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巷道受辱
四隻腳的總是快過兩隻腿的,馬蹄響起,蘇子曾忙着避讓了開,若是她反應慢了一拍,就要被踩到馬下了。
鄧珈尼用了眼角瞄了瞄蘇子曾,嬌聲說道:“一邵,扶我下來嘛!我昨晚沒睡好,腰痠背疼的。”慵懶又帶了些發嗲的聲音,勾得一衆男人都是面紅心跳着。
剛被馬驚嚇了的蘇子曾的面色難看的緊,這賤人,她這話裡的意思,連白癡都聽得出來了。心裡亂糟糟的,蘇子曾木在一旁,盯着鄧珈尼那隻柔若無骨的手,恨不得將那隻手剁了下來。
杭一邵也有些尷尬,他瞧瞧滿臉暈紅的鄧珈尼,再看看僵在了一邊的蘇子曾,有些左右爲難。
“你最好自己下來,廖晨晨小姐,”蘇子曾幾欲咬碎了牙齒,從喉嚨裡憋出了幾個字。
鄧珈尼的手立刻收了回去,她的眼中帶着的無盡情誼,這一會兒,已經換做了驚色,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那陣慌張,扭了扭腰,跳下了馬來。
“子曾,這個?”言無徐碰了碰她,示意着她手中的那幾塊提拉米蘇,剛纔的一番衝撞後,裡頭的蛋糕已經破了相,和透明的包裝袋黏在了一起。
“佩羅老師,”蘇子曾也學着鄧珈尼的樣子,嗲聲嗲氣地叫道:“你最喜歡吃的提拉米蘇。”她硬生生地將那幾塊蛋糕,全都丟進了佩羅的手裡,然後氣沖沖地走開了。
被無端端牽扯了進來的佩羅,有些無奈地扶了扶眼睛,手中的蛋糕早就沒了賣相,不過麼,蘇子曾第一次做的蛋糕麼,他笑了笑,感覺着嘴裡已經泛起了股奶油香。杭一邵則是瞪了眼佩羅,嘴裡和費清說道:“託你辦得事,記得。”
他的租房打算,很快就由着費清轉告了常池。先前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常池也往鄧珈尼那邊多看了幾眼。?這個女人看來不簡單,如果不早點除掉。只怕以後會有麻煩。
“珈尼,有你的電話,”鄧珈尼剛回了宿舍,就聽見室友衝她叫道。
“蘇同學,”鄧珈尼玩轉着電話線。並不意外聽到了電話裡的女聲,“下午一點,好的。”她隨手掛了個電話,想了想。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下午的課我不去上了,”鄧珈尼和室友說了聲,再看了看臉上的妝。剛剛好,襯得她的臉更加出衆。蘇子曾那種沒頭腦的富家小姐,還想欺負到她頭上,老孃玩男人的時候,你還在家裡玩布娃娃呢。
下午的課。蘇子曾也翹了,她約了鄧珈尼在道泉大學的茶吧裡,她們倆人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蘇同學好早啊,”足足到了兩點,鄧珈尼才姍姍地來了。蘇子曾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女人,還以爲她蘇子曾是追求她的裙下客不成。
鄧珈尼打了個呵欠。又叫了份奶茶,打量了下蘇子曾。從了鄧珈尼的角度看過去,蘇子曾正咬着習慣,那雙相是單眼皮又似雙眼皮的眼,微微揚起。
蘇子曾似乎並未動怒,又似乎有些火氣,黑白分明的眼,也正看向她。
“蘇同學今天有什麼事麼?”鄧珈尼早前是被“廖晨晨”這個字眼嚇到了,這是她一直用着的化名,爲什麼會從蘇子曾嘴裡蹦了出來。
“你開個價吧,”蘇子曾回憶着她最初見鄧珈尼時,從了那張好看的紅脣裡吐出的數目,她原本還沒想那麼快行動,至少也要將鄧珈尼的背景查了清楚後,再想對策,但從今天早上的情形看,事情是拖不得了。
“價,什麼價?”鄧珈尼的眉毛挑了起來,鼻尖哼了一聲:“蘇同學以爲我是那種用錢可以打發的女人麼?我...”她發出了一陣貓咪般的搐聲,肩膀一抖一抖着,人也跟着滑下了座位,遠遠看去,就好像受了蘇子曾的欺負似的。?
