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名利雙收
登上vogue的人,要麼是頂尖的時尚先鋒,譬如上一期的封面就是名模摩爾,再或者是知名名媛。
封面上三人,是呈了“品”字結構的姿態坐着的。象徵東方王者之氣的手工金絲綢是三個人唯一的背景色。
個子高挑的林櫻和慕姐坐在了下側,蘇子曾被讓坐在了主位上,她的左右手分別搭在了慕姐和林櫻的身上。被化妝師修飾地毫無瑕疵的臉上,掛着含蓄而又不失大方的笑容。三個人都沒有穿vogue指定的服飾,而是按照事先和雜誌方談好的,穿着埃斯普還未發佈的新服裝。
從了排位上,就能看出雜誌方面很重視蘇子曾。一個毫無名氣,也無顯赫背景的女人,竟得到vogue的重視。這也是包括溫麥雪在內的所有人心裡共同存在的疑問。
而佩羅在翻看雜誌時,除了留意封面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以外,還留意到了另外一點。
穿着時尚又不失休閒的三人,手裡不約而同拿着一罐可樂。紅白相間,明顯的coca-cola的字樣,不遮不掩,這很明顯,是個廣告。
還有內頁中,訪談裡,記者提問三個風格迥異,卻都有着苗條身形的女人保養身形的方法時,三人中除了慕姐以外,都不約而同地說她們喜歡穿着camper的運動鞋跑外,而慕姐則說她是靠吃一種美國產的蛋白粉保持身材。
“赤裸裸的廣告,”溫麥雪拿着雜誌後,立刻就要求全體zara的高管感到公司召開緊急會議。
宣傳部長心裡稱讚着艾普斯方面的宣傳策略,嘴上也跟着附和着:“真是丟了時尚界的臉面,居然公然在訪談時打廣告。”
財務部部長盤算着:“也不知這幾家公司給了艾普斯多少的廣告費。”
光是一次訪談,就涵蓋了艾普斯本身的廣告。還有飲料,鞋具,還有保健品的廣告。可以說是一箭四雕。已經替艾普斯賺了一大筆錢了。
“艾普斯如果拿到的僅僅是錢那還好辦,我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佩羅神情皺起了眉。額間起了道凹陷下去的紋路。
“是的,如果僅僅是拿了錢。那問題還不大,”溫麥雪看着全英文翻譯的vogue,這本只在北美髮行的刊物,國內只有一些專業人士纔會翻看,大多數的消費者是沒有機會看到這本發行刊物的。
只在了北美和英語國家發行的刊物,是有一定作用的,但顯然不會對z國的市場造成太大的影響。蘇子曾經營服裝還是太嫩了些,連這樣淺顯易懂的事情都不瞭解。
zara的大多數高管都這樣想着,就算是做了封面人物又能怎麼樣,也不過是尊長得比較好看的花瓶而已。
佩羅想着那一夜,蘇子曾有條不紊的和他辯論時的神態,暗忖着,她難道真的僅僅只是想當個合格的花瓶?
蘇子曾還不知道,她剛被冠上了花瓶的名號,登上了雜誌封面的喜悅和吉姆此時的不滿相比,並不算什麼。
“爲什麼不收它們的廣告費?”在vogue剛發刊時。吉姆就託着關係讓美國的友人郵了一本過來,雜誌上的“三美”無論是言行還是談吐上,都是進退有度。林櫻解答了他人對她婚姻的揣測。慕姐也是毫不扭捏地像衆人展示着斷腿後的風姿。
而蘇子曾,卻是被提問最多的。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是始料未及。聽說她的那份訪談文稿還是主編親自審覈的。這難免讓蘇子曾有些受寵若驚。
拍攝是在vogue的一個主拍攝棚舉行的,當超強的攝影燈打開時,蘇子曾能夠感覺到,在燈光和心中恐慌的雙重作用下,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林櫻和慕姐都在攝影棚的另外一邊,對着各自的訪談稿,她茫然地看着手中反覆塗改修整過的稿子,眼神有些找不準焦距。
“別緊張,凡事都有第一次。”蘇子曾從放在一旁的化妝包中找出了一隻珊瑚紅的脣膏,在脣上再塗抹了一層,希望鑑着這層人工色,掩飾住她此時的蒼白。
“年輕的女孩子,不該用這樣喧賓奪主的顏色,”一管櫻花紅色的脣膏遞了過來。站在蘇子曾身旁的,是一個看着頗具威嚴的中年女人。
蘇子曾說不出這名女士的具體年齡,她的臉和妝容,帶着四十歲的女人獨有的優雅,可是她遞送脣膏的動作簡潔有力,又像是個介乎於二三十歲的女青年,可是她淺藍色的眸裡閃動着的又是五十歲女人才有的慧光。
法語,蘇子曾耳邊聽到的是法語。這名女士知道她懂法語?
