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被褻瀆的神物
“這玩意,真能帶來無限的好運?”五旬左右的商人確定過鑽石的真實性後,追問着一旁的翻譯。
那名日本僧人聽了翻譯的轉告後,忙點頭說:“費議員您可以看看外面的那棵櫻花樹。”
費父看向了外面,那棵長勢很好的櫻花木,在這個櫻花凋盡的季節裡,開得正好。
“那棵樹早些年受過一系列的蟲害和冰雹,樹心都爛死了,就留了個空木樁。自從黃之戀被請進了側殿後,就枯木逢春,花期比其餘的櫻花樹長了一倍,每年越冬,也從沒出過問題。”日本僧人爲了套住眼前的這名大豪客,將黃之戀的功效儘可能的誇大,還刻意隱瞞了早些年,那些關於黃之戀的不好的傳言。
“哦,”費父聽罷,更加捨不得放下那條黃之戀了。他自從當選了議員之後,官運亨通,錢財更是絡繹不絕的送上門來,比起經商那會兒,不知輕鬆了多少倍。所以就有心棄商從政,這一會競選市議會議長,更是下足了本錢。
不過,前陣子有個風水師說他官運旺盛的同時,精力有衰竭之相。費父畢竟已經上了年歲,他的體力確實是每況日下。但他和費清一樣,都是喜女色好風流的人物,現在正值亨通時,卻說他精力不濟,這可是大忌。那名風水師後來掐指一算,說是海上有一到精光,可以讓費父延年益壽,他再託人一打聽,就得知了出雲大社的黃之戀的消息。
“多少錢?”費父先是用重金賄賂了這名神社的高僧,再讓他趁着夜色,先來驗貨。這條黃之戀光是看着,就讓人有精神一振的感覺,想來功效是很好的。
那名貪財的高僧雖然也有些後怕,擔心神宮發現他倒賣神社中的重寶,但轉念一想,拿到了這筆錢後,他連和尚都不想做了。帶了錢出去住豪宅,娶美妻。總好過在這山上一輩子青燈頌佛。
他比出了兩個手指,口裡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兩億萬日元。”
費父心裡盤算了下,幸好是日元,他現在競選議長中,各方送來的政治獻金有些緊張。照理說是不該再動用的。費父再看了看那條黃之戀,眼前的黃之戀,在松油燈下,就像是一個光裸着身子的美女。誘惑着他。
佛雲,萬人眼中有萬象。蘇子曾眼中的聖潔之光,在他人眼中則成了誘惑之光。
只要是精力足。到時候當上了議長,還愁用權換不到錢,想到了這裡,費父“嘿嘿”兩聲,和翻譯說道:“我也不跟這位大師多說。三千萬人民幣,z國人做生意,不喜歡用小日本的錢來算。”
“好,”日本僧人也不想再拖泥帶水,這件重寶供奉在了這裡。多一天,就是多一份損失。還不如早日脫手。
三人在了側殿裡,達成了一個不法的協定。
費父簽了張支票後,就取出了一個金光色的絲絨盒,將那條黃之戀收進了懷裡。
等到三人離開之後,六盞松油燈中的一盞,被風吹滅了。
外頭開放着的那棵櫻花樹被風一吹,發出了陣“嚶嚶”的哭聲。哭聲過後,原本是潔白色的櫻花樹,在月色下,發出了妖異的光芒。
費父連夜就趕回了莫城,從飛機上下來時,他並沒有因爲連夜趕路而覺得頭昏腦脹,相反,他只覺得身上有一股用之不盡的氣力,一直遊走到了他的全身。
怎樣處理這條項鍊?費父回到了家中後,在書房裡坐立難安着。如果他是個女人,倒是可以將這條項鍊天天帶着,只可惜,他是個男人。
費父又不敢將這條項鍊擺在了他的議員辦公室裡,要知道,畢竟這條項鍊是來路不正的。所以只能是存放在家中。
正在他遲疑着的時候,費清從外頭回來了。
費父看了看時鐘,已經是午夜兩點了。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費父將那個絲絨盒小心地放在了茶几上,眼裡帶着怒色。
“你看看你,一身的酒氣,”明天就是週一了,費清沒有回道泉大學也就算了,還在外面鬼混。
“爸,我今個兒開心,”費清今晚和言無徐在老地方碰面,聽着她肚子裡的孩子又踢了幾腳,他難免有些初爲人父的喜悅感,要不是蘇慶長三更半夜的,硬要將言無徐從“言母”處接過去,他纔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開心,開心個屁,你小子天天知道花天酒地,”費父罵着。
“那還不是因爲上樑不正下樑歪,”費清看見了那個氣派的首飾盒,伸手就撈了過去,打開一看,他連眼睛都看直了,“這玩意兒,不會是你又要去送給哪個相好的吧?也太大手筆了。”費母見不慣費父兩父子的作風,一氣去了法安寺吃齋,和費父早就是沒有感情了。
“這玩意花了我三千萬,送女人,你以爲你老子我和你一樣,天天只懂得花錢在女人身上,”費父寶貝着將黃之戀奪了回來。
“那用來做什麼,難不成是送上頭的哪個高官的?”費清曾看過費父送了某個要害官員一整幢別墅,但也從來沒見過他用三千萬去賄賂誰。
“是送我自己的,”費父取出了一塊絲巾,小心地擦拭着黃之戀。
“爸,您不是最近忙壞了,腦子不好使了吧,這是女人用的東西,”費清眼裡,珠寶曆來是女人的專屬,只不過這麼條天價的項鍊,要怎麼樣的女人才配得起。
“你小子腦裡就只有女人,這是神物,不能一概而論,”費父將之前高僧說的那些玄乎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費清先還是不相信,再看看父親經過了長途跋涉,這會兒居然還是精神大好,心裡也難免信了幾分。
“家裡有黃之戀這件事,你對誰都不能說,還有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更說不得,”費父權衡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將黃之戀鎖在了家中的保險箱裡。
費父的告誡,對費清來說歷來是不管用的,所以費清很快就將費父的話忘記了,分別在不同的場合,將事情告訴了言無徐和杭一邵。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