“你少裝了可憐了,誰不知道,你是個...”蘇子曾見不慣她的調調,伸手就要拉她起來。
“蘇子曾,你在做什麼!!”杭一邵先前和鄧珈尼約好兩點在茶吧喝茶,哪知道移過來,就看見了蘇子曾正在對鄧珈尼動手。
“我,我能幹什麼,我只是叫她不要裝可憐。一邵,你知道麼,她在外面還有男人,看情形還不止一個,那家賓館都說她是老客了,不信你可以去查。”蘇子曾說完之後,再看看臉色蒼白,哭聲越來越響的鄧珈尼。
杭一邵扶起了鄧珈尼,“從小到大,你都只會吵吵鬧鬧,從幼兒園開始就排斥任何一個和我示好的女孩子,你有什麼資格衝着她指手畫腳。”
“因爲因爲我...”眼前的突然變故讓蘇子曾有些措手不及。明明記憶中,她只約了鄧珈尼一個人,杭一邵怎麼會在場。
“你是我的未婚夫啊,”蘇子曾很想說出這句話,話哽在了喉裡,吞吐不出,她看着怒火中燒的杭一邵,再看看他懷中的鄧珈尼。
手緊緊地拽住了項鍊,項鍊底端的紅之戀,像一塊燒熱的烙鐵,融化了她的咽喉。
杭一邵,註定是她生命裡的劫。
“因爲我喜歡你啊...”蘇子曾深呼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句話,她感覺到了眼眶裡,有了不斷地熱意洶涌欲出,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說完這句後,她扭頭就衝出了茶吧。
杭一邵愣住了,連懷中鄧珈尼停住了哭泣都沒有察覺,“有女生在學校茶吧裡當衆表白了,”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在短時間內就演變成了“系花和一名外校學生在學校茶吧裡,爲了杭一邵大打出手。”
冬天的校園裡,四處一片荒蕪,蘇子曾發力跑了一圈後,腦子還有些不清楚。
手機不停地響着,蘇子曾拿起電話看了下,“常池。”蘇子曾有些詫異,她這會兒心裡很亂,鄧珈尼明顯擺了她一道,這會兒常池也跟着來參合。
鄧珈尼的那個男人是第六區的地頭蛇,她在高中裡的時候,身邊就有一羣追求者,其中好些人和她關係曖昧。
“你爲什麼要幫我,”比起蘇子曾來,常池的門路似乎更有效些。
“我只是看不慣那騷狐狸在我面前翹首弄姿着,”常池也沒多說解釋,“信不信由你。”
“既然是第六區的,那想來韓老闆也該有點消息,”蘇子曾想了想,就叫了出租車直往第六區去了。
車子原本還行得好好的,在快到了第六區的時,前輪的輪胎髮出了一陣巨響,司機連忙停下了車來,下車查看時,才發現前側的輪胎都被軋壞了。
“也不知是哪個要死的,在大路上砸了一堆的碎渣子,”司機嘴裡嘀咕着,只能和蘇子曾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姐,你看,這裡離第六區車行也不遠了,要不你自個兒下去,也就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蘇子曾看了看腳上,她今天穿得是雙中跟鞋,走上一會兒也不大礙事,再說她這會兒心情也不大好,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就乾脆答應了下來。
大路上,果然丟了好些碎渣子和鐵皮,讓蘇子曾聯想起了她的那輛同樣倒黴的法拉利。不用說準是附近的小流氓搗得亂。
第六區還是老樣子,只是因爲冬日的蕭瑟,看着又冷清了些。纔是下午四五點,路上就沒有了行人。
這附近的路,蘇子曾也來回許多趟了,也已經摸了個熟,路上的風不住地打在了她的臉上,抽的皮膚一陣生疼。
蘇子曾拐進了一條近道,風兜面而來,彷彿一整盆冷水潑了下來,“再拐過兩個角就到車行了,”她跺了跺腳,又彎了個角。
一個易拉罐被人踢出了老遠,在巷道里聽着特別響亮。高跟鞋停了下來,蘇子曾聽到了身後,有兩道陌生的呼吸聲。
她又走了幾步,呼吸聲似乎更近了。天氣還沒冷到結冰的地步,但蘇子曾卻覺得全身發冷,一陣熟悉的恐懼感,撲天蓋地的襲上身來。
她也不敢回頭,連忙往前跑去,腦中一幕幕地回想着也是那樣的一條巷道里,再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曾經的夢靨和恐懼無限度的在心裡放大。
一切都不對勁了,鄧珈尼的事有了變化,綁架...本該是發生在幾年後的綁架難道也要提早了不成。
蘇子曾的鞋子已經跑飛了,她光着腳,不理會耳後蜂擁而上的黑影,只要跑出了這條巷子,現在還是大白天,只要她高聲呼救,一定會有人聽到她的聲音的。
石頭劃破了她的腳,地上剩下了一條條血痕。那兩道呼吸的主人跑了上來,將蘇子曾按在了地上。
兩名二十開外的,看着流裡流氣的男人,蘇子曾驚恐的睜大了眼,她的嘴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她瘋了似的掙扎了起來,她咬住了那人的手。
“臭婊子,”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扇了她幾耳光,蘇子曾不及發出叫聲,就又被兩人按住了。
“我們大姐說了,給你點顏色瞧瞧,”另外一個男人的手扯開了蘇子曾身上的呢子大衣,猥瑣的眼光在她起伏着的緊身毛衣上流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