“謝謝,”蘇子曾取出了一塊卸妝棉,珊瑚紅是化妝師替她選得顏色,她原本是不該擦掉的,可是眼前的這名女士卻讓她生不出拒絕的心來。
嬌美的脣瓣上添上了飽滿的櫻粉色,蘇子曾的蒼白也跟着消掉了。
“有些緊張?這是正常的,”這名留着金黃色短髮的女士會意地笑着,“我第一次出席正式場合時,也緊張得整晚睡不着。”
“現在好些了,這裡的每個人都很親切,”vogue的攝像棚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是步履匆匆,服裝師和燈光師全都是各就各位,在了這樣的環境下接受訪談,讓人有種緊跟節奏,不肯鬆懈的激奮感。
“那就好,我看su小姐的適應能力很好,不是嗎?”金髮女士眨着眼,在她手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像是激勵又像是安慰。
適應力很好?是的,蘇子曾低語着,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她現在該展示的,是新一代東方女性身上該有的適應力和親和力。
自信的笑容在蘇子曾的臉上定格,最後凝固成了那張讓任何人都不能忘懷的照片。
在拍攝結束時,那名金髮女士走上前來,逐一和三人握手,感謝她們今天的精彩表現,輪到蘇子曾時,vogue的主編圖爾女士笑道:“su,請容許我這麼稱呼你,你的表現,讓人很驚豔。”
場中的三人,只有蘇子曾沒有體會過鎂光燈的殘酷,它可以將女人的美無限放大,也可以讓人c顧景慚形。剛纔在了閃光燈下,圖爾主編看到的是朵徐徐綻放開的玫瑰麗人。或許並不奔放狂野,卻是暗中待人嗅香。
回憶在了吉姆的囉嗦抱怨聲曳然而止,蘇子曾站了起來,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罐冰鎮好的可樂,放到了吉姆的面前。
大冬天的,喝什麼冰鎮的可樂,吉姆找着任何一件可抱怨的事嘮叨着。
可樂罐身上,冒出了些寒霜,蘇子曾用手指輕鬆拉開了易拉罐,“我已經收了廣告費了。”
“廣告費?我怎麼沒看到,”吉姆拉開了蘇子曾的冰箱,看着裡面滿滿當當的一櫃紅色。
“無限期贊助的可樂贈飲,”蘇子曾聳聳肩膀,這算是報酬之一吧。
“我寧可要錢!”吉姆用了眼光在蘇子曾的公寓的角落看了個來回,除了可樂之外,他好像沒有看到其他贊助商的蹤影。
“錢會有的,我們的廣告大戰纔剛剛拉響呢,”蘇子曾將可樂硬塞在了吉姆手裡,“凍”人的溫度,讓吉姆“嗷嗷”叫了出來。
可樂的甜味,暫時消除了吉姆心裡的不滿。可是某些人的不滿卻只是剛剛被勾起而已。
言無徐已經連續幾日對着那本vogue的雜誌了。她神經質地查看着蘇子曾有關的任何一段對話。
“蘇子曾怎麼可以這麼自在,在我成了這副模樣的時候,她居然還能擺出了副高高在上的貴婦的臉孔。所有人都被她欺騙了,這個看似清高的女人,卻迫不及待地和佩羅上牀,另外一邊,她又勾搭着杭一邵。”言無徐不停地在房間裡叨絮着,她幾乎要將那本書都翻爛了。
“我不能讓她這麼得意,”言無徐在恨透了所有的男人,又得不償失之後,又轉移着她的恨意,她將一切過錯都推在了蘇子曾的身上。
“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蘇子曾所賜,”如果不是遇到了蘇子曾,她也不會遇到費清,她就不會丟了清白的身子,成了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爲蘇子曾,她也不會遇到蘇慶長,她依舊可以安但地在凱利女學讀書畢業,最後換得一份教職。
昔日的友情,在了嫉妒的面前,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不能讓她這麼得意,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骯髒和無恥,”言無徐拿出了手機,看着上面纏繞在一起的男女,如果將這些照片公佈了出去,那麼蘇子曾會是怎麼樣的神情。
言無徐惡毒地想着那一幕,想着蘇子曾身敗名裂,灰溜溜地樣子,那時她會比自己更可憐。
“先是誰?我要將照片拿給蘇子曾,還是溫麥雪,還是杭一邵,”言無徐列出了一張名單,她必須找出一個最準確,有最能給她帶來好處的人。
“或許,”言無徐看着照片上看不出臉面來的男人,“我該先把照片拿給的另外一個主角,佩羅伯爵看看,他應該能給我一個合適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