然逃跑的那人傷情不至死,但是這缺少藥物的時候,那人傷口很可能發炎,還有可能會招來喪屍,下場絕對不比直接被殺死的好多少。
見剩下的人都安靜下來,凌四才指着地上的石塊跟沙土,說:“這些東西你們怎麼弄出來的就怎麼給我弄回去,十五分鐘後如果地上還有,到時那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這些人不敢耽擱,快速行動起來。
他們帶的工具有限,結果有人用工具,有人乾脆用手。
不到十五分鐘,除了地上一些無法收拾起來的泥土之外,石塊已經全部裝入了手推車裡,那受傷的男人小心地說:“你看,我們都收拾好了。”
沒有小姐在的時候,凌四知道凌家的時間都是不夠用的,這前後二十分鐘已經是拖延了,凌四也不耽擱,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經過這十個人身邊時,凌四好心地給出了建議:“記住,下次要打劫千萬看清楚對象,你們要知道,像我這麼好心的可沒幾個人了。”
個人了。”
說完,擦下油門,留下一車屁股的煙霧給了那十個人。
一輛輛車子從身邊穿過,留下一陣冷風,吹的那十個人瑟瑟發抖。
等最後一輛悍馬離開很遠時,那腿上受傷的男人嘆了口氣:“今天這是個教訓,以後啊,還是別再做這些蠢事了。”
凌子拓他們走的不是國道,除了之前那一個小插曲,剩下的路都算是平坦。
凌子拓一邊開車,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來。
這錢包一直是放在揹包內的,末世也不需要錢包之類的,他單手打開錢包,視線落在裡面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揹着書包,扎着馬尾,一臉青春洋溢,這還是桐桐上學的時候他偷拍的,那會兒桐桐對他總冷聲冷氣的,平常想見她一面都挺難,不得已,凌子拓才偷偷拍下這張照片,每次在想她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自從桐桐性格大變之後,凌子拓已經很久沒想起來看這張照片了。
這次桐桐走的倒是乾脆利索,竟然連一點她的東西都沒留下,不過凌子拓心裡清楚,之所以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想念的東西,就是怕睹物思人,這末世處處危險,在外行走是不能有一點精神遊離的。
以前常常撫摸,這張照片已經有些舊了,但是照片上的人笑臉仍舊讓凌子拓失神。
一旁的龔叔看到這一幕,有些心疼自家少爺跟小姐。
你說這好好的世界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少爺,小姐肯定沒事的。”龔叔只乾巴巴地說着,實在也找不出別的能安慰凌子拓的話。
“嗯。”凌子拓回答的肯定。
如果用距離算,兩方要行走的相差不多,不過一個是直接向南,一個是偏東方。
手指摸了摸照片上那張臉,凌子拓乾脆將照片抽出來,裝進貼着胸口的衣服內側口袋裡,還不由自主地輕輕拍了拍。
等做完這些,凌子拓纔回神,他有些不相信這麼幼稚的動作是他做出來的。
不過即便這樣,凌子拓也沒再將照片拿出來。
看着天色,凌子拓用對講機說:“凌四,加速。”
“收到!”前方凌四的聲音傳來。
偌大的世界,各種類型的路交錯延伸,路上倖存者也各型各色,在這縱橫交錯的路上,始終有兩顆心相互牽掛,儘管隨着時間推移,他們離的越來越遠。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天黑的很快,中途他們又加了兩次油,吃了晚飯。
晚飯沒再吃乾硬的食物,而是吃的熱乎乎的菜肉包子。
凌子桐胃口不太好,硬往嘴裡塞,也只吃了一個,凌文他們每個人三個包子,一個肉包,兩個菜包。
剛吃完,對講機響了起來。
“今天夜裡找個地方休息吧。”肖承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了過來。
凌文朝着對講機回答:“肖隊長這是撐不住了?”
話中不無諷刺。
若是肖承有一些無謂的自尊,這會兒定然死撐着說不累,但是論識時務者,肖承算是屈指可數的,他很自然地答道:“沒錯,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我們又冷又餓,所以,爲了明天能更有精神,我覺得適當的休息只會事半功倍。”
“若我們不呢?”凌文又笑了笑。
“那麼很抱歉,如果你們先到了那地方,就先等等。”肖承也笑了起來。
他雖然告訴了凌家人大略地點,卻沒說具體哪個位置。
凌文看着凌子桐,眼神問她的意見。
凌子桐點頭。
“那好。”凌文對對面的人說:“前面十多裡的地方有一個村子,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肖承笑容擴大了些。
十多裡的路他們也用了快二十分鐘。
這個村子同樣是在高速路不遠處,高速路下面有個加油站,加油站再往裡走就是村莊。
爲了省點油,也爲了不引喪屍注意,汽車燈開的不大,等車燈照射到加油站時,已經離加油站只有幾米距離了,車子還沒停下,已經有三五個喪屍涌了上來。
這幾個是初級跟二級喪屍,車子剛停下,二級喪屍已經蹦到了車頂。
不停地敲打這車頂。
凌武將揹包扔給了凌文,自己拿着刀下車。
下車之後並沒直接找上喪屍,反倒是朝加油站的房子走去,那幾個圍着車子的喪屍紛紛跟了上去,等到了空地,凌武才甩開胳膊大殺起來。
區區初級跟二級喪屍不足畏懼,片刻功夫,喪屍已經全部身首異處。
自打白天遇到了突然醒過來的喪屍,凌武就下決心了,以後殺喪屍只砍頭。
等了一會兒,沒見着其他喪屍過來,凌武才找車內的人招手。
其他四個人下了車,後面肖承的車子也停了下來。
這加油站只是路邊一個小型加油站,兩個加油桶,後面不遠就是房間,房間不大,不過勝在結實,凌文對走過來的肖承說:“看來是不需要進村子了。”
肖承對這個地方也挺滿意,他點頭:“有個遮風的就行。”
解決完了那幾個喪屍,凌武已經先一步去了後面的房子。
房屋門敞開着,裡面有些亂,好在這裡不是專門住人的地方,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一下,可以做休息用。
房間內烏黑一片,幾個人用的是手電筒。
“小姐,要麼你進空間休息吧。”這房間實在是有些冷,而且髒亂,跟空間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用,我跟大家一起。”凌子桐搖頭。
倒不是矯情的想跟大家同甘共苦,凌子桐知道自己即便進了空間也睡不着,而且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更想哥哥的。
既然凌子桐堅持,凌文也就沒再勉強她。
這裡的東西挺久沒人碰,都積了一層灰,凌子桐索性從空間找出幾把藤跟被子出來,要休息就得休息的舒服點。
凌家這邊五個人舒服地靠在一起,凌子桐再五個人中間。
那邊肖承一對比,頓時覺得屋子裡更冷了,他朝凌子桐說:“再跟你做個交易,你給我們同樣的椅子跟棉被,還有食物,我再多給你兩把衝鋒槍,還有一箱子彈,怎麼樣?”
“老大?”第一個反對的是劉茵。
肖承擡頭,阻止了劉茵繼續往下說。
劉茵不甘地閉上嘴。
“成交。”這個交易划算。
給他們兩個藤椅,兩牀被子,至於吃的,跟他們在車內吃的一樣,給他們兩個肉包兩個菜包。
“怎麼是兩牀被子?”凌子桐給的全部是兩人份的。
“交易之前你說要三人份的?”凌子桐反問。
她可沒那麼好的心給一個準備殺她的人準備吃的用的。
“我不用。”劉茵搶着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